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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01 22:31:00| 人氣63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萍雪飛霜】憶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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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雪劍?」汝陽萍驚叫道:「不是聽師父說放在密室中嗎?」

獨孤行笑道:「芳妹平生最愛此劍,她過世後,這劍交給妳周太師伯,他後來不知所蹤,這把劍也就不知流落何方。

「二十多年前,有三個人上華山來,就是萍兒妳爹、還有妳方伯伯,跟一個小姑娘。他們帶著萍雪劍來見斌兒,說是拾到此劍,要物歸原主。斌兒收下後,便將此劍藏在密室之中。

「有天我夢見芳妹說想要萍雪劍,便偷入密室之中,將劍掉包,真劍供在她靈前,一晃又過了二十多年……」

汝陽萍見義父說得甚痴,將劍推了回去,道:「還是繼續讓這劍陪著姑婆吧,劍給了我,未免使她寂寞……」

「不會的,」獨孤行道:「劍不是拿來供的,而是拿來用的,我相信芳妹一定也很清楚。更何況妳是她弟弟的外孫女,這劍給妳,她只有歡喜的。」

梅姬突然咦了一聲,說道:「講到當年和萍兒她爹一起到華山來的方大哥,我倒覺得方公子跟他有幾分相像。」

獨孤行道:「沒錯,我早覺得他面熟,不過一時想不起來像誰罷了。經妳這麼一說,倒真有些相像。」

方騰飛見他二人一起打量著自己,當下覺得十分不好意思,靦腆笑道:「世間人生得相像的,未必就有關係吧?」

汝陽萍插口道:「假如真有那麼巧……還同姓方呢?」

方騰飛道:「我也不知道……我八歲就離開了爹娘,起先還有一個叔叔照顧我,後來他不知為什麼失蹤了,我一個人孤孤單單,還好有師父收留我……」

汝陽萍奇道:「八歲才離開爹娘,那不應該記得自己爹娘是誰嗎?」

方騰飛搖頭道:「我真的不記得……八歲以前的記憶,很模糊……」

獨孤行嘆道:「也許,記憶消失反而是件好事……像我,想埋葬回憶,卻又不忍……」

眾人看他說得甚痴,不禁都是一陣唏噓。

次日清晨,四人即動身前往少林寺,獨孤行一路送到了山腳下。

汝陽萍看著前路迢迢,不知歸期,回頭問獨孤行道:「義父真的不一起走嗎?這一去,恐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看您老人家了。」

獨孤行淡淡笑道:「這究是我不去的原因啊。我怎忍心讓芳妹孤伶伶地待在思過崖上?妳放心去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等著妳回來看我的。」

「義父!」汝陽萍鼻頭一酸,撲在獨孤行懷中,「萍兒去通知哥哥後,一定會馬上回來奉養您老人家的……保重……」說著嗚咽不止。

獨孤行雖欲淡然處之,思及相見無期,卻也不禁老淚縱橫,哽咽道:「義父……義父一定會等妳回來的……萍兒不要再哭了……」

「義父!」

「萍兒!」

兩人相擁而泣,離情依依,不禁讓方騰飛、公子因、梅姬三人也一灑同情之淚。

「時候不早了,快上路吧。」獨孤行收了淚,勸著汝陽萍上路去。汝陽萍點點頭,向三人說聲「走吧」,拜別獨孤行而去。她一路上不敢回頭,因為她知道,一旦回了頭,也許就又下不了離開的決心。於是,她想起了汝陽忠,心道:「忠叔,您當日那樣狠心,不肯再見我一面就走,是否也和我同樣的心情?」

晨風輕輕拂過樹梢,沙沙作響。

台長: 水瓶貓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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