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場上你來我往,小東一個漂亮假動作轉身衝刺突破兩人防線,兩個迴旋切入禁區輕鬆彈跳換手挑籃成功。
「算了不打了不打了,打了那麼多年的籃球,我們這幾個有哪一個打得過你這個校隊出身的。」阿男下場時氣喘噓噓地說。
「拜託,畢業後我也很久沒打籃球了,難得找你們幾個出來玩,別這樣嘛。」
「打了麼那麼久也該休息了吧,難道就不能體諒我這老人家一下嗎!」綽號老伯的男子說。
唰!一顆精準的三分球穿越籃網的聲音。
小東意猶未盡地走下場來,學生時代的他可是出盡鋒頭的校園風雲人物,高高瘦瘦的身材,加上酷似陳曉東俊俏的長相,又是籃球校隊出身,多少女生為之瘋狂,就只差沒有流川楓那種啦啦隊造勢球迷而已。
阿男和老伯是阿東國中的同學,他們三人和另一個小希一齊考上同一所高中之後又成為了高中同學,奠定深厚的死黨情誼。
「對了,小希為什麼今天沒來?」阿東開口問道。
「你不知道唷,這段時間他都在三總住院呀,我想還沒出來吧。」老伯說。
阿男接著道:「他當個兵也真衰耶,上次跟我說他在成功嶺本來只是有點小咳嗽的,醫官開個感冒藥給他,吃一吃就病發成重感冒,半夜就被救護車送去急救了。我才知道軍中感冒藥真他媽的有效,吃了感冒藥就會得感冒,我這輩子第一次聽過。」
「沒有啦,他這次不是感冒啦,他跟我說好像不知搬什麼東西,結果走路沒看到學長,被學長撞到,結果右腳扭傷左大腿開放性骨折,就從外島被後送回台北三總,光榮退伍了。」老伯說。
「馬的咧,那我們東南西北風,西風就這樣被人碰掉了唷!那大四喜不就沒戲唱了,是哪個王八蛋學長敢這麼囂張?」小東義憤地說。
「算了啦,人家可是有背景的,小希說他學長左胸口刺了一個兇狠的鬼臉背上不知道也刺了隻什麼畜牲,再說他學長也不知道是道上哪個堂主的兒子,連班長排長都不敢對他怎樣。」老伯說。
「那我們再找個時間去看他好了,他什麼時候出院呀?」阿男問。
「他說這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我想應該是快好了吧。」老伯說。
「那約好時間要提早跟我說一聲,我有空會盡量趕去一趟。」小東說。
「我們這幾個之中,最難約的應該是你吧,一天到晚都不知跟誰出去鬼混,你要知道,打牌最不能原諒的就是三缺一了。」老伯手插著腰假正經地說。
小東聳聳肩無奈地說:「沒辦法呀,每次你們打來我剛好都在陪我女朋友逛街呀。」
阿男笑鬧道:「誰像你女朋友換那麼兇的,星期一到星期六,每天一個輪著陪的,體力那麼好難怪可以加入藍球隊。」
「唉,我也一共才交過六任而已,又不是同時劈六個,有那麼誇張嗎?對了,是哪個渾蛋在欣怡面前陷害我說外號叫花無缺的?」小東不懷好意地看著倆人說。
老伯裝傻道:「欣怡,是哪個欣怡呀?是國中的?高中的?大學的?還是你外面又認識哪個跟哪個了?」
「別裝蒜了,以前她也跟我們一起打過球的。」小東說。
阿男:「誰不知道你叫花無缺了,我看大概開花店都沒問題了吧。她今天怎麼沒來了,你那個小真今天不在呀。」
小東:「小真在上星期就跟我分手了,因為她不喜歡欣怡有空會找我喝茶聊天,她覺得感覺很不好。」
阿男:「那簡單呀,你把欣怡收了不就得了,她不是一直都沒交過男朋友嗎,好歹人家也等你這麼多年了,總該留個機會給人家嘛。」
老伯:「是呀,你要知道,現在好女孩已經不容易找呀,何況人家還等你那麼久了,你看阿男交兩個女朋友,一個不到兩個禮拜就移民去澳洲,現在這個正在準備去紐西蘭,南風南風,都把女朋友吹到南半球去了。小希就更別提了,當個兵都能送救護車送個兩、三次的,還沒出院就被人兵變,沒去西方極樂世界報到就不錯了。」
阿男:「啊你也沒好到哪去呀,上次交那個小雅,拗你非要買台筆記型電腦送她,結果分期付款還沒付完就分手了,電腦要不回來就算了,還要把剩下的貸款繳完,你看有多背呀。」
小東:「可是我跟欣怡從小一起長大早就熟過頭了,要改變是很難的,何況這樣關係就很不錯啦,所以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老伯:「沒想法你只要自我催眠一下,把她當成別的女人就好啦,這樣什麼感覺都來了。枉費人家在你身邊等你那麼久,你一點表示都沒有,真是呆唷你。」
