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又趕著7點45分進校門 沒有麥克風的早會
上午 趕著拍畢業的大頭照 光排隊就排了2節課多 因為我是35號吧
感覺上都白費掉了
看了照片 媽壓 頭髮長了真多 長到一種自己都覺得驚訝的境界
成長 歲月的禮物 每當發現自己有所成長時
我都不安 不安於肩膀上的責任 他太重了 我太瘦了
中午午睡 我翻來覆去 我煩躁 我無法入睡 頭快炸了
下午的選修 巫毒娃娃 頭超大 繞的我自己頭也痛起來了
好痛 感覺腦子裡充滿了麻繩
我痛的無法坐下 無法思考
腦子只能跟著手上了繩子 翻來轉去
做無意義的想像
髮長了 臉小了 雙下巴變大了 變重了 胸部變大了
是我3年來的收穫
看著自己一外雙一內雙的眼睛
痛恨著他今天不乖的雙眼 平常都是內雙
覺得今天的自己特別機車
無意義的旋轉
我轉出一個頭
我轉出一雙手
我轉出一雙腳
我轉出一身體
變成 莫名其妙紅的巫毒娃娃
裙子上 散滿的麻繩屑
看著它細瘦的身軀
我很想笑 我很想重來
但是 我更想罵髒話
一種無所謂 不在乎的情緒在滋長
繼續另一個43圈
又是一個巫毒的惡夢
轉不完的圈
這是我的夢 醒不來 轉不出來
打掃時間 漫無目的的尋找食物
頭痛 讓我的右腦快廢了
我想 麻繩被我轉進腦子了
國文課 莫名的詩經 莫名的背書
我莫名的神遊 記憶還是停在頭髮長了 和 一內雙一外雙的眼睛
無法不去想它 就像 我跳脫不出今天的思考
旋轉 飛舞 落下 尋找
思緒像是李雲迪的手
快的我抓不住 看不清
高3了 是的 倒數299天
很美妙的數字
眼睛在向我抗議隱形眼鏡的惡狀
肚子在向我抗議飢餓
錢包在向我抗議空洞
肌膚在向我抗議痘痘
國文課本都是屁
一下子讀古人讀書不為出仕的偉大情操
叫我們要學習
一下子又叫我們好好讀書考試賺大錢
我覺得你們真虛偽
50分鐘的時間 感覺自己腦子的麻繩
越繞越緊 無法抽離 感覺自己快缺氧
頭持續痛著
放學
在手心 細細搓出細緻的泡沫 撫上我的臉
感覺 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起帶走
大力的洗乾淨 直到我的臉再度出現
頭髮亂了 貼上我的臉 是風吹的吧?
步出校園
瑪麗再次荼毒我的臉
身後傳來棉花跟小光的笑聲
你們2個 完蛋了 便當不給你們吃了 油飯不給你們吃了
獨自坐上277
我做過一次
冷氣很舒服
窗外的景象 跟我熟悉的604重疊
直走 轉彎 我熟悉的地方
超多私立高職生上車
無敵吵 這是他們的喧囂
情侶互相撫摸 這是他們成人式的戀愛
滿身的煙味 這是他們的墮落
身後傳來陣陣的汗酸味 讓我頭痛更加激烈
強忍著不適 臉上掛著漠然的表情
繼續我的幻想
一個又一個的泡沫 被吹出 被戳破
身後傳來陣陣的痰聲 我以為我在北京
緊握的拳頭 叫我自己冷靜
繼續我的旅程
一站又一站 人們上上下下
到站了 我沒下車
我懶的下車 我不想站起來
雖然我頭已不再痛
但是我的腦子 持續撥著 nirvana 的歌
讓我貼近kurt的靈魂
感覺共鳴如此的強烈
因為 在今天 我體認成長之事實
就生死學角度而言 我已經死了17年10個月又3天
頭髮長了 短了 也不過是那一瞬的事
我終於下車 在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 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用腳步體驗城市
我終於找到我要的
照常
我點了一份3號餐 薯條加大 紅茶不加冰 外加一個蘋果派
我悠閒的讀了國文 順便偷聽旁邊的太太聊天
冷氣好冷 穿上笑王的3L毛衣 真的很大
8點多 準備閃人 手機震動了書包
男孩:你在哪裡?
女孩:聽說是南京東路
男孩:你要回來嗎?我現在在板中
女孩:恩 我準備要回去
男孩:那我在你家旁邊公園等你
女孩:8點半吧
脫下毛衣 收進袋子裡 背起書包
離開了 讓我吃不飽的麥當當
站牌 604 剛過
抱歉 多等我一下吧
前面的伯伯 傳來我熟悉的煙味
我聞的出來 7星濃煙
那是我最熟悉的味道
有爸爸 有家 有男孩 有PUB的味道
許多 記憶 隨著 菸味 竄進 我的腦子
記憶跟著味道 鮮活 跳舞
像吸毒之人一般
我坐上了車
熟悉的路線 回到中山北路
藍光響起
男孩:你在哪
女孩:快到西門
男孩:我會晚到幾分鐘唷
女孩:恩 OK壓 我塞車
在暈黃燈光下 我等到你 在我背後
又是一個長談
我想我們太智障 太多問題值得我們討論 值得我們思考
一群女人 一群男人 一群5年朋友
剩下299天 會不會在一起不重要
你快不快樂 這才是重要的課題
我說過 我們的關係 可以一直到死 直到某人先進棺材為止
我們不需要其他人告訴我們 該如何做
我媽又再次看到我們了
很好 11點多 我該回家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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