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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9-04 21:54:18| 人氣28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淫蕩小牡丹 決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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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香在現實裡只敢牽牽鹿玉堂的手,但是在夢裡,她已經開始對他為所欲為。

  她夢見白自己化身為《幽魂淫艷樂無窮》第一冊裡的艷魂女鬼,在破廟與書生打扮的他相遇,她勾勾織指,他如著魔般隨著她來,她卷玩手裡的輕紗,挑逗地用它滑過他的額心、眉眼和鼻心,再下到咽喉,她好玩地發現他喉結滾了滾,彷彿還有低低的沉吟從他的薄唇溢出來,她用唇取代輕紗,吻咬住他的喉結,挑逗地說「我要一口吃了你」,吐氣如蘭,溫熱柔舌舔舐他的皮膚,感覺他的震顫,她咯咯在笑。

  她跨坐在他身上,羅衫輕解,一寸寸露出凝脂肌膚,看著他屏息以待,她不讓他太快如願,衣裳積在若隱若現的潤圓之前,遠比裸裎更撩人。

  他按捺不住,將她拉到面前,柔軟酥胸煨著剛硬胸膛,她一呼吸,胸口磨蹭著他的,他含住她的嘴唇,將她唇上的胭脂吃得一乾二淨,她在他嘴裡嘗到胭脂的味道,他的雙掌游移在她優美的背香間,她的雪膚像絲綢,滑膩細緻,在掌心之下的觸感極好,再往下……

  「天香姑娘,醒醒。」

  「唔……不可以摸那裡……」天香臉紅汗濕,青絲隨著她撇動小臉而波動。

  鹿玉堂站在她床前,每天早上都是他來喚她起床,她的睡姿稱不上優雅,偶爾還會踢被,卻至少都算正常,這般臉色艷緋的模樣倒是不曾見過。

  著涼了嗎!臉這麼紅!

  鹿玉堂伸手去探她的額,並沒有嚇人的體溫。

  「天香姑娘?」他隔著被衾搖搖她。

  「呀……你這個偽君子……」她嘿笑兩聲,有些傻氣、有些嬌嗔。

  在作夢?

  「天香姑娘」他輕拍她熱燙的紅頰,終於喚得她微微睜開長睫,寶玉般的眸子朦朦朧朧,彷彿籠罩一層迷人月暈,帶有難以言喻的媚態,她的雙眼盯著他,但讓他無法確定她是否真的清醒。

  「妳醒了嗎?妳好似在夢囈什麼……」鹿玉堂看著她伸過雙臂,攀上他的頸肩,像個娃兒討著要人抱,他知道她睡糊塗了,並沒有將這逾矩的動作放在心上,正要扶起她——

  「壞傢伙。」她的聲音渺渺飄來。

  天香不知哪來的力量,將他拉向自已,唇就直直貼上他的,甚至張開牙關,銜咬著他的下唇,粉舌舐捲過唇間,頑皮地探進探出……

  鹿玉堂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他發著怔,只能被迫彎著腰,雙掌攤在她的枕畔兩方,任芳唇軟舌在嘴裡嬉戲攪和,將他的神智也攪成一團爛泥。

  他十指緊攏住被衾,布料糾結在使勁的指節間,她的髮絲廝磨著他的手臂,像流洩的發瀑傾溢而下,身上始終繚繞不散的書香吸滿肺葉,胸口吐納的,全是她芬芳的氣息。

  「唔……」勾著他頸背的小手不再安分,滑進他的襟口,她的紅唇也開始朝下侵略,啄吻他剛硬如稜石的顎緣,滑過咽喉,來到頸骨……

  鹿玉堂猛然震醒,扣住她的雙腕,將軟膩柔黃從自己的衣袍裡揪了出來,快速退開身子,從她床邊直直退到她的房門外,保持最遠的距離。

  天香失了支撐,整個人軟俯在床榻上,小嘴蠕了蠕,似乎在埋怨什麼,但是人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根本自始至終都沒有從夢裡跳脫過。

