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六辛:好久不見啊。
老衲:是啊,稀客稀客。
朱六辛:首先得先祝大家,新年快樂。
老衲:恭喜發財。
朱六辛:得咧,招呼打完,咱切入正題吧。
老衲:什麼正題?不就是來給大家拜年而已嗎?
朱六辛:正所謂笑口常開新年好。
老衲:所以你是來發紅包的?
朱六辛:……這兩個有什麼關係?
老衲:人拿了紅包自然就笑了啊。
朱六辛:……人聽了相聲也能笑啊。
老衲:對。關鍵是,講相聲的還能收到錢,這就是雙贏啊。
朱六辛:……你是漫才講上癮了是吧?
老衲:沒有沒有,就是一時沒轉過來而已。今兒個要給大家講什麼段子啊?
朱六辛:今天給大家講個短一點的。
老衲:你過往不都是講長的嗎?
朱六辛:趕著去拜年走春呢,不能長。
老衲:……行吧,那趕緊講吧。
朱六辛:話說,這莊子和惠子有天一起上法院。
老衲:等等,怎麼就直接上法院了?前面的鋪墊都哪去了?
朱六辛:人都快打起來了,還鋪墊什麼?
老衲:怎麼打起來的?
朱六辛:不就講到了魚快不快樂的話題嗎。
老衲:這不廢話嗎?誰當了魚還能快樂的。
朱六辛:……大過年的你就這麼直接開車了嗎?這說的還是同一款魚嗎?
老衲:同一款啊,就從畜生道輪迴過來的那種魚唄。
朱六辛:對,那是同一款。但是莊子覺得那條魚很快樂。
老衲:這一聽就是沒當過魚才說得出來的。
朱六辛:……誰當過魚還記得的啊……
老衲:也是,記憶也不過七秒,往事真記不住。
朱六辛:……誰跟你談生物學了啊,我說的是喝了孟婆湯!
老衲:你這梗年輕人接得住嗎?
朱六辛:呃。先別管這個了。總之為了這件事,他倆就吵得差點打起來了。
老衲:所以就被拉進法院了?
朱六辛:不,所以就各寫了一篇論文。
老衲:寫論文幹啥啊……
朱六辛:證明那條魚快不快樂啊。
老衲:這有什麼好證明的?直接問那條魚啊。
朱六辛:魚不記得了。
老衲:也忘得太快了吧!
朱六辛:所以才得寫論文舉證嘛。
老衲:那寫個論文有什麼好上法院的呢?比誰有說服力就好了啊。
朱六辛:這你就不懂了吧。
老衲:真不懂。
朱六辛:因為惠子說莊子抄襲啊。
老衲:兩個觀點相反還能抄襲的嗎?
朱六辛:他們觀點雖然不同,但內容很一樣啊。
老衲:哪一樣了啊?
朱六辛:惠子寫,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寫,子非吾,安知吾不知魚之樂。相似度超過八成啊。
老衲:這都複製貼上了啊,肯定是抄襲。
朱六辛:莊子說,我沒抄,我就是引用而已。
老衲:都超過三分之一了還能算引用嗎?
朱六辛:莊子說,雖然是超過三分之一了,但最開始的觀察報告,是我出的啊。
老衲:啥觀察報告?
朱六辛:儵魚出遊從容,是魚樂也。
老衲:這也太膚淺了吧……上班族搭捷運也很從容啊,我咋就沒聽誰說他們上班樂著呢。
朱六辛:老闆都說他們樂在其中啊。
老衲:那不是廢話,老闆觀察的時候,誰敢不樂在其中啊。
朱六辛:但老闆沒觀察的時候,他們都樂在摸魚啊。
老衲:有道理啊。這魚確實挺樂的呀。不是,我是說,那法院怎麼說呢?
朱六辛:法院也很困擾啊。按說,這兩人一個抄人報告,一個抄人內容,應該兩個都判抄襲才對。
老衲:那就判啊。
朱六辛:不能判啊。
老衲:咋就不能判了呢?
朱六辛:這兩個都是有證的啊。
老衲:有證的確實是不能判。那得趕緊想辦法解套啊。
朱六辛:可不是嗎?所以這法官急中生智。
老衲:他怎麼做?
朱六辛:他就問,那你們這論文是在怎麼寫的呢?
老衲:聰明啊,論證方法不同,就不算抄襲了嘛。
朱六辛:但法官還是草率了啊。
老衲:怎麼說?
朱六辛:惠子說,我看著莊子寫出來的啊。
老衲:……直接就承認了?這麼大方的嗎?
朱六辛:可不是,明明白白就寫,你看我不是你所以我不知道你知道,所以我看你不是魚當然不知道魚的感覺啊。
老衲:也太繞了吧。那莊子是怎麼寫的?
朱六辛:我知之濠上也。
老衲:不是,人家是問你怎麼寫的,不是問你在哪寫的啊。
朱六辛:沒錯啊,莊子就是在濠上看著魚直接寫的啊。
老衲:那是地點,不是方法啊!
朱六辛:法官也這麼說的。但莊子的回答更絕了。
老衲:他怎麼說的。
朱六辛: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你都已經知道是我的寫的還問!
老衲:我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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