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殞落願 三章>
隔天,我一樣的跑去找他,看到他一臉詭異的神情,不知道為什麼,我還蠻開心的。或許,是我自己太過怪異吧。
我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想去找他,大概是他那種孤單的感覺吸引了我吧。他給人的孤獨感,就像我小時後一樣。
小時後因為長跑醫院,根本交不到朋友,每次經過公園時,看到裡面有許多的小朋友開心的玩在一起,我就好羨慕好羨慕。好想跟他們一起玩,可是卻沒辦法。就算不用去醫院,我也不能跟大家一起玩,因為心臟病……
托這個病的福,跟一般人不一樣,我沒有快樂的童年回憶,有的只是醫院的藥水味跟各種顏色的藥物。
若硬要說童年有快樂,大概就是在醫院時,大我十歲的哥哥都會陪在我身邊,講故事給我聽吧。從小就只有哥哥會陪著我,爸媽在國外忙於工作,所以我可以算是在哥哥的照顧長大的。
總而言之,小時後的我很孤單,就像他給我的感覺一樣的孤單。
就是因為這樣的熟悉感,讓我一直在意著他,也開始習慣每天去找他。看到他從一開始的訝異與無奈,到最後習慣成自然的接受,我就感到很有成就感。
嗯,別問我為什麼是有成就感,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自己讓他的表情有了比較多的變化吧。說到他的表情,別看他臉上總是笑笑的,其實那根本就算是面無表情。
第一次看到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面對醫生臉上也是淡淡的笑容、面對護士還是淡笑……什麼都是淡淡的笑容,我看的都要厭煩了。我還以為他只會笑,還好還會訝然跟無奈……
其實,淡笑就淡笑,我也不會感到煩,真正讓我煩的原因是──他的笑容帶著的那種排斥感。那笑好像把人拒絕再千里之外,不敢讓人接近他的內心,我不喜歡,更是替他感到難過。
所以在後來看到他不一樣的表情時,那種感覺,很喜悅也很得意。喜悅的是他終於不再是淡笑,得意的是只有我看到不一樣的他。
而且,我發現改變的不只有他,我也改變了。原本那麼討厭待在醫院的我,竟然不再成天期待著出院的那天,反而當離出院的日子越來越近時,我腦中開始萌生不想出院的念頭。當我驚覺自己的想法時,整個就是感到不可思議。
我是怎麼了?!
我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我只知道跟他在一起,醫院變得不在那樣的討厭。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子待在醫院,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痛苦與感到漫長……
一個禮拜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已經到了我住院的最後一天了。這天,我依然去找他,但就只是難過的縮著腳坐在他床上不講話。
「怎麼了啊?今天很反常喔。」他坐到我旁邊,用力戳了我的頭一下,「平常話不是講個不停嗎?怎麼今天一句話都不說了?」
如果是平常的我,一定馬上反擊回去,但現在的心情整個就是糟糕,我只是摀著頭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依然沒說話。
他輕嘆口氣,「利娜莉,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說完歪頭頓了一會,又道:「還是不想告訴我?那好吧。」語氣間,還夾帶著淡淡的難過。
聽到他後來的話,我急忙用力搖頭道:「不是!」
被我突然的激烈的回應被嚇到,他愣了一下才笑著說:「不是就不是,這麼激動小心你的心臟。」
「才不會有事……」我咕噥一聲,才小聲的說著:「明天,我要出院了……」
他沒有接話,我疑惑的抬頭看到他正發愣。當他意識到我正在看他時,這才反應過來說:「出院,那很好阿……你不是一直想出院?」
「是沒錯拉……」他一臉的無所謂,我看得有些心痛。「這樣就不能跟現在一樣了……」我說著,並皺著眉頭。
「出院是好事阿,別皺著眉頭。」
「你……希望我出院?」我抿著嘴,一個字一個字的問著,臉低下,不敢看他的表情。
他沉默了一會,我才聽到他說著:「那當然阿,誰希望一直住院呢?」以高興的語氣。
原來……他跟我的想法不一樣,希望能一直待在對方身邊……
「……我要回去了!」我生氣的喊著,眼眶有些的泛紅……
我跳下床,卻又馬上被他拉回來,從背後被緊緊抱住。我愣了會才意識到現在的情況,馬上紅著臉奮力的掙脫著,卻都是徒勞無功。這時我才知道原來他的力氣那麼大,自認自己的力氣也頗大,卻掙脫不開來……
奇怪,明明看他那樣的瘦小,一附一起風就會被吹走的樣子,力氣怎麼大成這樣?這大概就是男生跟女生的差別吧……
「不要走。」他在我耳邊輕聲說著,把我飄遠的心神給拉了回來。我感覺到他吐的每一口氣,搔的我耳朵好養。
「你不是希望我出院?不是希望我離開?那我就回去阿……」我紅著眼眶,努力的忍住淚,卻在最後還是流了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依然在我耳邊說著,摟著我的肩的手更加用力,「住院就是生病,既然能出院,那就趕緊離開吧……離開這個充滿哀傷的地方,你說,有誰會希望自己喜歡的人生病呢?」
喜歡?他說喜歡?我腦中一直回繞著剛剛他說的話,做不出任何反應……
「你是第一個,把我當正常人對待我的人,其他每個人都把我當快死的人,什麼是都順我的意,只有你不一樣……我從小就住在醫院裡,因為我生了個怪病,那個病會慢慢的蔓延,最後蔓延全身……所以我不能出院,因為怕一出院,就會有哪裡開始出現問題……」他慢慢的說著,聲音有些顫抖,我的手不自覺的也抱著他的手。
「看到你可以出院,我當然很高興……雖然不能像之前一樣,但至少妳身體好了,這樣就夠了。」
「對、對不起……我誤會你的意思……」我哭著說著,「我、我什麼都不懂……對、對不起……」
他把我轉過來,替我擦去臉上的淚,搖頭笑著說:「你不用道歉,是我一直沒告訴你……」
我握住他的手,認真的對他說著:「我、我會每天來找你!真的!」
他傻了一下,「你總是這樣,情緒變化好快……」他淡淡的說著,眼中帶著笑意,臉慢慢的靠近,冰冷的唇覆蓋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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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牙廢言:
首先要說抱歉,這次拖了比較久才更新,原因有一半是因為倦怠,另一半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所以要在這裡跟大家說聲抱歉。(鞠躬)
老實說,再寫這篇時,歷經了我跟朋友大吵一架的過程,還有玩WII的酸痛...現在還在痛阿|||
希望大家會喜歡阿~^^
請別看霸王文...留個言吧~(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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