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來,每天都看到你在這裡。」他照例巡過一遍老師的辦公桌,確定手上的記錄一一完成,許多無奈的藍色圈在考卷的分類號碼上,他走來,不知怎麼就停下開了口。
「畢竟我還不是要工作的老師,現在頂多就是唸唸書發呆。」我說。
「現在國文老師應該還好考吧?」
我的苦笑一定表示完我想說的話。
「現在環境的確很不好,要能夠有工作讓自己吃飽就很不容易了。要是我們都可以讓自己衣食無缺,就可以往自己的目標前進了。不然像我這樣上班送貨,假日又沒有動力去做點事,日子是很苦悶的。」
「你看」,他打開記錄本,「現在有很多老師幫學生訂考卷,可是到最後幾乎繳不出所有的錢;你別看這裡密密麻麻,現在是賣的越多,賠的越多。」
「可是能怎麼辦呢?要是我不用擔心收入,這些考卷就載來一本本便宜賣就好,學生能練習得到好成果,我可以輕鬆跟老師聊天喝茶,這樣生活多輕鬆!」
「總歸都是現在的環境不好,我也只能這樣盡量能收回多少就收多少......」
考卷商人知道這小小學校的組成分子各有艱辛,他這樣的想法已經溫柔地讓人感動了。
然而我想著,我們的教育仍舊困在用細瑣知識堆積的構築裡,相對於那些充滿可用資源的大學校孩子,這裡的孩子永遠都落後幾大步。這些考卷怎麼堆積,都高不過那些山頭,更何況是無力堆積的孩子呢?
然後,當他們已經習慣放棄為自己努力的機會,我們又怎麼能讓他們突飛猛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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