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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0-16 22:20:22| 人氣1,03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萍雪飛霜】託孤(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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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陽萍從此拜在常俊門下,由於天資穎慧、善體人意,很得華山上上下下喜愛。每日晨起向常俊學劍,其餘大半天就只見她和洪盛師兄妹倆滿山遍野地練劍,也算逍遙自在。

秋去冬來,年關又屆。常俊和查凱年歲尚輕,玩心未泯,便帶著洪盛和汝陽萍下山去採辦年貨。

四人兩個一組地走下山去,常俊牽著洪盛在前,查凱牽著汝陽萍在後。查凱一路上指指點點華山的景色,汝陽萍只不住點頭稱是。其實她當日上山時,便見過了這些景色,不過當時正趕路逃難,那心情和現在自是不同的了。思及汝陽忠已為爹爹殉死,汝陽萍瞧著自己的腰帶,嘆了口氣。

那腰帶正是當日汝陽忠留下的那截腰帶,恰將汝陽萍的纖腰圍了一個圈子;汝陽萍此番睹物思人,又是「嗚嗚」地哭了起來。

查凱耳朵一動,道:「萍兒哭了?」

汝陽萍點了點頭:「我想忠叔。」

查凱道:「既然那麼想念他,就該好好學劍,為妳爹爹報仇,這樣妳忠叔才不會白白犧牲。」

汝陽萍頷首道:「師伯說得對。萍兒會牢記在心,不負忠叔所望。」

一路走下山來,不一時便到了小鎮上。年關將屆,鎮上張燈結綵,人群熙來攘往,好不熱鬧。

查凱問道:「臨安城可有這般熱鬧嗎?」

常俊笑道:「臨安是我朝都城,怎能與咱們山下小鎮相提並論?萍兒,妳說是不是?」

汝陽萍道:「臨安城是都城,繁華自然不是小鎮所能比的。我記得爹爹曾帶我去過西湖,那兒真叫人間仙境。蝴蝶翩翩,萬里垂楊,柳浪鶯鳴,東坡詩云:『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尤其是晚上,湖上畫舫點滿了燈,照耀西湖如同白晝一般。我還記得那時爹爹抱了我坐在畫舫上,說道:『這兒如此美好,只可惜爹爹朝中事務繁多,不能在此長住;等過了幾十年,爹爹歸隱之後,一定要在這湖邊住下,就是教我做靈隱寺的癲和尚也不打緊,只要年年都可以伴著西湖十景,我就可以安心進棺材了。』

「我嚇得哭了起來:『爹爹快別這樣說……』

「爹爹一陣苦笑,說道:『只怕妳爹爹沒這福分,連來靈隱寺當和尚也給菩薩嫌呢。』」

常俊聽她轉述汝陽光的話,心裡一陣酸楚:「對自己的命運,光兄早就有預感了,卻還是責無旁貸地去承受。」輕輕嘆了口氣。

回頭一看汝陽萍,見她已是淚痕滿頰,便岔開話題,說道:「聽說臨安城有夜市,是嗎?」

汝陽萍點頭道:「有啊。夜裡頭燈火通明的,吸引了很多人呢。」說到這兒,但覺思鄉情濃,便住嘴不說了。

洪盛問道:「師父,我們要上哪兒去呢?」

常俊道:「咱們上華陰去玩玩,過年嘛,悶在山上也怪沒趣的。」

查凱看著日頭甚高,說道:「我覺得肚裡有些餓了,咱們上客棧歇歇如何?」

「贊成!」兩個孩子歡呼出聲。

常俊摸摸孩子們的頭,笑道:「也好。前面有家小客棧,咱們腳步得快些,可別誤了吃飯的時辰!」

台長: 水瓶貓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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