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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11 14:30:29| 人氣1,00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萍雪飛霜】傾心(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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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曉行夜宿,七日後終於到了華陰。華陰仍是熱鬧不減當年,笙筠二人一路指指點點,說著她們十三年前初到時的趣事,汝陽松聽著她們說,偶爾也插科打諢一番,一路上倒也快活。

這日行到了華嶽廟,笙筠二人看著前院裡的老柏樹,不禁撫摸了幾下,南宮笙若有所憶地道:「十三年前,師父就是指著這株柏樹,說是老子繫牛的地方。」

南宮筠指著一旁的石碑道:「看,就是『老子牽牛處』!」兩人十分興奮,拉著手將樹合抱了起來。汝陽松見狀,忙道:「啊喲不好!」

「怎麼?」笙筠二人均是大吃一驚。

「嘖嘖,老子要是地下有知,可要搖頭歎息了!」

「怎麼說?」南宮笙奇問道。

「這是老子繫牛的樹啊,今日南宮姑娘卻要將自己綁在樹上,可不是白白糟蹋美人兒了?」

笙筠二人臉上一紅,啐了一口,跑了開去。汝陽松一個人走進大殿,四周的神像、供桌滿布塵垢,想是天下大亂已久,無人前來祭祀之故。

此時陽光甫射進大殿,正照得滿地光亮,他突然發現了一道頗新的足跡,通往後殿而去,心下好奇,便跟了過去。

只見這道足跡愈來愈是散亂,最終消失在後門的邊緣。後門外另有一道走進來的足跡,只是極輕,不容易看清,又被另一道較深的足跡蓋過了。這兩道交相疊合的足跡,應是同一人所留,而較深的足跡似是那人身上背了重物出去,是以踏得較深。

在附近仔細看了一下,他忽然發現牆角有一個白色的布角露出,伸手一拉,卻原來是條白色的手絹,繡著一對鴛鴦戲水,還寫著兩行字:

兩情若是久長時
又豈在朝朝暮暮

看著這兩行字,又看了看鴛鴦的繡工,他不由得心中一動,隨即又想道:「唉,只是我一廂情願,又怎麼可能了?」嘆了口氣。

忽聽得笙筠二人叫了起來,「汝陽大哥,汝陽大哥!」

汝陽松回過神來,問道:「怎麼了?」

「有山雞可吃了,快來啊!」

「我來也!」一聽說有山雞吃,汝陽松的精神馬上抖擻起來,連忙要趕了過去,手絹子便順手揣在懷裡了。

吃過了雞,三人便往山上走去。是時華山生機未復,極目所見,盡是短草殘枝,只令三人唏噓不已。

轉過一個山坳,三人登上思過崖,此處未被大火波及,四周林木甚是茂盛。

南宮笙道:「吳師哥說,他當年受常掌門招待上山,整整三天玩遍了華山所有的名勝,就是有一個孤崖沒有上去。那座孤崖上遍生樹木,風光應甚美好,只是有個名字古怪,不敢隨便讓客人上去。」

「那便是『思過崖』了。我聽阿盛說過,這崖十分孤絕,華山弟子若犯了過失,就得上那兒反省反省,所以叫做思過崖。」汝陽松想起洪盛的話,說了出來。

南宮筠道:「這麼說來,此處便是現下我們身在之崖囉?」

「不錯!」忽有一個陌生聲音響起,將三人嚇了一跳。也不知什麼時候,三人周圍便已都是密麻麻的樹木了。

「是誰?」汝陽松大喝一聲,哈哈狂笑聲中,一個中年人從樹後轉了出來。只見他長袍緩帶,面容威嚴;雖說衣衫有些散亂,仍不減氣度;面容有幾分憔悴,卻不失嚴峻,一時之間,倒教汝陽松退了幾步。

中年人道:「小子,你是誰的門下?到思過崖來做什麼?」

汝陽松深吸一口氣,昂然道:「小爺不是華山子弟,到思過崖來只是找人。」

中年人身後轉出一名老者,頦下白鬚如戟,手中拿著一柄大黑傘,陰惻惻地道:「你是誰?你又要來找誰?」

汝陽松道:「小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汝陽松。我上山來,乃是為了找尋舍妹。」

老者向中年人道:「恩兒,是丫頭的哥哥。」

中年人冷笑道:「也好,找不到丫頭,大哥來償命,倒也能教常俊內疚一輩子。」腳步一陣移動,左掌疾向汝陽松拍落!汝陽松身子連幌,中年人正在莫可奈何,那老者突然大叫一聲:「看傘!」傘一張開,汝陽松但覺眼前一花,竟是渾身痠麻無已,幾要倒地不起。正在此時,只覺身子凌空飛起,老者和中年人的叫罵聲未歇,他已失了知覺。

台長: 水瓶貓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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