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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的狗兒:台北市臨沂街到府收購回收買賣二手書舊書中古書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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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01 13:12筆記

 

基隆八尺門

九份


金瓜石的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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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點,愛書人打手機給我,希望今天下午可以到她家裡收書.
 
按照她的指示,下午四點,我就來到台北市臨沂街.下山時,那隻不認為自己是流浪犬的13k,依然蹲在13公里處.
 
走上三樓她府上的門口,就聽到許多狗兒的狂吠聲.
 
是愛書人親自幫我開門,而她的妹妹正在安撫狗兒們.
 
算一算有五隻,皮毛都很光亮,其中一隻躲在桌下,應景似地低吼.而其中一隻兇得想把我給吞了似的.
 
應該是流浪犬出身的吧,才會那麼警戒.愛書人趕緊拿出狗食餅乾條.狗兒們
還是叫,只是,因為嘴裡有食物,聲音混沌地低了些.她說,阿伯不是壞人,是來幫我們收書的.
沒想到牠們叫得更兇.
 
我趕緊蹲了下來,與狗兒同高.等牠們吃完,先將我的手伸平,伸向一隻看起來年紀較大的狗兒.
放在她的鼻子前面的下方,讓牠看一看,聞一聞然後舔一舔.舔完後,牠就沒吼得那麼兇了.於是,一一伸給其牠的狗兒,

那一隻躲在桌下的,我就沒去獻殷勤.
 
最後,我伸給那隻最兇,但是應該是最年輕的狗兒.牠聞了聞,不肯舔,還是對我有戒心地叫著,只是聲音減了些.歪著頭,斜眼看我,
那神情好像說,""我跟你很熟嗎?""我也不想向牠示弱,省得被牠看輕,就不理牠了.
 
我不禁得意地,向兩位二十幾歲,擔心我被狗兒一嘴咬下的愛書人小姐們,說,我對狗兒最有一套了.這也是二手書店的販夫走卒必備的小功夫.
 
我們聊起了狗兒來了,這五隻果然都是街頭巷尾,檢拾回來的流浪犬.都是女生.我問說,狗兒們有牠們的倫理階級以及先來後到的社會觀念,可是,為何是這隻最年輕的狗兒帶頭兇呢?
 
愛書人的妹妹說,都是姊姊的人為干預,壞了牠們的長幼秩序.每次狗兒一爭吵,姊姊就會出面調停.
那隻最兇的才一歲半,名字叫柔柔,因此,沒大沒小慣了.牠去年夏天,被拋棄在我們家樓下,叫了一個晚上,讓家裡其他四隻也跟著鬧了一個晚上,
逼不得已,只好又收養了牠.
 
我說,那食物與保健費用不是很驚人?愛書人說,她們姊妹三個人,每個月的錢一大半不是花在
cd等音樂產品,就是花在狗兒身上.說到cd,我又將視線放在地板上.
 
都是正版的,有的還有簽名.
愛書人說,生活過得去,就買正版的,是支持偶像的最好方法.

地上,有兩大,一中的透明整理箱,怕不有上千張cd.我擔心狗兒會抗議而抓狂,所以只敢
目視而不敢動手翻看.很納悶,都是質與量很優的片子.
請教她們確定割愛了嗎.愛書人說,她昨天才從大陸回來,明天就要再回去.這些cd有請我妹妹網拍,她太懶了,半年來只拍了百來片.
 
愛書人的妹妹笑著說,ㄟ,ㄟ,ㄟ做事的被沒做事的嫌.不過,別再叫我們考慮了.再考慮又會捨不得而留下來,每次搬家都搬得累得要死.
 
我說,那可不行,這麼好的cd我怎麼會忍心空手離開.她們笑得好開心.
 
聊著聊著,忘了狗兒就在一旁虎視眈眈.我一時心動,伸手去翻看下幾層的cd,忘了先跟狗兒打聲招呼.不得了,那隻柔柔一帶頭,又全部
大吼大叫起來.愛書人妹妹趕緊又發了餅乾條,狗兒們還是叫,我只得暫停翻看.愛書人安撫了幾聲,還是沒效.愛書人的妹妹,說,別再叫了,
再叫,鄰居抗議的話,妳們就只能當流浪犬去流浪.
 
