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記憶被隔離,
還是希望,能夠再次見到你,
讓唇邊的微彎,成為熟悉──
「易末痕,想父皇平日待你不薄,而你的回報竟是如此忘恩負義,不留半絲情面!」女孩冷冷的望著那平日裡護在父皇身側,對著自己溫言淺笑的男子。
而今,他竟成了敵國的主將,帶頭剿滅了曾屬於父皇的家國!好一個諷刺的忘恩負義。
「哼!公主還請安順束手就擒,這樣起碼還能有個好一點的待遇!否則,休怪末痕無理。」人群中央一個面孔冷淡的男子朗聲說著。
一個亡國的公主,你又能夠給予多好的待遇呢?被軟禁的上賓?
女孩撇撇嘴,向著身後的懸崖又退了一步,眼看距離懸崖邊緣僅餘五步之遙。而懸崖下方,是一片波濤洶湧的汪洋,浪花間,隱約碎石遍佈。
女孩右前方阻著三名粗壯的大漢,左前方則是兩名看起來興致缺缺的細瘦男子,而正前方,正是這次發現她的逃脫並進行圍剿的易末痕。
整整六個成年男子!女孩深深吸了口氣,心裡暗自盤算著。
她的手上僅剩下兩劑藥性強悍的姽嫿毒,該怎麼做才能脫離他們的圍堵?
尚未讓女孩來得及思考,正前方的男子似是再沒有耐心,冷眼一掃淡聲道,「末痕在此,得罪了!」遂提起細劍疾速朝女孩逼近。
女孩凝神閃過刺向肩胛骨的細劍,劍身擦過了臉頰,在女孩頰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削落了幾屢墨髮。
趁著這一個空檔,女孩順勢閃身欺近位於左前方的兩名細瘦男子,右手指間輕扣的白底藥包對著男子面上就是一掃……
不料,藥包方出手,女孩身後隨即傳來一道破空之聲……
竟是方才欺身刺殺的易末痕反手又是一劍。看來,對方早已打定了主意,歸順,或者死去之人才不會再有絲毫反抗意識。
饒是女孩尚算矯健的身手,也經受不住長久以來的勞碌奔波,妄圖閃過身後疾馳而來的利劍,也已力不從心。
「唔!」右手臂上湧出鮮血,染紅了雪白的衣衫,對比鮮明的顏色,顯得怵目驚心。
易末痕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伸手探向女孩,不想,已是不及。
女孩一個不穩,身子輕輕一晃哉下了懸崖側邊。
「嘩!」浪花轉眼淹沒了女孩嬌小的身軀,易末痕手裡跩著的墨髮又緊了緊,望著那陣陣起伏的浪濤,久久不能回神。
「將軍,是姽嫿毒。」不消片刻,檢查完中毒男子的狀況後,粗壯的大漢恭敬的向易末痕報告著。
「將軍?」久不聞回應,大漢抬起頭試探的又問了一聲。
「唔?」方回神的易末痕眉眼間有著隱約的疲憊、不忍,些許的企盼……
他強自定了定神,眉目間殺機一閃而逝。
「將軍,是姽嫿毒。」大漢垂首,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
「死了?」易末痕挑了挑眉,雖是詢問的話語,心下卻早已有了答案。
「死了。機能盡毁,七孔隱有血絲,面含淡笑而死。」大漢應著,輕鬆的口氣彷彿死去之人不是他曾經的同伴。
「去,派人去打撈打撈。」雖然明知道找到女孩的可能性是小之又小,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竟蘊含著,一絲絲的期待。
他揮了揮手,大漢會意的領命退下。
「美好的一切……天下奇毒果然名實相符……」沉吟片刻,易末痕似稱讚似感嘆的輕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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