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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第一天,終於跟家裡報喜,已通過論文口試。隔天,僅收到外甥女來信賀喜,其他家人只關心我何時回臺灣定居,沒人說聲「恭喜」。
巴黎街頭開始佈置聖誕燈飾,法國人準備迎接一年一度團聚的日子,我,取消原本十二月回臺灣的計劃。
猶豫在當策展人或大學教師為終生職業(留法或回臺),特請五專同學幫我查看紫微命盤,為了得到更肯切的答案,自己也上網查看星盤解說,發現我竟然得走一條從小沒想過的路──學術研究。
小時候超級不愛念書,典型考前臨時抱佛腳,所幸考試都能安然過關,甚至還得高分領獎學金。僅管如此,我還是認定我是屬於不喜歡讀書型的人,一定不能接受高中生苦讀的生活,即使考上高雄的第二志願鳳山高中,我卻決定念五專,希望可以速速結束學生身份。
畢業數年後因工作不順心,在五專同學鼓勵下,參加心理學科的插班考試,沒信心可以考上所以不敢要求補習,當年差四分名落孫山。三十歲前夕,又被這位同學帶來法國,一句法語都不會之下,更不敢認為有能力得到法國心理學文憑。只想習得一技之長在身,將來可以順利轉業。經三年專業的攝影訓練,為了能精益求精,僅申請巴黎第八大學攝影碩士班,毫不考慮朋友建議的其它科系,卻因不明原因連語言考試都不讓我參加被拒入學。
一番輾轉,我竟然註冊了造型藝術系博士班,但兩年後,我竟是選擇回臺灣就業,想逃避寫論文的仗役,卻被現實打敗了,必須回到法國,再賭這場博士論文的輸贏。毫無把握之下,我打贏了一場從沒想過會贏的仗。
我輸了健康,戴起了生平第一副眼鏡。當發現自己不得不戴老花眼鏡時,身體也以嘔吐感表示抗拒,如今明白爸爸為何常在找眼鏡。現在真希望有數副眼鏡可以隨處取得,至少床頭、書桌與外出袋都有一副。
這張相片是昨天(十二月七日)拍攝的。自從法國醫生說我有輕微散光和老花,我也就不再懷疑腦裡是不是有壞細胞在作怪,或眼球水晶體出現白內障的問題。我知道這影像是模糊的,是車窗造成的“散光”。僅以這張相片做為標記,我開始接受未來我都得靠老花加散光的眼鏡看書,而且是看很多書。
2009/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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