  鹿玉堂捂著嘴,腦子亂烘烘聽見自己臉上焚燒起來的聲音。

  他現在更不能叫醒她——

  不能讓她看到他此時此刻的模樣——

  他也沒辦法在這種時候佯裝平常待她的臉孔跟她道早安——

  因為做不到,所以他選擇不做,步履一轉,逃也似地離開她的閨房。

  少了鹿玉堂叫她起床,天香這一睡,睡到了午時初刻,雖然還不到午膳時間,但已經讓她比平時多睡好久好久,將一上午的寫稿工作全耽誤了。

  「奇怪……他怎麼沒叫我?嗚,好刺眼……」

  天香坐直身,窗外的烈陽照得她睜不開眼,房裡一片奪目的光線,她搔搔披散的長髮,不明白自己怎麼有機會睡到自然醒來?不是有鹿玉堂在嗎?難道他突然善心大發,放任她去睡?

  天香披上繡儒,繫好圍腰,摸來象牙篦將長髮梳順,隨便打理好自己就出門去找鹿玉堂。

  「鹿大哥?」她先繞到鹿玉堂的房間,門也不敲就進去,房裡沒半條人影。

  「鹿大哥?」她再跑到後堂,瞧他是否待在那裡打水。

  沒人。

  「鹿——大——哥?」她來到屋後井旁,沒看到他蹲在那邊洗衣裳。

  「鹿——大——哥!」她繞著竹舍走一圈,還是沒見到他除草、灑水或是閒逛。

  人到哪兒去了?

  天香倏忽想到什麼,慌忙奔回他的房裡,在他枕旁找到他的布包,確定他不是趁她不注意離開,這才緩緩安下心。

  他的布包還在,表示他應該沒走,是她胡思亂想了。

  「跑哪兒去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會擔心的嘛……」她抱著他的布包,跪坐在他的床鋪上。

  她真想將自己打包在布包裡,這樣他要是真的偷偷摸摸走了,也會連她一塊帶走……

  環視簡單的房間,這裡的擺設與鹿玉堂來之前沒什麼兩樣,他並沒有在這個房間裡添設太多他自己的東西,若是要走,大概也是揮揮衣袖,毋需帶走太多贅物那樣的乾淨利落。

  她討厭這種感覺,討厭他好像不屬於這裡。

  「不過他允諾過,我不讓他走,他就不走的,他才不會說話不算話……我們打過手印的呢。」那天握緊他的手,就足以替代打勾勾,騙人的是小狗。

  她可沒忘掉他回握著她的手時,感覺有多堅定——雖然沒打契約,但是她是擱在心上,他想賴也賴不掉。

  原先還直傻笑的天香冷不防沒了聲,因為她想起了夜裡的春夢。

  那算不算變相的……意淫?

  要是他知道了她在夢裡對他做的一切,定會狠狠斥責她。女人不被允許擁有情慾,只有男人才能侃侃而談。他們狎妓、納妾、風流都是被讚許的,女人只能守著春閨,等待丈夫的籠幸,若是有了貪淫的念頭,說不定還會讓人以七出之罪休離……可是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男人會有七情六慾,女人也會有,否則《幽魂淫艷樂無窮》就不會讓男男女女都爭相搶買。只是鹿玉堂那種不苟言笑的男人,恐怕想法很古板,覺得姑娘家就是該刺繡撲蝴蝶,不能有驚世駭俗的邪念。

