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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29 19:07:12| 人氣13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Dream -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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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小茗...爸媽愛妳,愛妳...」

令一黑暗一端,傳來呼喊女孩名字的人聲,是被冷風帶來的。
那聲音,滿溢著悽慘ˋ悲涼ˋ追悼,心像被萬針鑿洞,扎的好痛。

茗沒聽見風的傳話,因為耳朵被自己的手緊捏不放。

溫熱的鮮血,鋪陳在冰冷的路上,慢慢滑下,緩緩導向下坡,冷殘的風,也順水推舟的助長血流下滑,似熔岩般吞噬著前方道路,一旁野花小草,悲悼著。

茗闔上疲憊不堪的眼,沒看見蜿蜒的血道襲來。逼近,鼻尖碰觸一股溫熱,而眸,醞釀著熱淚,然之滴下。



﹤﹤﹤﹤



「喂!妳等等阿!」
佐也是號稱過〝全校賽跑〞冠軍的人,怎麼可能追不上區區的一個...女娃兒呢。
「你放開我,你是總經理就了不起嗎,可以這樣說我來就來ˋ走就走嗎?」
茗用著潸然淚光的水眸,直瞪著佐看,不給佐一個挽留的餘地。

「那只是不經大腦想而講出來的話嗎,幹麻連這種事也計較。」
佐溫暖的手掌,緊握著茗冰冷的玉手不放,目的是懇求原諒。

「好笑,你以為每個人都可以一笑置之,不理會你不經大腦想而講出來的話嗎?」
茗反到問,欲掙脫的小手,重重甩開佐一臉的無關緊要,而佐的臉似重新洗牌一樣,換來的是一臉尷尬ˋ後悔莫及。

兩人不發一語,對視了良久,黝黑單薄的睫毛,和雙深邃渾厚的黑眸,眼簾稍稍低下,臉龐稍稍撇過一邊,佐輕喚了前方氣憤人兒一聲名字,和一句,充滿誠意及愧疚的三字〝對不起〞。

「對不起。」

方才跑步迅速的迎面風吹亂及肩繁雜冗亂的黑髮,配上領口不甚整齊ˋ袖口已遊移到上ˋ下臂間的關節上,再生氣的女孩,都會因這番追趕的景象,所深深感動。

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剛剛把她氣下台的男孩,現在,她眼前的是,誠懇成熟帥氣的男人。

「呃....好...好啦,原諒你,別裝這副德行,那不然我會覺得是我要跟你說對不起。」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無意間的原諒佐,茗拼命擺動著眼瞼,欲洗滌自己無限的羞愧。染上淡粉色的修長睫毛,吐露出少女的清純,杜鵑般粉紅的軟唇,顯現出情竇初開的青澀,雖然那只是化妝品築起的假象。 低著頭,無言。

「喔...我這樣不好嗎,我很認真欸。」
剛才建立的成熟氣質,完全被這句孩兒般的口吻,完全打垮。

「我...我知道阿...,對了...我只知道你是總經理,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啥?」

挑起眉,唇間漾起恬淡的微笑。

「妳既然問我了,那就告訴你吧,我就是...將來衣冠秦售的負責人,〝秦佐〞是也!!」

如此簡略的自述,卻隱含著雄謀大略,佐手舞足蹈著,看似兒童在嬉戲ˋ玩耍貌,但引來一陣會心一笑。

「哈哈!很臭屁是吧!我可是萬人迷兼母老虎,〝姜茗〞是也。」

兩人鬥嘴鬥得不亦樂乎ˋ渾然忘我,全忘卻了當時從會場衝出來的苦悶ˋ不爽快,他們從陌生至熟絡,由不滿到愉快,築起友諒ˋ建起友誼。




﹥﹥﹥


「什麼!父母雙亡!」

「是的,姜茗早在七歲當下,父母就因不明份子所槍擊,結果她一人在寄養家庭裡生長...」

佐疑惑的瞪大眼睛,眼珠子似隨時可能墜下。佐將雙手拇指按住眼旁太陽穴,求能夠意識清明。

而筱櫻則收拾著桌上凌亂的公件,口中呢喃著茗令人悲憫的遭遇,心裡卻暗自竊笑。

「然後造就現在的她,這麼說來,她真的很可憐哪。」

筱櫻邊說著坎坷史,手中也無停下,擺置整潔的辦公桌,原不齊的相框ˋ圖畫,全一一的擺設整齊,絲毫沒有半點瑕疵,是筱櫻的傑作。

「無所謂,不管她從前怎樣,只要她能夠錄取就好,這樣就可以重來阿!」

佐突然冒出這段話,似乎在說給自己聽的。筱櫻也覺訝異。

「我出去找她。」

突然下決定,也就是突發想起,只是瞬間閃過的意念,就這樣佐完全不理會筱櫻的忠告,再度擅自做下無俚頭的決定。
筱櫻只見佐如此強韌頑固,眸底映出男孩般的堅決,筱櫻無奈的笑了,閃過的直覺,就是掩護。

