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印象中,薄荷是白色的。有一種白色的「薄荷條」,當不舒服或精神不好的時候,拿來在額頭或太陽穴上擦擦抹抹,會有提神的效果,這是大人們做的事;小孩子跑跑跳跳,有用不完的精力,如果有白白的薄荷糖吃,倒是挺不錯的,甜甜涼涼的薄荷糖,兒童節時,老師發過。
我在電視的廣告中,第一次看到薄荷葉,很綠,綠得發亮時,心中有震撼的感覺,我嚮往摸摸看、聞聞看這個綠。民國八十五年,我在國語日報上讀到鄒敦怜所寫的「薄荷的故事」,知道薄荷可以熬茶,而且很好種,好想自己也來種一種薄荷。
幾年前,和幾位同事到顔光洲老師家玩,在他們社區的菜園裡,發現了矮矮綠綠的薄荷;於是徵得顔老師同意,拔了兩棵幼苗回家種。那是冬天,我認為薄荷很好種,沒有細心的照顧,它們就枯萎了。去年,和把拔去他同學家(苗栗)玩,「順便」,順手牽回了兩棵薄荷苗,再一次種到盆子裡去。這一次,薄荷茁壯了,綠油油的毛茸茸的卵形葉,每一片都完整可愛,在空氣中散發著清香。褚小英快樂極了!
在薄荷長得很可愛的時候,君竹老師開始製作手工皂,她用各種食材、藥材加入皂基製作;褚小英素來雞婆,就問君竹老師:「薄荷可以做手工皂嗎?迷迭香可以做手工皂嗎?」「可以,可以。」君竹老師轉動烏溜溜的眼珠,回答我。於是回家,我告訴把拔,要摘葉子送給藝術家做手工皂。把拔說,不夠不夠,既然要送,就多種一點。於是,熱心的把拔,把薄荷移到小園子,並且東種一棵,西種一棵,到處種了薄荷。
小園子直接吸收陽光,直接接受雨淋,薄荷有了發揮的空間,繁殖得很快,長得很茂盛。褚老媽提出抗議,因為番薯葉再也不長了,土地,都被薄荷佔據了,她說:「種什麼薄荷?又不能炒來吃。」「可以,可以。」我說。為了證明薄荷有用,我煮了一壺薄荷茶,還加了幾粒冰糖,拿到二樓去喝。也許有冰糖的關係,愛咪和美琪來阿嬤家,也都不拒絕薄荷茶。
上一次去士林官邸走走,小香為我介紹:「那邊是『香草區』,所有的葉子都會香。」「真的嗎?」「是啊,我帶你去看。」小香帶我去看香草,果然,好多有香味的植物,其中有薄荷,光是薄荷,又有好多種,啊!我以為薄荷就是薄荷,哪曾想過它們有親戚一大串呢!我看了又看,小園子裡的薄荷,名字叫做「綠薄荷」。
本週日沒有去淡水,把拔說要整理小園子,讓薄荷還一點空間給番薯葉。我去當助手,就拔起一大堆薄荷來,感覺到自己像壞人,愛的時候要種,也不是不愛了,居然連根拔起,薄荷有知,一定生氣褚小英。
以上是吉林路某戶人家種薄荷的經過,褚小英找到了「薄荷的故事」的剪報,在85年11月7日國語日報的家庭版,因此,很高興的把這個「也是薄荷的故事」寫下來。這個故事的背後,有一個事實,褚小英的家已經物滿為患了,舊報紙一大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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