  不過她天香可不是那種謹守禮教的木頭姑娘,否則她就不會以寫淫書為業,所以她很敢坦誠面對自己的心意。

  她喜歡他,所以對他有慾望,想要親近他。

  雖然夢境有些模糊了,但是她反客為主吻他時,那個觸感真實得令她難忘——夢裡的大膽當然不可能搬上實際,她光是想,就覺得臉蛋好燙。

  「妳……怎麼在我房裡?」鹿玉堂回到房裡時,見到天香坐在他的床上,明顯地頓住腳步。

  他不自在的視線沒落在她臉上,因為只要看她一眼,他就會想起早晨她吻他的景象……

  「你去哪裡了?我到處找不到你!」天香放下布包,跳下他的床。

  「我到前庭去活動活動筋骨。」他離開天香的房間後,在竹舍前台階上發愣了半個時辰,之後回神立刻跳進竹舍旁的大湖泅了數趟,泅完再持了根木棍,到曲府前庭的大廣場去練棍,藉著灑汗的練武平復紊亂的心緒。

  「你怎麼不叫醒我?我陪你一塊去活動筋骨嘛,害我睡到日上三竿。」

  「因為妳睡得很熟。」鹿玉堂取過床角的乾淨衣裳,準備換下一身被汗水濕透的袍子。

  「我每天都睡得很熟呀,你還不是狠心挖我起來。」她嘀咕。他今天善心大發喔?

  「我要更衣,麻煩妳先出去好嗎?」他還是沒看向她。

  「喔。」雖然很想留下來偷覷他更衣,但她還是被趕了出來。

  鹿玉堂很快地換好衣裳,可是他不知道要不要出去面對天香,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天香……

  她貼近他臉龐的模樣,還有溫暖的軟唇,他記得太牢,幾乎可以說是意猶未盡,只要一瞧見她,他腦子裡就浮現情慾的吻,讓他反覆回味,而一回味起來,他就覺得自己差勁——她睡糊塗了,不是嗎?

  他抹抹臉,無聲歎息。

  他不可能躲她一輩子,他只能強迫自已別表現反常,他相信她看不出任何端倪,她應該也記不得那個吻,只要他裝出無事,一切就不會改變,他不要太緊張……不要太在乎就好。

  深吸口氣,鹿玉堂走出房間,天香正拈著桌上盤裡的糕點嘗,見到他出來,忙舔舔拿餅的手,將糕屑清乾淨後才奔向他,拉著他一塊坐下。

  鹿玉堂憶起今早她的舌尖也是這樣舔舐著他的唇舌——不、不對,不能想!不能想!

  「今早抄書的工作被妳睡掉了,下午再補回來。」為了表現他的不動如山,鹿玉堂僵硬地說了句。

  「好。」她覺得他根本不用補這句話,她近來的表現就是一個聽話的好姑娘,連來取手稿的曲練都對她讚不絕口,直說她是乖孩子,曲爺還命人送來好多新衣裳獎勵打賞。

  「以後妳要讀的書,我必須先過目。」他又突然冒一句。

  天香正將最後一口糕點塞進嘴裡,聽他這麼說,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呀?為什麼?」

  因為妳讀的書,恐怕有一些帶壞了妳,例如《幽魂淫艷樂無窮》這套書,絕對列入首禁——鹿玉堂在心裡道。

  「有些書妳不合適看。」

  「哪些書?」為了寫稿,她需要閱覽大量的書籍。

  「《幽魂淫艷樂無窮》。」他想也不想地道。定是那些書太淫蕩,才會讓她在睡夢裡還深受影響。

  「是因為它行文太粗俗嗎?」

  「淫蕩。」他補充。粗俗倒不會,相反的,行文者的文采堪稱優美,只是意境令人想入非非。

  天香噘著嘴,「可是除了淫蕩之外,它還有其他可取的部分呀,你瞧過也知道,像第十三回英雄救美,就是在告訴世人見人有難,定要仗義相助——」她有自己的一套說詞。

  對,仗義相助之後美人捨身報恩,緊接而來就是滿滿一章回的翻雲覆雨。

  鹿玉堂並不認同她的想法。

  「總之,別看那類書。」他不喜歡想像今早若是變成曲無漪或曲練,甚至任何一個男人去喚醒她,都讓睡迷糊的她紮實吻住——那會讓他想握緊拳,狠狠毆傷他們!

