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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17 00:25:00| 人氣1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星期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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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一次感冒已經好幾個月了,那個時候是你離開台灣的第一天,you sent an e-mail to me before you left Taiwan. 看過醫生的夜晚,吃過藥,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食慾不振,只想找個人說話,找個在生病時可以任性而沒有任何道德責任的肩膀依靠。
妹打來了,說著情人節要送男朋友的禮物,「姐姐感冒了,明天再跟妳說好嗎?」
『我明天就要去買了,幫我想一想好不好?』
「好! 可是不能說很久,妳想買什麼給他?」妹的聲音讓我不顧快要失聲的喉嚨,還是跟她聊了起來。
『我想訂個蛋糕,可以兩個人一起吃,妳覺得呢?』
「很好啊! 很幸福的感覺唷! 他一定很感動。要不要吃白木屋的黑森林啊? 看起來很好吃唷!」其實是在發燒的時候突然想吃口黑森林感覺吞沒我,而我知道妹對甜食一向沒多大興趣。
『可是我比較喜歡草莓的耶!』妹抗議著,聲音透露出【妳知道我本來就對巧克力沒興趣還這樣說】的氣息。
「可是我不介意妳買一個給我啊!」
『要吃不會自己去買啊!』妹生氣了咕噥著。
「好好好! 別生氣,草莓好,草莓棒,草莓瓜瓜叫! 妳說這樣好不好?」我暗自想著,妳都想好要送什麼了還問我!
『那禮物呢?』
「生日的時候妳送過他音響了,這次送件衣服吧!」
『衣服已經送過啦!』
「送過還可以再送啊! 上次送冬天的毛衣,現在來件夏天的T-shirt吧!」”衣服”是最普通的禮物了,可是卻也最容易看出兩個人的關係。
『還有沒有別的選擇啊!』妹挑剔著。
「不然我從公司拿組修護工具讓妳當禮物好了,不收樣品費的唷!」這樣的禮物算夠份量了吧! 一組修護工具可是價值不菲的唷。妹的男友在機車行工作,想必這份禮一定送到心坎裡囉!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已經晚上11點半了,會在這個時候打來的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就是打錯電話的人,我猜後者居多,因為沒有來電顯示。熟悉的按下通話鍵,「喂?」
『喂?』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喂?」
『聽說有人感冒發燒啊?』你帶著笑意的聲音沒先敲門就進入我昏沉沉的腦袋裡。
「你…你不是在大陸嗎?」很驚訝你會打給我,在這個時候,難道…你沒出國?
『我現在在北京啊! 這裡的電話好奇怪喔!』

匆匆要妹等一下,我開始整理自己,要與你對話。

「你已經到北京啦?」
『我一早就出門了,原本還想可不可以晚一點再出門,結果公司為了要節省成本就幫我安排最早的班機,過中午就到北京了。』
「要待多久啊? 那邊天氣好不好?」難得你會打給我,還是從北京,從跨海的那一端。
『要待一個多禮拜囉,這裡天氣實在很熱。』
「嗯!」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跟你說些什麼,畢竟這通電話來的太突然。
『妳…感冒啦?』
「是啊! 還有點發燒。你怎麼知道的?」
『沒有啊! 就是收到妳的 e-mail 囉!』
「所以… 打來關心我囉!」半個小時前我才發出e-mail 沒想到你會是第一個看的人,也是第一個打來關心我的人。
『嗯! 這麼晚了妳還沒睡啊? 感冒就早點睡啊!』
「那你還這時候打給我,應該早點打啊! 不然就算我睡著了也會被你吵醒的啊!」
『說的也是,那妳早點睡吧!』
「我在跟我妹討論她要送男朋友的情人節禮物,你也給意見吧!」其實是我還想跟你多說話。
『嗯? 妳覺得呢?』
「我覺得可以送黑森林啊! 雖然是我喜歡吃的啦! 如果可以在情人節當天收到一定很幸福,最好是再來束花,那一定浪漫到不行,不過現在是要送男生的不是給女生,所以這招不管用囉! 你說說男生喜歡什麼東西吧?」
『其實不一定耶! 要看個人啊! 妳情人節一定很多人會送妳花還有蛋糕吧!』
「唉~~~ 就是沒情人啊! 怎麼會有人送呢? 誰會喜歡一個在大熱天還會感冒的女生呢?」
『不會啦! 依妳的條件一定是收到手軟,只是看妳要不要而已啦!』
「你錯了,就因為很多人都這樣想,所以都不會有人送我。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破例讓你送好了!」嘿嘿~~有人送有什麼不好呢? 剛好可以在公司裡提高一點身價囉!
『我啊? 在遙遠的那一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你想逃避,門兒都沒有。
「那我幫你查白木屋的網站再 send mail 跟你說囉! 就這樣說定囉! 好了! 你打長途電話一定很貴,等你回台灣再說好了。」
『嗯,好! 妳早點睡吧! 感冒就不要再熬夜了。』
「好! 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

