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多的時候,很意外的接到你的電話,你說明天要去烏來烤肉,問我去不去? 我微笑的搖著頭,「我吃素耶! 去烤肉給你們吃啊?」
『對啊!』
「你再講一次。」
『對啊!』
「最好是這樣說。我想我去不方便吧!」
『那算了。』
「Bye」
『Bye』
短短的50秒,很淡的哀傷。
從前你總是說要去烤肉要去聯誼,因為可以認識更多女生,我也總是把嘴厥得高高的,跟你說「那我也要去。」
『妳去了我怎麼認識別的女生啊?』
「那我也跟別人要去聯誼。」
『好啊!』
我深呼吸「你怎麼可以說『好啊!』」
『妳想去就去啊! 如果妳想去我還阻止妳,那就是我的不對了,不是嗎?』
「是沒錯啊! 可是……」
『我只是去湊人數,又不是真的去認識別的女生,難道你不相信我?』
「唉唷! 不是不相信啦! 我只是不希望你去。」
『可是都已經答應啦!』
「…… 隨便你,想去就去吧!」
你總是帶著笑意,搖著頭,嘆了口氣,然後我就會從你同學口中聽說你並沒去參加任何一次的聯誼。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跟你去烤肉是在你當兵的時候。有一次你放假回來,那時我從補習班離職,打算放自己一整個禮拜的假,所以跟著你出雙入對。晚上在你家吃過飯,就一起去網咖了;一直陪你到凌晨,一直陪你到我累的趴在你隔壁的桌上睡著,你說『回家睡好不好?』
「不好~~~ 我要陪你」
『妳都已經睡著了,怎麼陪我? 乖! 我先送妳回家睡,好不好? 明天一早我就回去啦!』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 回去睡。我送妳回去。』非到最後關頭,你總是像在哄小孩一樣的哄著我。你說我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孩,而你,總是不放心。可是我已經長大了,真的!
「我自己回去。」我還是喜歡在你身邊耍賴。
『不行! 太危險了,我送妳。』
「嗯! 沒關係啦! 我叫你妹來接我好了。」
『好。』
你知道嗎? 跟你妹回家後,我們兩個人都沒闔過眼,就這樣聊到天亮。聊了很多關於我們、關於她的愛情。我毫不保留的告訴她,我知道現在只是過渡期,我一直相信等你當完兵,我們的一切都會不同,不爲什麼,我只是一直相信「我們會在一起」。
早上6點你打給我,說要去烏來烤肉,問我去不去?
「你不會累嗎?」
『不會啊! 妳去不去?』
「你想去嗎?」
『嗯!』
「我去。」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永遠記得我們騎了快兩個小時才到目的地,我永遠記得你跟朋友開我玩笑後,會握住我環抱在你腰際的雙手,然後回過頭笑笑的對我說『只是開玩笑,不准生氣唷!』我永遠記得你烤肉給我吃的時候,我嚐到的是幸福的滋味。
烤完肉,旁邊有戲水的地方,他們一群人玩的不亦樂乎,我看的出來你也想去,於是提議一起去玩吧! 然後我們一起踩著不規則的石塊,往上游走。
跟著你總是有許多笑聲,你跟朋友一起玩水,大家一起照像,那個拿相機的男生爲我照了一張相,還跟說回去後會加洗一張給我。
時間過的好快,夕陽西下的時候,我們踩著石塊,要回到烤肉的地方收拾收拾準備回家。往回走的時候,我一直很小心,我知道我一定要長大,所以堅持不讓你牽著,每走幾步你就會回過頭看看我,終於在快到時,一不小心我滑倒了,叫了一聲你的名字,你急忙的拉起我,『怎麼不小心一點,妳看妳衣服褲子都濕了。』
我忍著眼淚不說話,站穩後不發一語。
『愛逞強,不讓牽喔!』你口中吐露著責備,可是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責備而是關心嗎?
假裝拍拍身上的衣服,我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有沒有受傷?』
「……」
『愛穿高跟鞋喔!』你小心的拉起我的手看,還檢查我的膝蓋。
「……」
『不理我啊! 沒關係啊!』你居然逕自走去跟朋友聊天打鬧,都沒想到我需要你。
你們玩著遊戲,輸的人要吃掉剩下的西瓜,你居然輸了,要吃掉三片西瓜,我在旁看著忍住不笑,你手裡拿著西瓜,走向我,『幫忙吃一片嘛!』
我靜靜的拿起西瓜,吃掉。你大口吃著西瓜的樣子真是好笑極了,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有那麼好笑嗎?』你問著,我只是笑著不說話。
收拾完畢,準備離開,離牽車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必須要涉水,還有一小段山路要走;起身要走的時候,你走過來牽起我的手『要走好』你這樣說著,然後不管我願不願意,緊緊的牽著我的手,不放開,不管別人走的多快,你就這樣陪著我慢慢走。
風從耳邊輕輕吹拂,我們踩著夕陽的影子一路往前走,走在山林中的時候,就像是合而為一一樣。你髪上還沾著水,而牽著我的手卻還是那樣溫暖,我以為這樣就是我要的一輩子的幸福,也是你要的。
分手後你第一次說要去烤肉,對不起我去不了,我好怕想起太多關於我們之間,然後我會捨不得放手。當你問我去不去,我真的好想告訴你,我想去,我很想去,可是我不行;掛上電話,我多想再打給你,跟你說剛剛是開玩笑的,其實我要去,可是我不行;從前那個總愛不顧一切賴在你身旁的小笨蛋,已經沒辦法再多受一點傷了。
我好怕,真的好怕再從你口中聽見『我們之間不可能』,『我愛的是她』這樣的話。
別回來了,三年的感情。
如果你不再愛我,對我好也不能彌補任何傷痛,我要的不是你一千萬遍的「對不起」。雖然我捨不得,雖然對你說「不」會讓我心痛,雖然曾經在一起的日子是我無法抹滅的曾經,可是,親愛的,我必須要承認我體內的愛情抗體正逐漸滋長,於是我需要再多一點點的時間,才能坦然面對我們的過去,還有逝去的愛情;還有…你愛她的事實。
別回來了,在你確定愛的人並不是我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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