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故鄉寄來的一封信,裡面提到國小時的一位男同學逝世的消息,令我很難過!
人生至古誰無死?我幹嘛難過?!只因為他很特別,給我的印象很深,他功課不是一流的,也不是大帥哥,那為什麼會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呢?!
國小三年級的時候,他的母親年僅30歲罹患胃癌撒手人寰,留下5個小孩,他父親當年才29歲,兄嫂眾多,就是沒有一人有手足之情,願意幫助這個年輕老婆重病的弟弟,我父母親是熱心腸的人,從頭至尾都一直幫忙照顧他生病的老婆,連後事也都是父母親幫忙張羅辦理的。
孩子的母親別世後,那一群小孩常常會到我家找我的母親,我母親也很照顧他們。我父親怕這位年輕的鰥夫,會不習慣剛剛喪偶的黑夜,都去陪他度過寂寥的夜晚。
那一位年輕的鰥夫,一直想娶我那一位已經25歲尚未結婚的大姐,每天一大早大約6:00就會準時到我家報到,晚上從田裡回家後也會過來,看看我大姐,我們都沒有感受到,他對我大姐的戀慕。
有一天他央請媒人來向父母提親,我父親很生氣的回應媒人,輩份不同,我輩要稱呼他「叔公」,請大家別亂來。他是母親同宗遠房的「叔公」,這個年輕的「叔公」還是不死心,天天照三餐來我家報到看大姐。
經過一年多以後,恰好村中有一位女孩子,被她的姐夫誘騙懷孕,因為骨盆架構太小的關係,不能自然生產,孩子被強迫拉出來後,已經死亡,家人怕她再懷孕危險,順便幫她作了結紮手術。
她是一個老實的女孩子,性情很好,經過人家介紹嫁給這位叔公當繼室,結婚以後,叔公對她非常疼愛,(聽說跟前妻常常大打出手),這位新嬸婆也很孝順公公,疼愛那些子女們。
有一天,叔公的小兒子到我家,投訴他的繼母苦毒他們的事,說:他繼母有好吃的飯菜都「暗槓」起來,不給他們吃。母親聽完後,馬上到叔公家了解情況。嬸婆說:如果該月輪到待養公公,小孩子們不懂事,都把喜歡吃的飯菜吃光,公公要來家裡吃飯,總不能讓公公吃孩子吃過的剩飯乘菜吧!母親聽完嬸婆的解釋後,對這位嬸婆讚譽有加,也告訴那一群小孩子,他們「阿嬸」的一番苦心,那些小孩子也聽進去了,從此以後那一些孩子跟「阿嬸」也相處得很融洽。前幾年叔公去世以後,這個家幸虧有這個「阿嬸」支撐著,讓他們逢年過節有一個家可回去。
我這位同學歌聲很好,老師很喜歡請他上台唱歌給大家聽。國小的同學會大家也會請他高歌幾曲,讓大家回味一下童年時光。三、四十歲的時候,我們的父親都還在世的時候,間接聽到同學的工廠發生火災,損失慘重,生意上遇到挫折。
去年底故鄉傳來消息,說他得鼻咽癌的種種情況,知道他日趨嚴重,終於於4月初不敵病魔而別世!
記得國小六年級的時候他就開始抽菸,菸癮蠻大的,叔公曾勸戒過他不要抽煙,以免影響到歌喉。畢業以後他就到台北就業了,菸癮有沒有改掉我就不得而知了!為他英年早逝而感嘆不已!
凡事我都可行,但不都有益處。凡事我都可行,但無論那一件,我總不受它的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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