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後來請另一個孩子留下來整理教室,就讓小君先去集合,並告訴她:「我會打電話給你媽~」暫時將這個燙手山芋放一邊吧!總是還有三四十個其他人家的乖巧孩子需要照顧。
小君想:「等你打來前,我早就會先跟她說了,她才不會跟你談什麼....哼」
mm第一次打電話去,晚上9:00pm她媽媽還在外頭應酬,是一個有點微醺的男人接的,他說話聽起來十分不清醒,所以就不想跟他說了。
mm第二次在10:30pm打去,是小君截聽的,她說媽媽今天晚上不會回家,太晚了所以要mm改天再打。mm十分鐘後改打手機,享了半天沒人接聽。
mm知道小君她媽是全職的家庭主婦,所以白天在家的機率也大,不如白天再打吧。
但是隔天也就是這一天,就是暑假的第一天,mm盼了好久的假期終於來臨,她恰好有整整十天的連假。她安排了九天來回的歐洲之旅,行前的行李打包正要開始~小君的媽媽好整以暇地主動來電了。
她說:「老師阿~我聽小君說你有事情要找我談~我想我都明白了~我覺得給孩子一點自由的空間不也是應該的嗎?所以不知道老師您的看法究竟是怎樣?因為校長不在所以我剛剛也有跟主任討論過了,我想應該也不是什麼太嚴重的事情吧!」
好一個先發制人,好一個黑白是非顛倒,好一個惡人先告狀,好一個她媽的來破壞我的暑假。mm心想:「我在這個學校工作一整個學期,工時長、班級數和跨年級數多,開會繁重,連個休閒打球時間都沒有,學校附近的咖啡館和書店,三年來卻沒去過幾次,整天幾乎都賣給學校了,溜班都不可能,累個半死卻仍不得休閒,人家以為當老師的輕鬆得很,我怎麼會感覺這樣疲憊呢!」
mm忍住一切的情緒:「我覺得小君有很多觀念其實是有點問題的,我希望可以有多一點的時間跟你談談,不過我今天晚上的飛機,我想既然你也跟主任談過了,事情大概先暫時打住,可以等我回國之後再說好了」
九天之後的情勢當然已經改變。
事件本身的原貌已經淡化,誰都無法歷歷在目般清晰回憶所言所行的任何細節。九天之後的新課程與新進度壓力,將會把小君壓得喘不過氣,在一度放鬆自己之後,又立即要緊繃上陣,對抗這種精神壓力還真非常人所能,所以mm脫口說出這句約定時,其實心中已經明白地「認輸」,她投降了,向一個無理的家長舉白旗,也無奈了,因為一整個體制內的規範常常因為類似這樣的家長而給搞破。
至於學校對於這樣的家長的態度當然也頗受爭議,常常讓mm她們不覺得受到校方主管的尊重和信賴,反而常聽見的都是校方礙於人情而多方禮遇家長,而強要求老師退讓。唯唯諾諾吧!總之~
mm掛掉電話之後,思考了一個十分無奈的問題,是不是該走人了?但走出這個校園圍牆之後的外面世界呢?難道就會比較單純一些?越想越無奈~
最後只想晚上十一點的飛機,脫離這個北緯25度,夏季炎熱難耐,人擠人狹窄擁擠不堪的島嶼。mm想一切苦難都從踏上飛機,離開這片土地時暫時做個了結。
有什麼事回來再說,絕對不被小君和小君她媽的破壞給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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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mm跟我說的當然不只這些,只是我佔用了盆地日記多個篇幅來寫這些東西,是因為我也頗有所感,心有戚戚焉的感受啊!任何人看了小君的故事可能都一樣吧!歷歷在目?十分鮮明?但無論如何請不要對號入座,庸人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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