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下雪了 小乖乖，我最喜歡當你的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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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變態, 請你們把我帶走!”

警察接到電話之後, 來到了J.繪製建築設計圖的工作室, 在只有幾樣簡單擺設, 空蕩蕩的房間和電腦檔案裡, 搜尋著J.的變態證據…

沒--有--! 除了幾張清涼唯美的女性照片偶爾出現在電腦螢幕上, 變態或犯罪的任何可能, 惡作劇似的, 一點跡象也沒有.

J.被送進了療養院. 直到第三天才打電話告訴他唯一的至交, 皮耶. 電話裡, 他用憤怒卻又像是在壓抑著什麼的聲音說明了經過, 請皮耶從他的公寓裡幫他帶些日用品過來. 療養院的兩個月裡, 皮耶每個週末都會去探望他, 而J.則是在過了幾個禮拜後才跟皮耶吐露實情: 他懷疑常幫他修電腦灌程式的皮耶, 在他的電腦裡暗藏了監視程式, 偷偷觀看他在網路上的一舉一動, 並且把他當作變態和笑柄.

這當然不是事實. 只是事前毫無徵兆地, J. 的妄想症莫名發作了. 這是J. 一年前第二次進療養院的經過.

其實J. 平靜的時候, 是我見過最溫柔伸士的男人了. 只是, 他的每一個溫和的片刻, 都必須靠鎮靜劑的作用來維繫. 皮耶十二歲那年, 在學校裡遇見這個時常被其他學生排擠的朋友之後, J.的外婆就拜訪了皮耶的父母, 希望皮耶能和他孤獨的外孫做朋友. 那天J.的外婆絮絮叨叨說了什麼皮耶沒聽見, 直到幾年過後, 皮耶的媽媽才告訴皮耶事情的原委.

J. 出生在里昂, 當時還年輕的母親和男朋友分手後發現自己懷孕了, 就決定把這個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生下來. 只是, 斷奶之後, 小小的J.開始過著完全沒有愛的日子. 忙於週旋男人之間的母親總是在出門前或J.犯錯時把他關進衣櫥裡. 這一關可以是一小時, 也可以是大半天, 沒有餵食, 沒有人理會, 從那麼小的時候, 他就可以感受到, 他是不被需要被遺棄的, 任憑他再怎麼哭泣喊叫, 都沒有人聽得見.

四歲的時候, 外婆在一次機緣下來到里昂探望女兒, 也終於發現了J.的存在和不堪的生活. 憤怒的外婆把J.帶回比利時親手撫養. 從那之後, 對J.來說, 母親沒有了具體的形象, 只是一個比陌生人還遙遠的名詞, 父親更是不曾存在過. 而中年的外婆與外公變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於是, 心裡始終藏著那道傷痕的J., 成了一個極端敏感脆弱的孩子, 他用保持距離來阻絶任何受傷的可能. 他畫畫, 他寫了一本又一本的日記, 但直到十歲, 學校裡的老師才發現他不聾也不啞, 他只是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不要任何人注意他.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