  「但第十五回和尚放生鳴蛙,也是告訴世人生命之珍貴,不因人與物的不同而有差異!也是希望人要心存善念,不動殺戒——」她還在辯。

  沒錯,放生鳴蛙的當夜,蛙化為人形,刻意與和尚在池畔相遇,兩人就在池裡享受魚水……不,「蛙」水之歡。

  鹿玉堂不懂,為什麼《幽魂淫艷樂無窮》無論橋段如何鋪陳,最終目的就是一場淋漓的歡愛?

  「姑娘家不適合讀這些。」

  「那要讀什麼?《列女傳》?《女孝經》?《女論語》?要我背出一大段也沒問題——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行莫回頭,語莫抓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內外各處,男女異君;莫窺外壁,莫出外庭,出必掩面,窺必藏形,男非眷屬,莫與通名;女非善淑——」

  他阻止她繼續下去,他沒想到她將《女論語·立身章》倒背如流。

  「也不一定要讀這類強調貞節枷鎖的書籍,只是那類淫書等妳大些,嫁了人再看。」

  「《幽魂淫艷樂無窮》也被很多娘親當成枕邊書送給出閣的女兒,這是不是表示它還是有它的學習價值?」枕邊書又名女兒圖或嫁妝畫,用來教閨女瞭解夫妻房事。

  「那個學習價值是等妳與妳夫婿放下芙蓉帳之後的事,不是妳現在該懂的。」鹿玉堂有些懊惱自己將話題導向這頭,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在教女兒床第秘事的嬤嬤。

  「難道你認為女孩子在洞房花燭夜時,無知又愚蠢地指著夫君的腿間,問他怎麼長了根尾巴,這樣會比較好嗎?」天香反問他,那天真的臉蛋實在是讓鹿玉堂很難相信這句話是出自她的嘴裡。

  「妳懂得真多……」他不是在誇讚她。

  「當然,我在瓦子勾欄出生,見多聽多,懂得也多。」

  瓦子勾欄,妓院。

  以前拿瓦子院當玩遊戲的地方,處處可見春宮壁畫、淫書,再不就是真人實況的淫靡燕好,她要不懂還真難。

  天香也不怕身世被人看輕,她活得坦蕩,沒什麼不能說的,何況她瞧見鹿玉堂眼中只有驚訝而無嫌惡,她也更放心地續道:「我娘襁褓時就讓人丟棄在瓦子院門前,是鴇嬤嬤將她養大的,所以一切就像早已鋪好的路,她在瓦子裡長大,成為瓦子裡的姑娘,開始過著送往迎來的日子。她是個傻呼呼的好人,從沒怨過她的人生,不小心也不清楚和哪個恩客懷上我時,也不曾有過打胎的念頭,她說,她很期待我的出世,為了我,她滴酒不沾,每頓飯都吃得好飽,因為身子可不單是她一個人的。」天香誇著自己的親娘,也不懂害躁,「我娘真的很好,又寵我,瓦子裡的大姨小姨都很喜歡她,她琴棋書畫都是一絕,評花榜上永遠都是榜首,很多富家公子說要替她贖身,但她都笑著婉拒,說是怕我會被富家公子的正妻小妾欺負,情願放棄嫁為人婦從良,也不讓我受委屈。」

  天香嘿嘿傻笑。不說她娘了,再說下去都要將人捧上天了。

  「那妳娘人呢?」

  「幾年前過世了。」天香忘了先前她才誆過他,說她在寫家書給爹娘,結果爹是誰不知、娘不在人世了,這幾句話都露了餡。「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麼人會在這裡而不是在瓦子院裡吧?我娘過世前將我喚去床邊,同我說了許多,她說很抱歉不能再繼續疼愛我了,要我別和她生氣,也說她無法見我長大,她心裡頭不好受,又問我未來有怎生打算?我也沒出過瓦子院幾次,真要我離開瓦子院,我恐怕也沒法活,所以我就決定待在瓦子院裡,興許像娘那樣過一生,無怨無嗔也不差。」