「別出事,快點回來唷。」

「ok!」



佐衝去剛得知茗住所的地址,不知道為何要去找她,聽了茗的遭遇,對她的所作所為十分愧對,雖說明已原諒,但一顆石頭瞬間墜下心床,非得找出辦法清除這心中的大石。

都市的柏油路上,鞋痕烙上無數,佐以大步伐快速奔去,汗珠暈進髮尖,然之則串串滴下,深邃黑眸,滾動著異於平常的焦急,掌心的汗水,更是源源不絕的竄出,心急如焚。

不只愧疚,還有一股莫名的預感,會有壞事發生。



﹥﹥﹥


「不要動!不然你們都會成為槍下亡魂!」

一名剛從銀行篡奪五千萬現金的歹徒,挾持著兩名人質正威脅著保全人員,神情嚴厲卻也顯示著得到的快感。

兩名人質被一名粗漢的手掌緊緊摀住,完全不費九牛二虎之力,而另一手則持著灰銅色手槍,槍口指著前方大眾,心懷邪慝,正想磨刀霍霍的等著宰割羔羊。
慢慢後退,直退到一台中古紅色轎車前,突然歹徒不懷好意的將槍口堵向其中一名人質的太陽穴上,而後警告道:「眼睛給我閉上,不准給我記車牌號碼,不准報警,那不然,叫人質的家屬來收屍吧!!哼哼哼!!」

歹徒持槍的手緩緩低下,目光狡黠的直逼眾人的眼睛,嘴角掛著一抹邪笑。
而後將兩名人質直往車內推,轉頭狠瞪了人質一眼警言說道,「別想離開車內」,回眸,邪佞的望向驚愕的大眾,然之將車門無情的鎖上,搖下窗戶,再次警告:「別記我的長相,別準給我報警!」。
紅色中古轎車,漸漸駛遠,每雙眼睛都顯示著眾人的無能為力。



﹤﹤﹤﹤


「放開我爸媽,不要綁著我!」

黑暗的屠宰場,還有人敢大肆放言,當然惹來一陣毒打。

「別找麻煩給你爸媽...小美人,妳爸媽沒有利用價值,但,妳有,妳爸媽要死。」

鞭子不斷的抽打身後兩旁傷痕累累的兩人,身上的傷痕,有如木棉爆裂出棉花般,瞬間噴出血來。

「不...不要...不要...」

女孩無助的嘶喊著,薄唇因久久未飲水,宛若土壤龜裂般的裂痕,漫布在唇面。淚流乾了,血也不夠流。
一群身著黑色斗篷,衣後刺有血般艷紅的〝死〞字,其中染紅髮的男子,是首腦,五六人正周密的討論著。
太灰暗,看不清四周環境,不過能觸及的到,這空間如此的狹小ˋ緊閉ˋ壓縮,似乎是受宰羔羊般,只能苟延殘喘的顫抖ˋ喘息。

「小美人,妳要暫時見不到妳爸媽一下。不!不是暫時,是永遠。」

首腦淡淡的補上永遠兩字,多麼偉大的一詞,偉大到令人心驚膽顫ˋ聞之色變。

「不!我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

奮力的吶喊,換來的是一抹輕蔑的笑。身後兩位至親親人,被拖去令一黑暗ˋ緊繃ˋ緊閉知空間。
微弱的燈光,招來了了無幾的毒蛾,而受光照的一面頰,悽然ˋ恐懼ˋ悲哀ˋ悲涼...。

﹤﹤﹤﹤

「放開我!不然我就報警!」
茗因湊巧經過銀行,不幸被逮,心滿是不願。

「小美人,妳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阿!可惜,這不可能會發生的。」
茗心有不甘,但因無力抵抗,只能由這粗漢任由擺佈,所以手腳都被五花大綁。