小東:「可是我跟欣怡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小真走的那天我打電話跟她說然後約她吃飯,可就是因為太熟了,所以晚上她住我家我也都很習慣了呀,反正本來就像朋友一樣呀。」
阿男:「哇靠!孤男寡女兩個人睡在一起真的都沒怎樣喔,難怪小真跟你分手,你也太遜了吧。」
老伯:「對呀,好歹你也暗示她一下呀,不然難道你要等她翻過來嗎?」
小東:「欣怡不是那樣的人吶。再說女朋友再交就有了,我何必為了一時衝動而失去一位好朋友。」
阿男:「有衝動就該要有行動了,女朋友都用掉半打了,還假裝很純情咧。」
老伯:「是呀,做男人就是要當機立斷,當收則收,就算當備胎平時也是要拿出來保養一下。」
小東:「夠了吧,你們倆廢話完了沒,打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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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夏日午後,天氣一下子說變就變,明明前一會兒還烈陽當頭,這一刻隨即下起了傾盆大雨。
被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攪亂興致後,小東回到家用冷水沖涼後,接著舒懶地躺在床上休息,滾燙的血液仍未退燒,在身體裡各處快速流竄,思緒也隨之紛亂了起來,不自主回想起前些日子在這個房間的發生的事。
當時欣怡和他肩並著肩坐在床上看著電視,劇情瞎掰任性亂演的八點檔,是晚上大家一起打發時間的常用方法。
欣怡開口問道:「怎麼好端端地,你又跟女朋友分手了,不打算挽留她嗎?」
「她喔,疑心病太重了,什麼事都要大驚小怪的,每次跟朋友出去都要問東問西的,好像我一定會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誰當你女朋友都一樣吧,誰叫你桃花那麼多,讓人太沒安全感了。」
「話就不是這樣說呀,我又沒出過軌,何況在一起之前我就跟她說過了,我這個人比較喜歡自由,不希望人家對我管來管去的,她也說她會努力包容我的,而且她就是欣賞這樣的我,結果咧,說變就變,連信任都不在了,關係怎麼可能維持下去。」
「你老實說,是不是跟你約我看電影那次有關?」
「沒有這回事啦,是她已經對我生活束縛太多,她把她過去情人的優點強加我身上,她的夢想我不瞭,也學不來。」
「那...我跟小真,你覺得誰比較重要?」
「小真...」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都...」
「小真...她沒有妳對我來的重要,我跟她認識畢竟還不到半年,可妳跟我十幾年的交情了,別人不明白我難道連妳也不明白嗎!」
「你明知道我們不可能...」
「不要每次都用這句話敷衍我。」
「你不肯為小真而改變,同樣地我也不想為你而變,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
「不論什麼角色都好,這輩子我唯一不想失去的就是妳,留在我身邊好嗎?」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該睡了,今晚是我最後一次陪你了,以後再也不要找我了。」
... ...
思緒飛快輪動,那天兩人在床上的對話一句句浮上心頭,她選擇走,他試圖留,可惜這世界上每個故事都只能有一種結局。小東拿著欣怡留給他的照片失落發呆,照片上是小東和欣怡最近出去玩的合影,照片背後有數行秀氣的筆跡。
「不用再等我也別再找我了,我確定我已經考慮地很充份,從今以後不會再有欣怡這個人,手術完我會搬到其他地方去了,祝你早日找到新的幸福。聖傑。我的新名字。」
這世界真愛總是備受考驗,只是當祝英台變成關雲長,蝴蝶美麗的翅膀該為誰而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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