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我們在台北沒有開車回員林陪伴媽媽,儘管弟弟也已經從大陸休假回來,這週也抽不出較長的時間可以跟經常塞車的高速公路耗費時間精神。於是只能很有一點遺憾和抱著愧疚的心情打電話回家去安慰一下我們家的那個媽。
可是弟弟說,不知道媽媽跑到哪兒去了~
媽是生活很有規律的人,尤其跟爸爸結婚多年之後,處事風格也都跟著耳濡目染得相當明顯,平時假日的那個早晨,她應該是已經起個大早去打練習太極拳或到百果山去健行一大段路了,回家之後她應該就是帶著「皮皮」去散步~那種事兒,可以說是一種修身養性、閒情逸致,不過講直接一點也就是去溜狗順便負責「把屎把尿」(不要怪我噁~其實真的是要把皮皮的便便撿起來的,因為媽媽是出了名的愛乾淨,也是出了名的會罵鄰居的狗狗沒教養的「副鎮長」)~
照片中的調皮搏美就是「皮皮」,這個小傢伙是有一天自己走丟了,走到媽媽公司門口徘徊許久不肯離去的流浪漢,媽媽和一位伯伯有默契都先不餵食牠,因為怕牠吃過甜頭上了癮就不肯離去,所以還特地觀察了兩三天,一直也等不到有人來尋找或認領,在我們家那種地方是不容易發生這種怪事的,因為鄰居彼此之間可能連他家人的冰箱裡買了些什麼蔬果肉類都一清二楚,大家熟的不得了阿~
因此皮皮的莫名其妙出現,一下子似乎是不太被大家接受的,畢竟那顯得太突然、突兀、不合邏輯,那跟外星人出現在地球上似乎一樣,那麼地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當時經過多天之後,雖然這個賴皮的狗狗會自己到外處覓食,然後才又躲回媽媽公司門口休息睡覺,可是牠老兄日漸消瘦的情況是看得出來的,身上也長了一些怪怪的傷口,牠更擅長用兩個圓咕嚕的雙眼盯著媽媽走來走去,當媽媽進入公司內時,牠還可以雙腿站立起來,趴在玻璃邊瞪著裡邊看,一副你不收留我我就打死不走的堅定感。當然除了來硬的之外,牠還是不段地搖著表示善意的尾巴,企圖告訴你「我很可愛、我很乖啦~讓我進去啦~」
公司附近的幾個店家也曾參與這個階段,甚至有人主動把剩菜剩飯拿去餵食的,不過這位皮蛋就是那樣莫名其妙地像是選了自己的家一樣,決定不走,也不因此就受到誘拐~後來這些左鄰右舍乾脆就出了主意兒,然後一哄而散,要媽媽收留牠。我們家已經很久沒有養寵物了,說時再要照顧一隻狗狗到無微不至實在麻煩,所以媽媽當時也就想說那麼就暫時收養牠一陣子吧,等牠主人來找時再還人家。
然而,一轉眼睛,竟然。。。已經過了~好多年~
那隻當年的流浪狗,很是有眼光,看對人了~媽媽收留牠之後,就先送牠到公司隔壁叔叔家醫治牠的皮膚病和胃病,然後帶牠去給徹底清洗美容一番,還注射了一些預防針....漸漸地我們家還多了很多跟狗狗有關的東西,這個皮皮仿若是醜小鴨變天鵝那樣,時來運轉;幾年來牠自己也修養進步許多,不自己玩「走丟」了這種遊戲,有時候家人輪流出去溜狗,不小心套環解開或鬆動了,牠也是「乖得像條狗」(喔喔。。。牠本來就是!)那樣緊隨在後,那種如影隨形的模樣也著實讓人感動。
然而。。。說回來星期天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原來,媽媽的規律週日上午被皮皮給嚇著了。。。。牠老兄趁大家不注意竟然不知道怎麼樣「走失」了?要他走時他不走,要留他時偏要走?怪狗?因為多年來的感情實在讓人擔心牠的安危,所以後來媽媽是急著跟出去,騎著摩拖賽克穿梭在附近的大街小巷,挨家挨戶地訪問,果然我們家附近的鄰居都是很守望相助的,經過好多巷子的指點之後,一切線索似乎指向「牠自己回家了」,所以媽媽心底橫著想「萬一走丟了就算了,這沒良心的傢伙」。。。然後有點忿忿然地回家。
嘿嘿。。。大家猜,結果咧。。。牠老兄正在大快朵頤吃著弟弟餵牠吃的食物。
最後,媽媽找到了她辛苦照顧多年的皮皮,我也找到辛苦照顧我很多年的媽媽。
一個大家都虛驚一場的假日清晨。2002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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