「別...別綁我,我可學過柔道喔!」

令一人質道出自己是柔道好手,但口吻依然滿是懼怕,因此抖了一陣。

「柔道,哼,我也是好手,不如來比一場!」

壯漢一道,自稱柔道好手的人質顯得更加害怕,簡直是隻老鼠在和貓說大話。
但,他不服輸,勇敢接受歹徒的挑釁,站上擂台。

「來,我們到外面,不然這小美人會被我的神乎奇技迷倒。」

「好...好阿...我才不...不怕。」

歹徒唇間洩出諷刺的笑聲,怎麼會有人傻到,明明不會贏的比賽卻硬要應戰呢?下場是,死路一條。

兩人走出,聽見虛張聲勢的〝殺〞一聲,茗望外看,見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柔道好手〞,已經蹲好馬步,雙手以擺出攻擊的架式,只缺眼神毫無滅敵之意。
但,歹徒卻不為所動,對這人質的做為感覺恥笑,眉宇稍稍揚了一下,瞬間由口袋摸索出槍身,只需一秒,不及眼耳的迅速,瞬間槍斃了這可笑的存在。

茗聞聲,幼小時的恐怖記憶再度浮現,一張張一篇篇的如翻書般片段一一刻出。
昏暗的夜色ˋ朦朧的月光ˋ腐垮的水泥壁ˋ蜿蜒的血道ˋ冷殘的風......

「阿阿阿啊!!!」

破碎的童年,瓦解的意志,支離的夢想,如拼圖散亂在四周的記憶深處,一一聚合,不堪回首的七歲過去,侵蝕著茗的精神。
茗不聽使喚的猛搖著頭,銳齒啃咬著食指不肯放開,似著了魔般的呼天呼地,呼天不靈叫地不應,腦袋如沸騰般的漸漸靡爛,高溫溶解了殘酷記憶,但,怎麼也停止不了身軀上的所有動作,是沒有靈魂的軀殼,任雙手橫行的殘害自己的身軀。

「嗯?怎麼?」
歹徒探頭一望,沒想到脖子一伸展,腦袋便與頸子脫離,濺出玫瑰般的鮮紅,鮮血般的艷紅。

「啊!阿阿啊!!」

茗依然嘶吼著,疏不知自己身上滿是鮮血,手中握著殺人凶器。



﹥﹥﹥


佐奔去茗的住所,卻不見人影,正欲無功而返時,警鳴喧天,牽動著佐的預感,跟上警車所去處,不知正邁向血池。



﹤﹤﹤﹤



「我不要!不要殺我爸媽,求求你!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阿~~~~~~~~


混亂,失心瘋。

﹤﹤﹤﹤

佐來到了廣無人煙的荒野,鄉間小路的茂盛野樹ˋ野草,比人高上幾分。
被預感所牽引的佐,頰上汗珠顆顆滑落,紊亂的黑眸,閃爍著不安,欲求到的,是茗。

越過冉冉的荒野生命,接著踏著貧瘠的土地,令人久思的是,茂盛的雜草,縈繞著這塊矩形土地,而另一邊際,佐正找尋著。



﹥﹥﹥



伏在牆邊一角的是,用盡竭力發瘋的茗,一旁沾滿血漬的刀鋒,閃耀著紅光,刀背映照個人影,呈現的是茗驚愕的表情。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茗咬著牙,而上氤氳的一面水霧,凝結成露珠,盈滿的露水染滿了淡粉色染劑,滴落的是,血紅溫熱的 淚水。

「真的不會是我,佐你相信我...佐...佐...救我阿!」

茗抱緊雙膝,將臉埋進自己的雙腿裡,金髮因自己剛才的躁動的失型,現在嘴邊掛著的是,她的第一位朋友,佐。



「我在妳心裡,有多大的份量?」



耳畔倏然響起,耳熟的人聲,穿過茗的鼓膜,發出極大的回音,整個腦袋只有他的聲音,沒有例外。


「佐...是你嗎?」

茗收起眼淚,湧起一股喜悅,體內沉澱的細胞,瞬間歡欣鼓舞。

「是!當然是我,秦佐!」

見茗如此慘狀,不禁男兒淚當場竄出。

「佐...佐...太好了!!」


茗溢出歡娛之淚。

兩人相擁,宛若置身於天堂。





>>>>>






我從睡夢中驚醒,原來....一切都是夢....。

晨光,美妙ˋ瀟灑的彈出動人之旋律,施予給我最美妙的音樂會。

微微睜開疲憊的雙眼,好讓耀眼的陽光刺痛我的眼睛,我該清醒清醒。

「我是誰?」

『你不是夢裡的男ˋ女主角,也不是什麼總經理ˋ秘書』

『你只不過是...存活在世界的黑暗角落的一個...人。』

『上帝施捨了一個名字給你,你叫-秦佐』


「也許,那只是一個〝白日夢〞,祢說的對。」


台長: 冷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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