好神,狗兒竟然逐漸安靜了下來.雖然嘴巴還是咕嚨個不停,不乾不淨地叫著,惡狠狠盯著我.
愛書人妹妹說,鄰居們很好,可能是因為養的是流浪犬,所以,不曾向她們抗議.當然,狗兒也很乖,很少叫得那麼凶.

我瞬間聯想到,九份有一位收養了四隻流浪犬的樵先生,常常告訴我.狗兒如果狂吠到極點,只要跟牠們說,不乖,去流浪好了.一定奏效,只是不能常說否則狗兒會很沮喪.很受傷.
 
這時,愛書人的最小妹妹下班回家來了.手上提著一袋鹽酥雞.我笑著說,救星回來了.
果然,狗兒們都聚集到小女主人的膝下,連那隻白色躲在桌下的狗兒也出來了.還真是漂亮.
狗兒們尤其是霸占最好位子的柔柔.牠們眉間的皮毛,都皺成一個川字.只是不忘看著我對著我叫幾聲.
 
鹽酥雞不多,我想,愛書人也不敢多給牠們吃吧?必須趁機趕快完成收購工作.
於是,半分鐘談好了價格.
 
好高興,拿出了紙箱.開始打包,沒想到,狗兒們,抓狂地想衝過來.鹽酥雞與愛書人的去流浪的恐嚇語,完全起不了作用.

這時,我趕快放下cd與書,趕緊退後兩步;而愛書人與大妹妹各抱兩隻狗兒,而最小妹妹拉著柔柔的頸圈.一分鐘後,狗兒情緒才穩定下來.
 
我對牠們說對不起喔,等下主人會拿著這象徵性的酬謝金,帶你們逛夜市.

隨即,再蹲下來,靠近牠們,再做一系列的伸手,讓牠們望聞問切一番.有效.
我得意起來,就趨向柔柔,伸出手時,對愛書人說,你看,別怕,我收書不是三兩天,愛書人的狗兒,向來對我都很歡迎的.

沒想到,就聽到一聲大大的"哈姆"然後是牙齒碰撞緊閉時發出的喀嚓聲.嚇一跳,轉頭看那隻柔柔,齜著牙,正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趕緊跳開.愛書人與妹妹們也都嚇壞了.最小的妹妹趕緊撫摸柔柔的下巴與頭頂.
 
可能是我對牠不夠尊重吧?沒有注視牠眼睛的下沿,而且伸出來的手沒有準確地放在牠鼻子的下方.光顧著和牠的主人聊.
 
不過,說來也奇怪,在最小的女主人不停地呢喃與撫摸之後,柔柔只是不停地仰起頭望著她,好像很委屈地,發
出微弱的嗯嗯聲.然後,就兩腳坐在地上,不再干涉我的封箱與搬運工作.
 
我與愛書人姐妹愉快地互道謝謝與再見.當然,我也向那五隻狗兒說了幾句.牠們只是愣愣地看著我.但是,這種表情是給我的最大友善.畢竟牠們是顧家的,而我拿走了牠們家裡的東西.
 
我不敢再誇口是狗兒的朋友了,畢竟,我還是不了解牠們的內心世界,而且,不夠尊重牠們.
 
回到九份時,已經是夜幕低垂,海上有點點的小管船漁火.在102號13k附近,等候主人帶牠回家的13k,那隻流浪犬,還是凝望著上山的小轎車,等候主人帶牠回家.

個性決定命運吧,這兩年來,九份許多愛狗人士,包括瑞芳動物醫院的宋醫師,想盡辦法,想將牠捕捉送往台東給mike先生收養.但是,就是抓不到.不過,也因為這份機靈,逃脫被政府安樂死甚至被人類虐待的悲慘遭遇.
 
這五隻被愛書人收養的流浪犬,真是幸運,就像我以往,在其他愛書人家裡見到的被收養的狗兒,牠們是多麼幸福,雖然,流浪的陰影猶原烙印在心裡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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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31

我要檢舉
台長： 立立二手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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