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咉柔,當她看見羅啟 在演話劇的時候一直盯著櫻珞看,心裡已經開始懷疑,於是想找他問清楚,誰知正好看見這一幕。
輕微的抽氣聲。
眼前有一塊手帕,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充滿賽鼻間。
她抬起頭,是他,羅啟 。
「走吧,天這麼晚了,我送妳回去。」他是這麼的體貼入微,可是那一切都將不屬於她。她點點頭。
「咉柔,妳都聽見了吧!」他的聲音輕輕地,像月光般柔和。
「嗯。」她已經發不出別的聲音。
「對不起。」他突然停止,兩眼歉然的看著她。
「傷害妳絕非我所願。」
「我知道,從小我不曾入你的眼。」她突然笑了,因為現在只有笑才能帶給她勇氣與力量。
「妳說吧,為了補償妳,妳想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看著她那樣笑,他急了。
我想要妳把櫻珞忘掉,可以嗎?這是她想要的,但是她搖搖頭,説道:「你不曾虧欠我,
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所以,所以我希望我們分手的時候也能夠開開心心的。」
「我……」他還想說些什麼。
她伸出手掩住他的唇,淡淡地說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根本不屬於我,不管過去、現在,還是將來。」
她忽然變開朗般笑道:「我現在很輕鬆,不用在做那個不是自己的自己了──好了,你請我吃冰淇淋,我要雙球的。」
***
「今晚要失眠了!」躺在床上的蕭櫻珞抬頭看著天花板,思緒煩亂。
我以後該怎麼面對他呢?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步呢?當他問我是不是喜歡他的時候我為什麼會承認呢?那麼我是不是真的喜歡望晨?
我不知道!
我的腦子怎麼這麼笨!她敲敲自己的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今夜顯得特別的漫長,直到東方 光出現時,她才緩緩睡去,在陷入無意識的狀態前,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不希望任何人傷心。
早上七點半,頂著貓雄眼的櫻珞昏昏沉沉地準備去學校的時候,門鈴響了。
是咉柔。
她頂著跟櫻珞一樣的黑眼圈。
「櫻珞,今天能不能陪我?」
櫻珞奇怪地看著她,她好像有話要跟我說?
「妳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說:「今天我們放老師一天鴿子,先去瘋狂大採購,再去打撞球、打電動,然後再去看電影。」櫻珞張大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咉柔,她今天吃錯藥啦,先別說要放老師鴿子已經太不正常了,就是撞球、電動也不像是咉柔能玩的啊?今天她一定有事。
「怎麼,不願意啊?」她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怎麼會呢,既然我們的何大小姐說了,小女子那有不同意的道理啊!」她開玩笑。
「櫻珞,妳有化妝品嗎?」
「妳要這個幹嗎?」難不成她想化妝?
「當然是要用囉。」她露出一副妳真笨的表情。
「妳想想看,我們這種未成年人不得入內耶,我們不打扮的成熟點怎麼行?」
「哦,我知道了。」看來櫻珞是被咉柔的改變給嚇傻了,什麼都聽從她的吩咐。
「我幫妳畫、妳幫我畫。」咉柔心裡笑得可陰險啦!嘿嘿等會把妳畫老一點,算是小小報復啦!於是兩人打扮地誇誇張張的出們了!
這邊教室裡,羅啟 心不在焉,眼睛老是瞄向櫻珞坐的位子,她在躲我嗎?為什麼今天沒有來呢?
那邊街上,櫻珞小心翼翼,就怕被什麼人認出來,還要仔細揣摩著咉柔的心思,她這樣的大改變,難道是羅啟 對她說了?
兩個化著大濃妝的女孩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路上的行人都投過來驚奇的一眼。
「喂,喂,咉柔,妳不是說我們這樣化濃妝別人看不出來嘛!怎麼好像路上的人都怪怪的?」想也知道原因出在哪裡。
臉上粉撲得像塗了一層厚重的粉(’當然,因為一盒新的粉餅全被用光啦)、眼影過於鮮艷(反正把櫻珞有的顏色全塗上去了)、腮紅刷得像猴子屁股(不用懷疑,那一盒腮紅也用光啦)、嘴巴上的唇線都畫出來了 ,而且顏色和唇膏的顏色也不配(誰見過深紅色的唇膏,粉紅色的唇線嗎?)不用懷疑,這就是她們化的妝。這個樣子,想不惹人注意都難呀。
「哎呀!一定是我們化妝化得太成熟了,別人抵擋不了我們的魅力啊!」說這句話的時候咉柔在偷笑,今天她們的打扮簡直就是媽媽桑嘛!今天丟人了吧,櫻珞。
這也是小小的報復哦!不過,她似忽妄了丟人的又不只櫻珞一個人。不遠處,一雙火熱的眼神盯著走過的咉柔。
「你怎麼了,炎?」旁邊的白 風顯然注意到了這一點。
說來也巧,今天他們兩個人正好翹課出來解決一些事情。
炎沒有說話,仍舊盯著咉柔。
白 風隨著他的眼神望去。
「什麼,櫻珞!」他顯然大吃了一驚。
「她怎麼打扮得像八婆?」遠處的櫻珞打了個噴嚏,她朝四周望了望,天哪!
