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媽媽追憶年少時,因為雙親早逝家境窮困,她們三姐妹靠著拾荒過生活。那年代戰後的台灣,靠撿破爛或銅鐵廢紙回收賺錢,可說是一種普遍的現象,若在現今社會極有可能引來側目。媽媽還說過,她和爸爸努力工作節約存錢,就是希望能給下一代沒有缺錢的煩惱。來法國當米蟲的我,確實沒有物質上的煩惱。撿用路邊被遺棄的各種物品,或許是遺傳節省的性格,也或許如April所言,成了項癖好。
由於巴黎的人口流動率高,常在路邊看見被淘汰的傢俱,撿過可用的冰箱和小型洗衣機與數把椅子等等,也曾為此寫過一篇記事。剛到這小鎮原以為不可能像在巴黎那樣幸運,那樣心想事成,最近,一樣靈驗的事就發生兩起。
樓友給了一把缺一枚螺絲的旋轉椅,近期常因坐得不穩,數度起身修理。心裡才打算跟房東問問看,有沒有尺寸合適的螺絲一枚。還在尋找啟口的契機,就在路邊看到被遺棄相同款式的椅子。雖沒有椅背了,但椅墊下我要的四枚螺絲都在。
第二起靈驗的拾荒物是曬衣架。最近洗衣店的烘衣機常出問題,冬天又快來了,正擔心沒烘乾的衣物找不到支撐架晾乾。由於撿到螺絲的靈驗事件,我們心口一致許願,能撿到較高型的曬衣架。當天下午出門買菜時,不但撿到它了,還順道將同被遺棄的名牌買菜推車一起推回家。
這張相片拍的是床邊掛衣架,完整如新。有了它就可以將脫下的衣物掛上,從此衣物不會因為放在床上,在睡熟狀態被踢下床。
這張拍的則是三層櫃,原放針線我則拿來放相機和外接硬碟等等雜物。
數數至今在璽城撿到的物品共有十八樣,除了上述五樣,我們還撿過一紙袋裡裝著二十幾本名著小說、數支掛衣架、三盒餅乾鐵盒(今裝雜物)、小巧鐵條狀的垃圾桶(造型很美)、房間用的塑膠垃圾桶(有卡通人物,我猜是給小孩子在海邊蓋沙堡用的)、小靠枕套(大小剛好可以替換)、矮架(可當鞋架,我則當放在地上的書架)、矮凳(成了床頭櫃)、矮塑膠桌子(可能是給小學生用的,被改在房間裡看片子時放電腦的平台)、洗菜籃(換掉原用大鋁鍋洗菜)、超大不銹鋼鍋(可以拿來吃火鍋時用)、玻璃酒杯六只(還沒機會使用),還有,只要紙箱夠新夠硬,也會被我收集著,等著那打包的日子來臨。
滿三百六十天的今晚,寫下這段拾荒記,為苦悶的論文獄生活,增添少許喜。離氣溫零度的冬季不遠了,我們下一個目標是專吹暖腳底的Soufflante(因為腳底最容易發冷,穿兩雙毛襪都無法保暖),上次離法前,送走了買全新的送暖風機(Soufflante),這次希望能撿到另一個陪我們度過酷冬。
2007-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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