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的田畝 人生來去攸忽之間 追求一種動態平衡 文字與影像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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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假期間,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撤頭撤尾讓老媽與我傷透心

二月六日的晚上,忙完一天的清掃,家裡一到五樓又奐然一新
得去特力屋買個燈座,撥了電話給媽媽

小侄兒落寞的聲音叫我嚇了一跳
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二哥傍晚原本說不回家,結果突然回來
撞破大門紗窗,抽出皮鞭就往大侄兒的身上打
老媽向前護衛,連帶糟殃
臨去前還拉著小侄兒的頭去撞牆,

要老媽跟我講怎麼回事,印證後,確定二哥行徑
氣沖沖我就開著車直接上高速公路,往老家飛奔

筆下常寫家暴案件,報導是一回事,很多事真碰到,
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心理學家常說,小時候的經驗會影響到個人未來
尤其家庭暴力深埋,成為誘動行為暴力的因子

研究似的假設和個案結論,真假不是討論的重點,
家暴的個案一直在我們身邊不斷出現

小時候由於老媽深信基督教,從小我們就被教導不拿香祭拜
阿公彌留時,老媽帶著我們三兄弟從小琉球搬回本島阿公家
阿公去世時,我們三兄弟脆在棺橔前,但未祭拜
在我小到被拖著走路時,
因於拿香祭拜的問題,老媽被叔叔打得遍體鱗傷
事情告到了警察局,小小的我,連板凳都得人扶著坐上,
最後案子和解,小小的我瞪大眼睛,看著親戚不停說服:
何必自己人為難自己人

但卻能忍受自己人打自己人?

由於老爸完全不理我們死活,全靠媽媽,一天轉三次車,走長長的路
攢進停在高雄港泊區的輪船底艙,清洗油污
賺錢供我們生活,甚至買了一塊原本是牛棚地,蓋了自己的簡單屋舍
供一家人棲身

有天傍晚,印象很深刻,大哥已讀國中一年級
正在浴室洗澡
突然我爸衝進門來,我跟媽媽坐著看電視
他捉著我媽的頭髮就往地上壓
拳頭就在我眼前揮舞,落下提上又落下地
老媽哭著但沒有乞求,我也哭了求他不要打媽媽....
大哥穿著一條內褲從浴室衝出,

那一天晚上,媽媽帶著我和穿著內褲的大哥、沒有穿拖鞋的二哥...
一家人逃進了黑夜...
因為我爸拿著菜刀追殺我們....

我仍記得那時,跟之後...
不管再苦,都要一家人扶助過日的感覺

如果努力是為了擺脫,那就是想要擺脫不成為我爸爸的樣子
沒想到,二哥的行為
在去年最後還是跟二嫂離婚
我了理解他的挫敗
但卻沒法接受他的暴力行為

衝回家時,大哥也來了
但他已消失,已不曉得跑去那裡

晚上他打電話來給我,
他說他在教訓他的小孩,是他的小孩
最好我趕快把老媽接走,小孩子他也不要了
我從沒有要求你幫什麼,所以我也不要管他家裡的事

老媽來我家,不管是買米買油或者要我多給他一些錢
我都知道是因為二哥家裡
甚至小朋友的學費我也沒有第二句話
我恨恨地說
你憑什麼資格說那樣的話
你的行為跟你爸有什麼不同
你有想過你懷恨的原因,你的小孩也會如此恨你
而從小到大苦過來的種種,好不容易走脫了一些
而今你卻在摧毀它

他跟我說兄弟到此為止,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老婆在一旁看著所有的對話,看到我忍不住哭了起來
好像從小到大的種種又回到眼前
只恨他怎麼可以這樣,不要老母不要小孩....

回家是因為他一直在賭,好幾天沒睡,
打完小孩卻丟一句話,跟我媽媽說
我會吃毒品都是你害的

沒有真正享過清福,只為了守住他的二個兒子
回到家時,母子倆人就這樣對坐著
他說再怎麼苦都要看著二個小孩

我衝去賭場,跟負責人溝通
表明希望他不要再讓二哥進到場子裡

很難過,認識一堆人,但遇到事情
卻沒法救自己的家人,但我直說
我知道有警察罩著他們,但我仍會設法找人來捉,跳過管區
前提是,不讓二哥再進到場子
賭場主人答允我 強調二哥常去場子裡,但沒有聽聞有染上毒癮

沒想到我回家後他就打來了
要我別管他家的事

老媽知道後也難過無比,
那一晚,一家人牽著手走入黑夜裡
落荒奔逃的緊偎
看來已沒有多少意義
他說兄弟到此斷路,互不往來
我冷冷地說,不要那天再來求我
掛了電話
我知道我割不斷
知道媽媽不願意來我家住
她仍會選擇守著孫子,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
守著三個孩子

但我心裡,已決定把二哥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