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旋轉地球儀,看著藍色星球,回味走過的歐洲國家和城市,在凝望地球某一個定點時,我會快速轉動它的地理、歷史、文化、藝術等紀錄,我的眼睛常停在一片湛藍海水,想像人們離開陸地,變成一隻鳥、一艘船時,會如何選擇自己的航道。因為有地心引力,人們在廣衾的天空與浩瀚的海洋,飛得再高航行再遠,都不必擔心脫軌。身為地球人,可以放心在漆黑的夜裡,仰望遙遠的一顆星,探索奧秘的宇宙。因為信任地心引力不會拋棄我,名字有一隻鳥的我,在有生之年,決定要跟著船桅的旗幟一直唱歌跳舞。
寫完克里斯欽自由城(Christiania Freetown)的專稿,我接續寫哥本哈根(Copenhagen)的專稿,彷彿中魔,又帶著挑戰極限的快感,寫專稿的時候我特別靈動,神思飛揚,不時微笑。先寫克里斯欽自由城,而後寫哥本哈根,最後把丹麥(Denmark)五個大區逐一探索,這由小而大的寫法是順著本心、自由意志在寫,我首先掌握當下最吸引我的題材,先行試探,看它是否真的與我情投意合,確定後便放心化身為一隻火鳥,投入熊熊烈火鍛鍊自己。我喜歡浴火鳳凰的意象,在精彩搏鬥中,我邊寫邊笑,歡喜找到最貼近我心的寫法。
寫克里斯欽自由城專稿,得鑽進它1971年成立至今已45年的脈絡,瞭解它一路發展的經歷。自成一國的克里斯欽自由城,位在最幸福國家丹麥的首府哥本哈根一隅,寫它時必然要觸及西方國家1960年代和1970年代的嬉皮文化,但我沒在專稿裡多加探索嬉皮精神,我讓它在我身上的一條血管裡流通,儲備未來與歐洲藝術家相互交流,激發出新創作,我未來要闖蕩的路很長,血管裡鮮紅的血必須恆常保持熱情。
這熱情,我讓它在書信裡奔流,互動往來的歐洲好友,從小便開始學習四國語言,英、法、德、荷很基本,再加西班牙、阿拉伯語也很普遍,他們自在穿梭在多元文化的遼闊世界,而我寫給歐洲好友的信,只能用英文,但我天生具備熱情與浪漫,又勇於表達,樂於分享,我捨得花二個鐘頭寫一封信,把夜拉得很長,讓一封信變成深夜裡閃亮的一顆星,溫柔的與好友分享美好點滴。英文信寫多了,不懂中文的歐洲好友問我,是否可以給他我的英文版文章,我只好把自己的新稿翻譯成英文。後來我更勇於分享我的繪本和畫作,因為它們更容易打動人心。果然,我很快得到更多讚美。因為有這相知的讚美,我更積極展開新繪本創作,我心愛的主角,小跳芽和小羽毛,下一站要飛到童話王國。
我告訴小跳芽和小羽毛,擬好哥本哈根專稿的一些小標題,開始試寫時,我發現身邊吹起一陣風,它帶著我四處飛,許多動人的景致一路蔓延、擴散成無數驚喜。我沿途紀錄,小標題變成一長串閃耀的光點,就像哥本哈根懸吊在馬路上的美麗路燈,一路陪伴人們走進童話王國,與永遠不老的童年相會。單是一篇專稿的大綱規劃,我便寫了近7千字,如此慎重乃因眼前的書寫將連接我未來的路,筆下每一個字根都是一塊鋪石,我認真的一步一腳印往前推進。
我在一連串的標題大綱書寫之後,又特別加強丹麥的建築觀察項目。走在哥本哈根,我的眼睛咕碌碌直轉,只允許尖塔矗立的天際線,隨手拍下的街道照片每一張都優美,讓人心花朵朵開。我沿途紀錄,頻頻回顧丹麥建築師的傑作,那些享譽全球的建築設計,包括已列為世界遺產的「雪梨歌劇院」(Sydney Opera House),讓丹麥聲名遠播。我問小跳芽和小羽毛,要不要陪我騎著克里斯欽自行車,一路飆飛向這些頂尖的創新設計,從空中拍攝它們,小跳芽和小羽毛說好。在船桅唱歌跳舞的旗幟聽見了,好羨慕,但他要出航,不能跟我們一起飛,也不可以打旗語告訴任何一隻海鳥,我們的秘密計畫。
看過許多精彩的建築,哥本哈根的專稿越寫越長,我為它更換了新版的中文輸入法、再把Dropbox升級,我擠出最大的書寫空間,全力付出,我望著一艘遠航船,跟著船桅的旗幟唱歌跳舞。一艘懷抱理想航行的大船告訴我,想朝大世界邁進,得做好一切準備。我把航拍圖與衛星圖展開,它們助我更清晰看見大遠景,那旅程中的美麗邂逅、異國情緣,是催發我更積極創作的動能,小跳芽和小羽毛也感染那如詩如畫的意境。他們看著我拍攝的小美人魚照片,聽我說起小美人魚屢遭傷害,曾被斷頭、斷臂、推進海裡,還有人在她坐著的岩石底座安置炸藥,但小美人魚永遠不死,永遠帶著她獨特的美麗與哀愁,陪伴孩童長大。
哥本哈根的天際線,只允許尖塔存在,其他一切都得放低,好讓尖塔更高,蔚藍的天空更優雅美麗。我的心要敞開給詩與畫,給小跳芽與小羽毛,那船桅的旗幟一直在唱歌跳舞,灑脫的夢想旋律,是催生新創作的最佳酵母,我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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