『太陽曬屁股囉!得起床啦!』第一次撐了這麼久還沒睡,看來我有成為夜貓子的潛力,直到早晨的第一束陽光大剌剌地灑在我眼底,我才依依不捨的搖醒她。
我沒辦法否認我喜歡她靠著我的肩的感覺,盯著錶我珍惜有她的每一秒。
因為那代表著幸福。
有誰會排斥幸福呢?我想應該沒有吧。
「唔..,哇!你都沒睡呀?」她揉了揉眼睛,接著是一副驚訝到極點的表情。
也難怪啦,課上不到一半就趴下去睡,聽別人講話能聽到打盹,就連看個喜劇片也能看到睡著的人應該不多。
我就是其中一個,難怪她無法置信我這麼久沒睡,畢竟連我自己都無法置信了。
『妳這話感覺在諷刺我耶?』我故意顯出不悅的神色。
「沒有拉,驚訝而已。嗯,晨曦的海洋一定很漂亮吧?走吧!我都迫不及待了呢!」來這招。
每次都給我扯開話題!
『喔,那走吧!』我跨上機車,把安全帽拿給她。
「我要怎麼坐啊?」
『隨便妳怎麼坐啊!如果妳怕我對妳怎樣的話妳可以側坐。』我故意賊賊地笑。
她先是一陣尷尬,然後對著我吐舌頭。
「你不敢!」她說的倒是很有自信。
跨上機車她緊緊抱著我,調皮的說:「走拉!諒你不敢對我怎樣!」
『妳又知道我不會對妳怎樣,沒有人跟妳說過不可以隨便勾引男生嗎?』
她突然沉默。
我感到疑惑,轉過頭看她。
「我相信你不會!」她笑著,「嘻嘻,從以前你就對我最好,你不會對我怎樣的,對不對?」
她的眼神給我一種感覺..信任。
一開始聽到這句話我覺得愧疚,感覺我堪不起她的信任。
但是當她之後不斷重複這句話,我感到氣憤,我不喜歡被她貼上一個標籤,上面寫著『好人』兩個字,然後就只能認份的當一個好人,就只能認份的把心底對她的那份愛戀埋在心底,我不喜歡這樣,很不喜歡!
『這算抓我的把柄嗎?..』
「嘻,才不算呢!而且我又沒有勾引你!」談笑之間,我們到了海邊。
「哇~!」看到晨曦,她隨即下車除去了鞋子、襪子,奔向海邊。
「我就知道~!有晨曦灑落的海洋真的很美!」她兩手張開,迎著海風的吹拂,我在旁邊站著,靜靜看著她。
『對啊,很美!』我是在誇獎海嗎?應該不是,因為我是看著她說話的,我想這片海大概不歡迎我,它一定認為我很沒誠意。
「晞洋,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最痛苦的抉擇?」她的手依然張開,兩眼輕輕闔著。
『不知道耶,麵包跟愛情?還是朋友跟情人?愛情跟親情?』
「你怎麼講那麼多個?」她張開眼,輕皺著眉淺淺的笑。
『呵呵,我覺得很多東西都很難抉擇。』我搔著頭,傻傻的看著她。
「我覺得,依戀好難抉擇。」
『啥?依戀?』
哇咧,我真的完完全全聽不懂,依戀不是一種感覺嗎?
怎麼會跟抉擇有關係咧?難道是我遠離塵世太久了?所以社會現象都不暸了?
還是說我已經跟不上流行,注定當個年輕人眼中的LKK了?!
事實證明是我想太多。
「呵呵,是我自己的說法拉!」
「我問你喔,如果你很依賴一個人,可是卻喜歡另外一個人,但是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那麼你會選擇跟你依賴的人在一起?還是繼續喜歡那個你喜歡的人?」
這是個常見的問題。
我知道她在說什麼,我相信你們也知道,對吧?
那麼你們會怎麼回答?
我沉默了許久。
深深吸了一口氣,在氣吐出來之後,答:『繼續喜歡那個喜歡的人。』
「為什麼?」
『因為對她有愛啊!對那個依賴的人沒有愛,在一起受傷的只會是彼此不是嗎?所以我寧可選擇繼續喜歡那個喜歡的人,一直到不喜歡為止!』
「喔..嗯,依戀..」
「晞洋學長,我依賴著你,卻戀著他..我好自私..自私的希望你能夠一直讓我依賴,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喜歡你..對不起..」
「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這麼自私..為什麼我會這麼過分..」
我不自禁的把她抱進懷裡,側過頭,努力不讓她看見我的涙。
妍沂,妳又再一次拒絕了我。
『妳不過分,感情是不能強求的。』
騎車送她回宿舍,她只是緊緊抱著我,沒有交集、沒有言語,只有相互傳遞的溫度與彼此的呼吸聲。
到了門口,她靜靜的下了車,卻猶遲著沒有進門。
『是不是有什麼想跟我說?』
「嗯..」
『嗯?』
「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我愣了,我是想逃開,我想逃離這種空氣。
我不想再次被她束縛著,不想再讓自己陷進去。
我猶疑了,我該答應嗎?
該答應陪著她、看著她喜歡另外一個人嗎?
『應該不會吧..』
「我相信你不會!因為你是好人,你不會丟下我,對不對?」她又笑著,那樣充滿自信的笑容。
不對不對!!
我不是好人,不是妳說什麼我都會照做,我想從妳身邊逃開,我想找到屬於我自己的空氣!!
有妳的空氣太稀薄..
『嗯,我不會。我還沒告訴妳看海跟聽海的差別呀?』
她微笑著進門。
*對不起,我食言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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