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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聽了茶友的故事

和我有點相同

所以忍不住

就換我來講故事了

 

我出生於鄉村

下面還有三個妹妹

家裡原本都有一些農地

算起來也算是普通穩定的家庭

 

可惜

在我懂事以來

父親就是吃喝嫖賭樣樣都來

母親也是一樣僅懂得享受生活

在他們的認知裡

小孩就是要孝順

生了小孩就是未來要扶養他們

所以完全無後顧之憂

也對我們的未來毫無規劃

 

國中時候就開始跟著父親學鐵工

跟著去做工程

一直到當兵為止

期間只要父親有事

老媽就要我跟著舅舅去做

其實我並不怕辛苦

而是這樣做事從來沒領到錢

同樣出勞力

甚至做得更辛苦

就算不給薪水

至少也給一些零用錢吧

跟父親反映

總是怪自己愛計較

寧願去喝酒賭博花光

也不願給我一些零頭花花

反而跟著舅舅去做事

都會有一些賺頭

但最終還是會被父母給要走

 

每天都會看到有人來家裡討債

自己沒開始賺錢時

只好變賣家中土地過活

到自己幫忙賺錢了

也幾乎都在幫父母親補洞過日

完全沒有自己的生活空間

看不到未來

這也是我那時代才有的道德綁架觀念

 

妹妹們在成年後

都希望馬上嫁人

離開這樣的原生家庭

自己的妹妹們出嫁

父母因為家境關係

收了聘金卻沒給嫁妝

還好都遇到不錯的男人

就算生活辛苦一點

也比在原生家庭過的還好

 

自己開始當兵後

兩年的義務役中

因為體格和忠誠度的關係

被挑選為特種兵

雖然薪水比一般兵種還好

但還是很有限的薪資

儘管如此

父母還是會要求寄錢回家

自己也沒有太多自由的生活

 

當兵其實對我來說

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就算是操體能和戰技

都是一種習慣了

原本打算想繼續簽下去

當個老士官長也不錯

沒想到父母不斷來鬧

希望我回去

畢竟在那時候

出外工作賺的錢也多

 

退伍後回去家裡

開始做鐵工

所賺的錢其實都很不錯

可是大部分都要填補父母的爛帳

實在讓自己相當頭大

日子過的也很煩躁

 

終於在兩年後跟父母大吵一架

就自己出外打拼了

當然還是會固定寄扶養費用回去

如果父母親好好運用

生活也都能過得去

但就是習慣萎靡的生活了

最終連老家都賣掉

靠著租屋過日

 

自己在外工作五年

好不容易買了房子

妹妹們都因為有家室的關係

沒辦法讓父母同住

自己也不想讓妹妹們難做人

畢竟父母當初收了聘金卻沒給嫁妝

也沒面子去住妹妹們的家

所以就把父母帶回自己家裡住

也可以省下租房費用

 

好景不常

父親這樣匪類度日

身體出了大病

僅能躺在病床上度日

母親也不想去照顧父親

說著照顧父親是小孩的責任等等

所以只能自己去處理了

沒有健保的年代

醫療費用都很燒錢

照顧父親兩年

自己的工作也荒廢掉了

還賣掉了自己的房子

最終帶著母親

租屋在僅幾坪大的套房度日

母親年紀大了

也玩不動走不動了

自己也表明了說

沒有錢可以再讓母親揮霍

能吃飽就好

 

如今母親也一樣躺在病床上

老了行動不便

自己在床頭下說著

我會好好養育到送終為止

 

在自己的心理

其實很相信輪迴

或許這是前世債吧

今生就要償還

希望來世不要再相見了

 

如今的我

因為父母親的關係

也沒有結婚

跟著鄉公所的臨時工去賺錢

老朋友看我日子辛苦

將廢棄的農地交給我來處理

種些菜除了自給自足外

還可以賣到市場賺些錢

雖然孤單一生

至少有菸抽

有檳榔可以吃

現在對我來說

才是很自由自足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