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常常看恐怖片,但在漫畫方面,一直還是秉持「三不政策」--非帥哥美女不看、非爆笑絕頂不看、非愛情故事不看(詳〈漫畫三不政策〉)--講白一點,就是完全的美形主義者啦。
不過,前一陣子因為看了一部叫「死びとの恋わずらい」(台譯「鬼卜怪談」)的電影(詳〈鬼卜怪談〉),讓我對其原著漫畫產生了興趣,遂決定暫時拋棄我的「三不」,當一次伊藤大師的讀者。
伊藤大師者,伊藤潤二是也,乃日本恐怖漫畫界的代表人物,其作品如《富江》、《漩渦》等皆曾被拍成電影,而「富江」系列電影甚至還有5、6集,就像不斷復生的女主角富江般沒完沒了。
《死びとの恋わずらい》(台譯「至死不渝的愛」)與《富江》同樣屬於「伊藤潤二恐怖漫畫集」的其中一個故事,描述主角深田龍介與「十字路口占卜」的愛恨情仇。
故事從龍介回到十年前曾居住過的、盛行「十字路口占卜」的小鎮開始敘述起,以回憶的方式讓讀者知道他的過去:原來他十年前雖是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必須離開小鎮,但在搬家前夕,卻因心情不好而隨口對一個在十字路口向他問卜的女子預言她的戀愛不會成功,那女子絕望之下,帶著腹中的胎兒割頸自殺,因此他十年來不斷受到良心譴責,甚至覺得再次因父親工作而回到這個小鎮,是上天對他的懲罰。更糟的是,他自小暗戀、一度以為有機會再續前緣的青梅竹馬みどり,竟然是那個女人的外甥女!這個震撼的事實讓他再也不敢面對她,只好刻意疏遠、一直躲著她。
也就在龍介回到小鎮的同時,街上出現了一個被稱為「十字路口美少年」的黑衣男子。那人總是對站在十字路口占卜的少女潑冷水,預言她們的戀愛沒有結果,絕望少女在十字路口割頸自殺的事件遂層出不窮。龍介發現這名少年所做的事,簡直跟以前的他一模一樣;為了不再讓更多人犧牲,他投入十字路口的占卜,不僅為那些迷惘的人們打氣,也暗中尋找那名少年。然而,這個決定讓他不時在街上徘徊,變得異常憔悴,被同學譏為「死人」。
みどり的好友鈴枝受到十字路口美少年的點醒,瘋狂地向龍介示愛。龍介不堪其擾,終於對她說出自己喜歡的是みどり,無意與鈴枝交往。鈴枝大受刺激,在他面前割頸自殺。みどり認為鈴枝是受到十字路口美少年的附身,也知道龍介正在找那少年,於是表達想要和他一起尋找那少年的意願。
就在這時,兩人的眼前出現了一名女子。女子說她懷了有婦之夫的孩子,希望兩人能告訴她是否應該生下孩子。龍介聽了她的敘述,猛然覺得和十年前みどり阿姨的困惑一模一樣,慌忙逃離。結果,みどり為了要救她,將她帶回家開導,只是那女人的精神狀況似乎有問題,即使別人提出建議,她也要一問再問,甚至每天都跑到みどり家來騷擾。みどり的父親氣極,要她安靜一點,女人竟然向發了瘋一樣地拿花盆擊打自己的肚子,終於導致流產。
失去胎兒的女人轉向龍介尋求建議,他一開始還耐著性子聽她說,後來發現她果然不可理喻,便不再讓她進門,沒想到她居然從窗戶爬了進來!她先是對龍介說,自己把情人的小孩抓來勒死了;後來又纏著他問是不是可以用刺青來表達她對情人的愛意,例如在身上刺「XX命」之類的。後來龍介在電視上看到了小孩被勒死、棄屍河中的報導,驚覺那女人所說的事果然是真的,便讓父親報警去抓那女人。只是,當警方抵達女人的住所時,早已人去樓空。
沒過多久,龍介和みどり在一個十字路口遇見了全身刺滿圖案、已無法分辨五官的女人。那女人說,自己本來只要刺個小圖案,沒想到會變成這副模樣。然後她開始數落「十字路口的美少年」,說都是因為聽了那少年的建議,自己才會弄成這個樣子。原來她一開始只是為婚外情煩惱,在問了十字路口的美少年之後,他要她去找出更煩惱的事,則目前這個就不是煩惱了。於是她決定懷孕,以此來解除婚外情的煩惱。如此下去,她每要破除一個煩惱,就必須製造更大的煩惱……