白 風正在朝她招手,這下面子丟大了。
只見櫻珞朝 風的方向微微一笑,馬上轉頭拉著咉柔的手朝前奔去。
「櫻珞妳好端端的,幹嘛拉著我跑呀?」咉柔莫明其妙。
「那個……哦,等會兒我們不是要去打撞球嗎,所以先做一下熱身運動,免得待會兒手抽筋。」虧她能想出這種理由。
遠處的白 風笑笑,輕輕地說道:「妳別以為逃得過此劫!呵呵!」而冷炎則是露出 在必得的微笑──何咉柔,妳等著接招吧!天色漸漸已晚,瘋狂的一天也快結束了,至少櫻珞是這麼想的。
剛剛咉柔打撞球時的狠勁兒差點沒嚇呆,一向溫柔似水的咉柔……哎!她搖搖頭,還是不要想了,她的冷汗又冒出來了。
公園裡的一角。
鞦韆盪得很高,咉柔正玩得不亦樂乎。
「咉柔,妳是有話要跟我說吧!」櫻珞的語調輕輕柔柔的。
鞦韆的擺幅漸漸變小了,慢慢地終於停了下來。她看著櫻珞良久。
「櫻珞,妳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我們兩個人都喜歡上了同一個人,妳會為了成全我而退出嗎?」終於她開口了。
「咉柔,我不是這種人,我不會因為妳是我朋友而退出的,這樣我就是瞧不起妳的愛情,自命清高罷了。我會做的只市讓他選擇而已。」咉柔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不是櫻珞的退出他才來找我的,我不是那個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咉柔,妳都知道了吧。」她問得小心翼翼。
「嗯。」她點點頭。
「我……」
「不要說對不起。」她連忙打斷了她的話「別忘了了妳剛剛說的話,妳是他選擇,而妳是被選擇的人,妳沒有錯, 須向我道歉。」鞦韆又搖晃了起來,她抬頭看著夜空,發出感歎:「星星真美啊!」
櫻珞在旁邊靜靜地坐著。「我記得十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雲淡風清,我碰到了他,他長得很好好看,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接下來,我就一直跟在他旁邊,他說話很幽默,這是我對他的第二印象,接著他發現了我,問我是不是有什麼是。語調很溫柔,這是我對他的第三印象。他幫我夾了一些我拿不到的菜,接著就被人叫走了,我就這樣一直看著他,我發誓,調皮如我,那次我第一次臉紅。可是他的目光卻追隨著一個像天使般的女孩,她的皮膚像透明般,人也嬌嬌弱弱的,我覺得她是被光芒籠罩的人。可是我沒有放棄,一直追隨著他,他畢竟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我像蒼蠅般一樣的煩著他,使得他終於生氣了,他對我說他喜歡柔弱的女孩。當時我還小,所以就一廂情願的認為只要我也能像她一樣,他的眼光就會停留在我身上,於是我拼命的學習怎麼變成柔弱的女孩,終於有一天我自認為很像那個女孩一樣的時候,我也和他上了同一個學校。他看見我,他對我笑了,我的心伴隨著快速的跳動,也期待著那一天的來臨。9月28號,他一直和我跳舞幾乎沒有換過舞伴,在跳舞時候他突然低下頭在我耳編說道:『做我的女朋友好嗎?』我欣喜若狂,我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他終於喜歡上了我。接下來,是一段快樂的日子,他每天接我上下學,對我非常的溫柔,我的心飄飄然了。可是,他從來都不說他喜歡我,而我卻一廂情願的以為他是害羞,難以啟齒。直到有一天,我終於為一切找到答案。那是一個笑話般的開頭,搞笑的人物、搞笑的據情,特殊不知我也將成為一個笑話。他用那場話劇終於找到了他的初戀情人,而我,哈!也功成身退了。」
「我真的很嫉妒妳,櫻珞。」她矙著她。
「不過,今天算是報復妳了,嘿嘿!」她笑了起來,是吐出了心事的輕鬆的笑,她也不知不覺輕鬆起來。
「彼此彼此,我也被妳畫得像怪獸啊!」
***
羅啟 回傢住了,這可樂壞了羅家的長輩們,他們紛紛纏著羅啟 陪他們做這做那的,好像自己一個人做就不行似的。難怪羅啟 要感慨;做孫子難,做羅家的孫子更難!家裡所有的人都期待著羅啟 的抬槓,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我搬回來住了。今天有點累,先上去睡一會兒。」說完他就上樓去了。
「一定發生什麼是了事了。」在大廳所有的人的眼神都相互交流著這個訊息。
躺在床上的羅啟 ,翻來翻去根本說不著。
他現在的腦子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蕭櫻珞。
她今天為什麼沒來上課,是在躲我嗎?
