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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01 01:36:52| 人氣15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生命的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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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的隱語
　　
　　笑比哭好。但是最近半個多月來，我總是活在一種比懷念更加空洞的節季。欲哭無淚，是因為心中的河床已經漸漸乾涸，裸露怪異的鵝卵石；有淚難流，是因為不想那位遠去的朋友，再一次痛苦地回首。
　　沒想到正值風華正茂，他會如此決絕地結束寶貴的生命。而我從來對於自殺的人都沒有正面的評價，這次，卻要痛心地破例，為一個不甘願過早了結的靈魂，也為一個沒有藉口推辭的紀念。
　　好在身在遠方的一個從醫的女性朋友，理解我的心結。她的一封電郵，道出了我未說出的「生命隱語」：

　　讀了《永恆的憂傷烙印在記憶深處最脆弱的緯度》，心情格外複雜，這種情緒絕非「沉重」二字能夠涵蓋。人到中年，本該是家庭的頂梁柱、社會的中堅力量，而朱老師卻這麼匆匆遠走，走得讓人惋惜、讓人悲嘆、讓人感慨。
　　兩日來，我沿著時光隧道回到1996年聖誕夜。一所普通的中西醫結合醫院外科病房正在搶救一位68歲的女教師，她是結腸癌術後2天的病人。短短的2天她已經休克3次！醫生說：癌症術後病人出現反復應急性出血、休克，預後極差。在第三次搶救過程中，女教師曾用微弱的聲音請求護士：「護士小姐，幫幫我，關掉氧氣，就這樣讓我走吧，不要再拖累兒女了。」在場的年輕小伙子已經泣不成聲，在旁的老者也已淚流滿面、不知所措。此時此刻，電話鈴聲打破了病房沉悶的氣氛：「護士小姐你好！感謝醫護人員對重病室3號病床H的精心搶救。請轉告3號病床H：家里3歲的孫子等著她含笑歸來。」……1997年春節女教師回到儉朴而又溫暖的家。隨後，女教師堅強地接受歷時兩年的化療。2004年春節，我再次拜見女教師時，她正與家人談笑風生……
　　生命是那么堅強，有時又是那么脆弱、那么短暫，而且一去不返。當人們面對疾病、面對意外、面臨死亡時，最需要的是一片真誠、一份愛心！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邏輯。同樣是教師，有不一樣的生命軌跡；四十歲與六十八歲，也不可能簡單地加以類比。或許活著的和已去的同樣合情合理，否則，就不是真正的人生！況且，死者不能翻生，我只能祈禱他早日輪回，過上幸福人生，除此之外──實際上已沒有「之外」。
　　著名詩人臧克家寫過：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著。
　　感謝生命，感謝不再的青春。遠方的朋友，記住了，這句真言：生命，最需要的是一片真誠、一份愛心！
　　讓我緊握那雙溫暖的手，擁抱美好的春天……
　　　　　　　　　　　2004.02.01於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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