  「不過妳後來還是離開了,為什麼?」

  「曲爺贖了我呀。鴇嬤嬤本是不同意的,因為我娘留了遺書,除了要鴇嬤嬤疼我之外,還要鴇嬤嬤允諾絕不強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所以那時曲爺要贖我,我不點頭,鴇嬤嬤也沒辦去。可是曲爺這個人就是霸,別人不同意他也不當回事,他要的東西,用盡手段也要得到。」

  鹿玉堂已經完全可以勾勒出曲無漪強迫贖她的惡霸嘴臉——跟之前強要留他下來伺候天香的惡形惡狀絕不會差太遠。

  「後來我跟著曲爺回來,就在這住下了,生活也算愜意無虞,曲爺也滿疼我的——至少比起對待其他人的態度,他待我稱得上是極好了呢。」

  她會點頭讓曲爺為她贖身,實在是因為曲爺不但撂話要讓鴇嬤嬤的瓦子院無法經營下去,更用實際行動讓瓦子院個把月沒客人上門。痛哭流涕的鴇嬤嬤領著一大群大姨小姨跪在她面前求她幫忙、求她給她們一條生路,允了曲大土匪——不,是曲大少爺的要求。

  誰說威武不能屈?遇上更狠更凶更有力的惡霸,不屈都不行。

  至於曲爺贖她,當然不是被她的美色所惑,而是看中了她的淫艷文采。

  她那時雖然不過十二,但已經寫得一手好詞,瓦子院裡的姑娘時常需要捎些詩或句的粉箋給恩客,題些矯情而浮媚的思慕——思慕恩客錢囊裡響噹噹的銀子祖奶奶——而這工作都由她代筆,一整天寫上百來張是常事,有時詩興大發,她還會寫起千言詩、萬言詞,非得讓恩客在字裡行間看到濃情蜜事,據說沒有哪一個恩客看完她寫的粉箋還不乖乖回來瓦子勾欄讓眾艷殊狠賺一筆的,曲爺似乎也是收到了哪個姑娘送上府的粉箋而對她感興趣——這個感興趣,單純指他在她身上嗅到龐大的金銀味。

  曲無漪贖妳是為了什麼?

  鹿玉堂想問,但隨即一想,男人贖女人回府還能為什麼?問了似乎也多餘,但是又有矛盾——如果曲無漪是為了佔她為妾而替她贖身,又怎會放她與他孤男寡女在幽靜的竹舍裡?難道是因為她失寵了,才會淪落讓曲無漪這樣對待?

  天香的小手突地在他面前揮舞煽動,「你別胡思亂想啦!我不管你現在腦子裡替我和曲爺的關係想了多少種可能,你一定都猜不到的啦!」她還真猜中了鹿玉堂的忖思,笑道:「我不是曲爺的妾或寵婢,他會贖我也不是為我的容貌,他也沒有召我侍寢過,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他又不喜歡我這種姑娘,否則我每回跪在他腳邊求他收我做妾,他哪會一回也不點頭,還踢開我。」

  天香原想解釋,反而越解釋越糟!更糟的是,她渾然沒有自覺。

  她求曲無漪收她做妾?

  鹿玉堂不只眉皺,還連心都擰蹙起來。

  難道那個讓他臉紅心跳,足足在外頭呆愣吹了半個時辰冷風,又像投湖自盡般躍進冰冷水裡,試圖用湖水來澆熄他臉上躁熱的吻,不過只是她因曲無漪而發的春夢,他鹿玉堂只是正巧在她作夢時出現在她面前,被她錯當成了曲無漪?!

  很難高興得起來。

  很難有好心情。

  很難……釋懷。

台長: 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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