又是「十字路口的美少年」!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幾天後,電視新聞報導有個全身刺青的女人在十字路口自焚,送醫急救後暫時保住一條性命。龍介心想,那女人恐怕是想製造一個更大的煩惱吧。
女人的事件落幕後,學校突然出現了「龍介就是十字路口美少年」的傳言。一些不知為何對十字路口美少年異常著迷的女同學,不但當著龍介的面尖叫不止,還像粉絲一般瘋狂追逐著他,逼得他只好躲進一座廢棄的小屋。みどり找到了龍介的藏身之處,每天為他送飯,讓他異常感激。但是,みどり心中還是有一個疑問--為什麼龍介要對她如此冷淡?龍介心中有愧,終於說出了當年害死她阿姨的往事。
みどり聞言大為震驚,雖然很想原諒他,但又無法對阿姨的死釋懷。正當困惑之際,十字路口的美少年出現了。他冷冷地說:「別原諒他,要恨他一輩子。」於是她彷彿變了一個人,不是大罵龍介,就是強迫他吃難以下嚥的東西。她對龍介說了那少年的話,並一廂情願地認為,那少年就是阿姨來不及長大的小孩。龍介想要和みどり好好談談,她卻在對他的愛意和少年的詛咒下崩潰,在他的面前割頸自殺。
「呀!呀!」忽然響起的尖叫聲,引著龍介走了過去。那是一群瘋狂的少女,圍住了一名黑衣少年,不斷地大叫「我們好愛你」!少年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既然你們那麼愛我的話--」少女們被他的眼神蠱惑,紛紛舉起手中的刀子……
響徹尖叫聲的路口,泛開了血一般鮮紅的霧。霧氣之中,一個全身是血的少年,慢慢地走了出來。龍介知道他就是十字路口的少年,想要追去,卻是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他繼續往霧氣濃重的地帶走去,卻發現滿地都是割頸少女的屍體--原來適才的血霧竟是百餘人集體割頸所造成的!
後來,龍介在街上遇見了自焚女子的情夫,那男人告訴他,十年前割頸自殺的女人,也是他的情婦。他對自焚女人殺死兒子的事感到十分氣憤,不禁懷念起之前的情婦。「不過,在那個女人自殺後,我當時的兒子就失蹤了,這些年來也一直沒有找到。我還記得,他走失的時候,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至此,真相終於大白,十字路口的美少年就是這男人失蹤多年的兒子!
十字路口的美少年和割頸少女們的亡魂,不知為何又出現在街頭了。龍介握緊手中的美工刀,朝著人群的中心走了過去。少年拋出一個眼神,亡靈們紛紛抓住龍介,不讓他繼續前進,甚至將他撂倒。於是,龍介便淹沒在亡靈群之中……
少女的亡靈持續在小鎮上遊蕩著,但人們的口中卻多了一個「十字路口的白衣少年」傳說,據說如果在占卜時遇見他,就會得到幸福喔!
電影版是由松田龍介與後藤理沙主演,並改編成類似「第六感生死戀」的故事,相對於漫畫的詭異風格,多了些浪漫的氣氛,當然恐怖的感覺也就因此降低不少,所以喜歡被嚇的觀眾大概會有些失望吧!但對我這種「其實很怕被嚇,卻又不自覺想看」的觀眾來說,倒是有種意外的驚喜呢!
後記:當初我在寫電影介紹的時候,對漫畫的情節做了很多描述,後來因為考慮到比例問題,遂把這一大段獨立成漫畫的介紹,本文就是這樣來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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