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了《るろうに剣心》(台譯《神劍闖江湖》)後,我就對「殺手」這個職業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殺手的工作就是殺人,無論為了什麼理由,殺戮的染血道路就是他們的宿命。但在殺人的過程中,也許有些人是抱持著「享受」的心情,也許有些人是不斷承受著內心的矛盾和掙扎。
在電影「夕陽天使」中,舒淇所飾演的冷豔女殺手在遇到真正能包容她的愛情之後,對男友坦言說:「那些被我殺死的人,他們的血濺到我的手上,也流進我的良心。」夜深人靜時,她總是受到良心的折磨,所以她始終不願意讓妹妹動手殺人,步上她的後塵。
除了「夕陽天使」之外,Maggie Q主演的「赤裸武器」,講的也是女殺手的故事。在這些電影中的女殺手,不但殺人手法要乾淨俐落,也要有天使的臉孔和魔鬼的身材,才能在「獵物」被迷得神魂顛倒下輕鬆完成任務。
不過,在「美少女產品」充斥的日本,除了早安少女組之類的偶像及萌系動漫、電玩以外,竟然還出現了「美少女殺手」。
是的,美少女殺手。
貌似天真無邪的純潔少女,抽刀出鞘後,就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她就是「あずみ」(台譯「百人斬少女」)。
「あずみ」是由上戶彩所主演的電影,改編自小山ゆう的同名漫畫,敘述從小被培養成殺手的少女あずみ的故事。
德川幕府初期,由於戰國亂世動盪過久,天下仍不太穩定。德川家康為了安定天下,讓心腹僧侶天海託付一位叫小幡月齋的異人,秘密培養頂尖刺客,以便暗殺謀反者,俾將叛亂扼殺於襁褓之中。
小幡月齋受命,四處尋找骨骼精奇的孩童,作為培養的種子。而在戰亂中失去父母的孤女あずみ,就這樣成為月齋的唯一女弟子。
あずみ和其他九名師兄弟經過了十年的訓練,個個身懷絕技,也對師父一再灌輸的「使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然而,他們卻無法預見即將到來的殘酷命運。
師父召集了所有的弟子,宣布他們即將接下一個任務。眾人喜形於色,均想這下多年的修煉終於可以派上用場,內心十分雀躍。
「但是,」師父看著眾弟子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深沉。「這個任務只能由五個人去執行。」
--五個人?可是我們有十個人啊。
師父的眼神轉為冷峻。「你們必須殺死身邊的同伴,剩下的五個人才是這次任務的執行者。」說完這句話後,他轉過身去,回到自己的屋子。
屋外,詭異的靜默持續在眾人之間流動。
「呀!」終於有人大喝一聲,打破這可怕的沉默,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更驚人--他揮刀斬殺了身邊的伙伴!
既然有人揮了第一刀,其他人不知是受到感染,還是已經感受到這是必然經歷的宿命,也向身邊的伙伴揮下刀劍。
只有あずみ還猶豫著沒有拔刀。因為站在她身邊的,是她最喜歡的人,なち(小栗旬飾)。
なち咬了咬唇,終於決定對あずみ拔刀相向。
雖說還在躊躇,但あずみ因著長久以來的訓練,自然不能對揮向自己的刀劍視若無睹--即使還不知道刀的主人是誰。
「啪」的一聲,一蓬鮮血濺到她的臉上,她才知道已經刺中人了。
「很好……就是這樣子……」なち喃喃地說著。
「なち?」她定神一看,才知道自己斬殺的人,竟是她最不想殺死的なち!
「なち……」她拋下刀,緊緊抱住了他,「為……為什麼?」
「妳……妳不是想去嗎?」他嘔出一口鮮血,說道:「要、要把我的份……一起……活下去……」
倖存的五個人埋葬了死去的同伴後,正式接受了任務的委託--暗殺。
那些不服從德川的將領,甚至諸侯,都是他們暗殺的對象。師父說,只有這樣,天下才能安定,戰國的亂世才不會重現。
對於這些在亂世中失去父母的孤兒來說,「安定天下」的理由,不啻就是他們揮動刀劍的「正義」。
然而,親手斬殺奈知的罪惡感,被殺者「這麼可愛的少女為何要殺人」的感嘆,卻慢慢在あずみ心中發酵了。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她的內心充滿著無限的矛盾,也無法解開任何一個結。
她一度甚至放下了刀,想過一般少女的生活;但她卻無法逃脫自小所背負的殺戮宿命,最後是為了拯救同伴的性命,重新拾起刀來,殺進敵人的陣營。
這時的あずみ真不能只用「百人斬」來形容了。她在敵營見人就殺,遇到阻擋就砍,所過之處,鮮血與殘肢齊飛,整個人也彷彿淋了一場血雨。
一陣殺戮之後,她終於救出奄奄一息的同伴,但他們原來所計畫的暗殺對象,卻有一個人還活在世上……
於是,あずみ的電影出了續集「あずみ2 Death or Love」,以第三個人的暗殺過程為主線,敘述對方有了其他二人的前車之鑑,找來一群忍者對付德川的刺客,甚至還派其中一個女忍者(栗山千明飾)混入德川的陣營中臥底,結果あずみ在前集拼死救來的那位同伴,就被這個女忍者殺死了。
另外一條主線是あずみ的愛情。續集中加深了她對奈知的想念,甚至還請前集幾乎像是「客串」的小栗旬再度出場,飾演一個和あずみ長得非常相像的山賊「銀角」。あずみ從銀角身上看到了なち的影子,不斷在過去和現下,殺人與不殺人之間擺盪,最後銀角卻仍是為她而死,她又落得孓然一身。
這部漫畫目前還在連載之中,但情節的走向究竟如何,因為我沒有看,所以也就沒辦法評論。我想,如果故事還沒有完結的話,あずみ應該也只能在血海中載浮載沉,無法找到一個真正的歸宿--無論是身體上的或心理上的--吧。
一向給人「甜姐兒」形象的上戶彩,居然會擔綱演出あずみ這樣的少女殺手,也許就是這部片在宣傳上最令人驚豔的地方。雖然有人批評她拿刀的方式,但我覺得這個倒是無傷大雅,因為她的演出可圈可點,充分掌握了あずみ內心的矛盾和掙扎。至於「男主角」小栗旬,我還是比較喜歡他演花澤類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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