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有一部電影 舞動人生
因父親阻擾 無法接受正統指導 比利小子憑靠自己的天賦 在沒有專業老師的指導下
考上英國皇家舞蹈學院
考試那一刻 評審委員指出萬般錯誤 這個姿勢不對 那個動作也不對
這個不對 那個又不對
但是他們非常樂意收他為學生 教授對著比利說 這個技術都是我們應該教你的
(意指這些技術是可以被教的)但最重要的是 教授們都看到比利的天份
如果你是比利小子 生在台灣 可能會相當辛苦
因為音樂班的考試 不容許有一分一豪的錯誤
每個小朋友都必須達到完美的境界 才能考上心目中理想的學校
為何入學考的選擇會有這麼大的差異 難道我們小朋友個個都是鬼才 從小不僅技術完備
而且展現極高的音樂天賦呢
以下都是我親身接觸的實例 我想 寫出來會傷人的心
在大家庸庸碌碌求自保的環境下 只能把天才祭出 射殺他
有太多小朋友需要學音樂 也有很多小朋友被說過不適合學音樂
音樂 人人可學 不管你有沒有天份 都可以快快樂樂的學習 並享受這無境的寶藏
天份是學習優劣的一環
而努力也可以達到某些目標
有位小朋友 日前赴義大利參加鋼琴比賽 得了第一名
回台灣之後 全校狂歡 校長及音樂班莫不以他為榮耀
但之前的情況是
一年前我跟這家長嶄轉有接觸 原因是 老師告訴他的母親
你的小朋友實在不適合學音樂 但是這位小朋友熱愛音樂 媽媽還是繼續讓他待在音樂班 可是一直遭受排擠 也由於[表現不佳] 一直不被重視 媽媽找不到老師可以教他兒子 母親感到走投無路
另一個小朋友 電視曾報導過 小時候學琴時 老師跑來跟家長說
你的小朋友不適合學音樂 後來母親只好把她送到澳洲
如今功成名就 上了電視新聞
還有一位男生 並不是唸音樂班
他是一個過動兒 坐不住 更不用想要他練琴 之前學琴時 老師來說同樣的話
小朋友學到用拳頭槌琴 但她後來的鋼琴老師發現他的天份
她一再鼓勵他媽媽絕不能放棄這位小朋友
我接觸他之後 發現這小朋友相當聰明 但確實是有點好動
可是他的理解力相當好 比一般小朋友都快 有次彈起優遠寧靜的船歌 出奇的緩慢平靜
那不是一般小朋友彈得出來的寧靜沉穩 令人不敢相信這是所謂的過動兒
當然 人不是萬事都好 就只差他在無法在鋼琴前坐太久
最後的一位小朋友 小學一年級就粘著鋼琴自己彈 陶醉時會神遊
閉著眼睛隨自己手中的音樂擺動 有時彈到入神 口水會不自覺的從嘴巴留下來
家人都在一旁偷偷的欣賞 有時覺得好笑 又感動驚訝
記得數年前 在我還不認識他之前 我聽他彈過一次 只能說印象深刻至今
一個小朋友可以把巴哈彈得如此有內涵 這連很多大學音樂系的學生都做不到
一般學生彈的巴哈 枯燥單調 不然就是一味往前唱 索然無味
這個小學三年級的學生 顯然天生有某種程度的歷練
到四五年級時 小提琴老師跟鋼琴老師紛紛跑來告狀 原因是這個小朋友教都教不會 甚至膽敢就不去上課了
媽媽當然也很心痛 認為老師這麼認真 為何自己的小孩這麼不聽話 是不是真的不適合學音樂
後來這位天才小朋友 竟自己翻書看錄影帶找資料 告訴媽媽 他的方法並沒有錯
老師實在無法說服他 後來他們找到一位好老師 打了幾個月的基礎 花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練習考試曲目 就考上明星學校 據我了解 他們並不打算就讀
究竟我們的音樂環境出了甚麼狀況
很多家長反應 為何比賽時 老師分數差距會如此大
我想以上的例子 或許可以看出端倪
當然 音樂是很主觀的 但凡事都會有客觀的標準 不會因為有人不喜歡貝多芬 就抹滅他的地位 音樂是主觀的這句話 只能是一種表達
不能是理由 如果是理由 也只是暴露自己專業的不足
那為何會有這些差異呢
因為學音樂的人太多 但音樂的確是一種天賦 不是大多數的人都有
一但很多人去學 勢必比的不是天賦 而是技術
如果說學醫的人都精通醫術 那學音樂的人都懂音樂這句話便成立
因為很多人曾對我說 某某人已經是音樂碩士或博士了 應該非常專業 非常有天賦
所謂師父引進門 修行在個人
據我所知 很多醫生跟工程師比音樂系學生更懂音樂
但這些聰明的人 沒有學音樂 跑去別的領域了
說到重點
老師的教育方式或評斷音樂的標準常來自自身被教育的背景
從小 我們一直被強迫練習 小朋友就像馬戲團裡的動物
可以作出許多驚險高難度的動作 卻不知為何而作
畏於權威 也因小時候環境單純 很多是可以模仿或硬練出來
所以當我在跟小時候唸音樂班的朋友聊天時 他們常說 現在無法彈小時候練過的曲子
也不知當初為何能彈
因為人長大後就會思考 會取捨 甚至會有很多外務或誘惑纏身 不能再像小朋友的一樣
這種填鴨式不思考的教育方式 遇到有想法的人 勢必反抗
因為他們不要死的東西 更重的是 音樂是活的 有生命的
其實 技術也是需要思考的 如何運動 如何施力 都要動大腦
不是硬把每個音練到都沒失誤
像作苦工或加工一樣去完成
這些人當然選擇不學
這時老師可能更不懂 因為自己是這樣被教 如今當了老師
當然用同樣的方式教導小朋友
因為了解就會有熱情 音樂就會散發出生命力 儘管沒有好技巧
但是比利小子讓皇家舞蹈學院的人看到了他的天賦
於是他們願意栽培他
在台灣 有多少孩子了解自己在作甚麼
我們很重視小朋友的教育 希望在小時候就能看成就
但全世界就只有一個小朋友有成就 那就是莫札特
美國小孩不行 法國小孩也不行 但台灣的小孩個個都快成了莫札特
當然 當小朋友長大後 大家會遺忘了這件事
確實 大多數學音樂的小朋友 不知道自己在彈神麼 所以長大後 依舊是一頭霧水 甚至彈不出來
現在他們奮力的 盡力的彈
這完美無缺的表演 到底代表了甚麼
給這些在台灣音樂界一路跌跌撞撞的小朋友
雖然你們不是拿第一名
但人們到最後還是會選擇令人動容的音樂
而只有你們的音樂會令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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