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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14 18:56:28| 人氣25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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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生命】生命裡的關鍵年

小學時期,我應該不算聰明或是可能不太會讀書,全班50人,成績大概都是第35名左右,雖然如此,記得小學一、二年級,老師在課程堂問問題時,倒是會很勇敢的舉手回答,直到有一次被全班笑,開始就不敢舉手。現在已經忘記老師是問什麼,只記得我回答:「人類以前都有尾巴呀!」,那時腦袋出現的就是人猿的圖像,記憶中,老師有說,我說的沒錯,但不是正確答案,可是被大家笑的情形,那種想挖洞把自己頭埋起來的心情,倒是很記得一清二楚。


在上小學前,父親的工廠不幸被人跳票倒閉了,上學後就不斷的在三重、永和、中和,這三個地方搬家,從父親家、外婆家、阿姨家、大舅家全都住過,除了三重厚德國小唸過一學期,三重的永福國小及永和的永和國小都有轉入、轉出二次以上的記錄,而這些地方,也成為我童年的回憶。

讀永和國小的時,外婆家是靠近現在的永安市場捷運站,在沒有四號公園的年代,其中有個小個區塊叫做「媽媽土風舞公園」,這裏有一顆樹,因為常和表哥、表弟玩在一起,所以很喜歡在這裏爬樹,我個小又輕,常常都爬到最高的地方,也從來沒有摔倒過,當時很讓我引以為傲,比賽爬樹也常常是第一名。上了中年級後,身為女孩兒,我都會繞進市場內,看看外婆的雞攤收了沒,幫外婆先帶些食材回家,然後,等待外婆回家或大舅媽煮飯給一大家子的人吃。

讀三重永福國小時,印象中在高年級時,曾經被選為管樂團圓,就是每天升旗會吹奏樂器的學生,當時我覺得當糾察隊比較威風,所以棄文投武,跑去當職業糾察隊。每天午休會我們會輪值巡邏,看有那些同學沒有睡覺、講話的,然後可以命令他們快快睡覺,而我也可以不用睡午覺,這對沒有習慣午睡的我真是一舉兩得。那時,有個三年及還是四年級的學弟,常常都會不守秩序,所以都會被我記名,有天不知怎麼了,開始關心他,發現他沒有完整的筆可以寫字,就拿了我的筆送他,發現筆芯寫短了也沒有削鉛筆,就去借削鉛筆機讓他削,漸漸的,他也乖了許多,升上六年級後,卸下糾察隊的職務,也不就沒有和學弟繼續來往。

對我而言,小學時期,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發生在升小五的暑假。那時,我和妹妹剛從永和搬回三重與父親同住,一家人除了媽媽外,爸爸、弟弟、妹妹和我,四個人居住在一個公寓的三樓。暑假對小孩而言是快樂的,因為父親要上班,我們隨時都可以往外跑,若待在家裏,我就會把父親的卡拉OK伴唱機打開,轉到FM中廣流行網,聽著流行音樂,當時,買不起卡帶,我會利用錄音功能,把歌錄下來,然後一遍一遍聽,把歌詞全部抄寫在稿紙上面,開心的一次一次的唱著,直到不用看歌詞為止,像那時流行鄭怡的心情,蔡琴的我和我自己的影子,都是我愛唱的歌。

有天,在家裏胡亂東摸西摸時,電鈴響了,接著聽到郵差說:「x號x樓掛號信」,我則用盡我全身的力氣喊說:「等一下,我拿印章」,然後就跑到衣櫃前,父親都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一件咖啡色的皮外套的內袋裏,果不其然,被我翻出了一張紙,還有父親的印章。我趕緊拿了印章火速衝到一樓拿信,然後回到家中,要將印章放回時,好奇的我,把那一張紙打開來看。

原來,那是一張「離婚協議書」,裏頭的內容還有我和弟弟跟著爸爸,妹妹則是分給了媽媽,難怪之前爸媽曾問我:「想要跟爸爸?還是要跟媽媽?」。原來,他們分開是因為離婚了!原來,媽媽不是搬出去上班,而是不會再回來與我們同住!原來,父親將要一個人帶著我們三個人生活了,將不會再有母親在這個家出現了!

自上小五後,我的課業成績不知為何,就從後段班直接進入前段班,考試成績幾乎都是5名之內,在學校也變成老師的小小幫手。若有鄰居遇問媽媽在那,自然而然說起謊:「她在永和當會計」,也開始我帶面具的生活。在家裏,身為老大的我,從心不甘情不願的整理家務,變成時間到洗米煮飯、開水龍頭洗衣服,並負起照顧小我六歲的妹妹的責任,認為我要做個好榜樣給弟妹看,不能再任性了。

升小五的這一年,是我生命中最關鍵的時刻,這一年,是我童年的結束,也是我成長的開始。我常常會想到,當時看到協議書的字跡,也會想起當下那種懞懂的心情,而至今,我知道,其實,我一直未走出這個傷,這個痛,這個結,也不知,到底需要多少的時間及空間,才能讓我走出這個傷,化解這個痛,打開這個結。

台長: Cla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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