想不通,就是想不通!
他心浮氣燥的 了 自己的頭髮,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很笨!至少是感情方面的白癡!正當他在煩惱當中,有個人闖了進來──「媽,妳作為一個名門淑媛,難道連敲門都不會嗎?」
「嘿嘿!那我重來一次。」說完就轉身開門,再關門,再敲門。
羅啟 肯定他媽媽是來搗蛋的!
懶得理她,羅啟 用枕頭 住頭部,當作沒聽見。
「你這個不孝子!你居然連你天下最最最美麗又可愛迷人大方的媽咪,都捨得避而不見!」羅母又自動自發的打開門進來了。
「……」不理她。
「你……!為了獎勵你剛剛叫我媽咪怎麼做一個名門淑媛,媽咪決定明天讓你和我一塊出們。」羅母露賊笑。
「我……」
「嘿嘿,媽咪知道你一定同意的啦,因為我可愛孝順的兒子一定捨不得媽咪哭吧!」這是威脅,誰都知道羅母的哭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除非羅啟 明天響戴個助聽器表示自己與眾不同一番,不然的話他還是少惹她為妙。
***
星期天──
嘔!他真的很嘔,明明心情已經很不好了,還要陪她這個超級購物狂逛街,並充當她的萬能置物機。
他真是欲哭無淚啊!這會兒,羅母又向他這裡扔來一個超級醜陋的大猩猩(別懷疑,羅母的審美眼光有問題)。要他背著這個東西一路走幾條大街,他的臉往哪擺?他不要,鳴……他可是市南高中有史以來最威風最帥氣最有女人緣的……
「兒子,兒子,在想什麼呢!我們要走了,我還要去買東西呢。」羅母的手在羅啟 的面前晃了晃。
「哦。」算了,就丟一次臉吧!反正這幾天一直不如意,也不差這一件了。
剛走出店外,羅啟 就定在門口──是他們。
發現兒子又反常的羅母朝著他的視線望去,呵!壹對很可愛的小男女朋友呢!看著他們手牽手的樣子,還真像她年輕的時候和老公約會的樣子呢!可是兒子為什麼看見他們就露出那種怪怪的表情,還特別不爽地看著人家握著的手?難道他喜歡那個小女生,嫉妒那個──不過她怎麼都覺得那個小女生好面熟啊!好像哪裡見過。羅母歪著腦袋腦子裡正在思索著什麼。
「媽,我們走吧!」口氣非常衝,這哪像她以前那個嘻皮笑臉的兒子啊?
「好。」羅母露出 詐的笑容,以前一直被你整,媽媽這次一定要好好整整你,好把我以前受到的 洗刷乾淨。
一旁──
「櫻珞,怎麼了。」
「有一隻猩猩好可愛哦!我好想要。」櫻珞戀戀不捨的看著那隻移動的猩猩。
「那一隻?」他問她。他看向櫻珞手指指向的地方不用說,他肯定嚇壞了,那種樣子能說可愛嗎?天呀!櫻珞和羅母還真像,不是嗎?
***
「孩子的爸,我記起來了,我記起那個女孩是誰了。」羅母在房間裡大喊大叫。
「瞧妳興奮的,慢慢說。」羅父一點都沒有在商場上冷酷的樣子,只是溫柔地看著愛妻。
「你還記不記得蕭遠行夫婦?」
「嗯。」
「那你還記得他們有一個好可愛好可愛的女兒。我們的兒子喜歡上她了。」羅母興奮異常。
「那又怎麼樣。」
「你還記得那卷錄影帶嗎?上面我們的兒子和那個小女孩……而且那個小女孩就是她。」她在暗示著什麼。
「妳是說……」他明白她的企圖了。
「對!我們現在就打電話給蕭遠行夫婦,告訴他們……」其餘的話是在他耳邊嘰哩咕嚕的,無從得知,但可以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
「兒子,看媽媽給你這麼大的驚喜,你一定很感激吧!」羅母的笑容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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