我怎麼好像聽見有個人在關心我? 而通常在感冒的時候,我什麼感覺都沒有,腦袋空空,感覺神經就像壞死一樣麻痺到不行,可是在這一刻,突然覺得很感動。我感動妹在這個時候打給我,雖然是問情人節禮物的事,而她並不知道我感冒著。我感動你在這個時候打給我,就在我 sent e-mail 的半個小時後,我以為沒有人會知道今天晚上我難過的發著燒,眼皮沉重的撐不開原本就沒有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感動你關心我,還從北京打越洋電話給我,那是我接過第一通從國外打來的電話說。

『妳跟誰講電話啊?』妹問著,她一定很好奇那麼晚打給我卻沒被我罵,還可以跟我聊的蠻開心的人會是誰?
「一個去北京出差的朋友。」話中保留了很多話,因為現在的感覺麻痺,我無法分辨的出你對我的關心,是哪種程度的關心。
『喔!』
「妳想好要送什麼給男朋友了嗎?」我叉開話題。
『還沒想好耶!』
「不然明天去逛街,順便可以看看啊! 或許妳會看上什麼東西適合當禮物唷!」
『嗯! 好啊! 那明天見囉!』
「明天見。」

後來,你真的在情人節訂白木屋的黑森林還有紅玫瑰給我,你說你希望我開心,我是開心的,尤其當你關心我的時候。情人節晚上接近下班的時候,你打來問我花漂不漂亮,蛋糕好不好吃的時候,真的很想給你來個大大的擁抱。吃著蛋糕、看著你送的紅玫瑰,我享受到許久不曾感覺到的幸福。

今天下午打了電話給你,你提早回台北。台北的天氣起風了,有點微涼,你在高速公路上跟我說要帶她去看醫生。還好我又感冒了,沒什麼感覺的。講第一通電話的時候,一直有點不知所云,她要你早點回來,你就早點回來;你說這是你世界的平衡點。我站在翹翹板下抬頭望著你努力的平衡著世界裡的平衡,然後好奇的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翹翹板上的一顆螺絲鬆動,而你的世界不在平衡了,那麼怎麼辦?」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有答案,可是我也沒問出口,兩分鐘後收訊不好斷了線,我整理一下自己沒什麼感覺的情緒,隨意打了幾通電話再打給你。

「你剛剛收訊不好嗎?」
『對啊! 所以斷訊了!』
「那你要把笑話說完。」
『我現在要專心開車啦!』
「你說完就讓你專心開車。」
你說著笑話,很冷的一個笑話,可是我還是很捧場的笑的開心。我想,給自己一個笑容並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吧!

『妳明天有節目嗎?』
「沒有!」
『沒有一點刺激的啊? 那妳可以找….』
「不要,現在不要跟我提到他」
『喔! 那妳之前上的廣播呢?』
「結束了! 上次的廣播劇是預錄的,不是現場的。」
『所以現在星期六沒有固定的事要做囉!』
「是啊! 你等一下是要去哪間醫院?」
『台北長庚』
「她身體不舒服?」
『嗯!』
「我也感冒了!」是不是生病的時候你會再多關心我一點點?
『那要好好休息啊! 多喝水喔!』
「好。」
『好啦! 那先這樣囉!』
「你搶了我的話!」
『嗯???』
「你要有禮貌啦! 要讓女生結束一通電話,不然會讓人覺得你沒禮貌!」
『喔! 這樣啊!』
「對啊! 那句話是我要說的! 你不能搶我的話!」
『喔,好!』
「那你星期一會在哪?」
『我下星期二不出國了,會延一個星期左右吧! 所以星期一不到中午就應該會在新竹了!』
「爲什麼不是在台北? 新竹很遠耶。」
『因為我在新竹上班啊!』你的口氣聽起來在笑我唷,我當然知道你在新竹上班啊!
「那我要怎麼去? 搭火車還是客運啊?」
『搭客運好了,可以在清大門口下車啊!』
「可是我怕會塞車,我不喜歡塞車。」
『星期一應該還好啦! 不然我叫學弟陪妳搭回家他再回新竹好了』
「好啊! 你說的唷!」
『嗯! 那,好…』
「ㄟ~ 沒禮貌! 又想搶我的話。」
『好好好,讓妳說。』
「那就先這樣了! 你專心開車要小心點。」
『好。星期一妳可以再帶個人下來。』
「爲什麼要帶人? 你不會要帶學弟吧?」
『有可能會不小心碰到啊!』
「先不要啦! 跟學弟改天再約啦! 星期一先不要。」
『不一定會碰到啦! 妳可以再帶個人介紹給學弟啊』
「那個改天再說。」
『好啦…』
「ㄟ! 不要搶我的話。」
你笑了一下,我想你大概覺得很無奈吧!
「那先這樣了! 你開車要小心點。」
『妳也要好好休息。』
「星期一見。」
『星期一見。』

跟你說完話的時候,感覺好多了。我們的定位一直都在好朋友,以前你總是告誡我把你當朋友就好,我一直把你當很好很好的朋友,可以關心,可是不要擔心。總是覺得感情得來不易,不論是親情、友情,抑或是愛情。我希望,有個人可以關心我,在我需要人分享時,可以陪著我一起笑;在我不知道該往何處去的時候,可以給我一個方向,或是教會我找到方向。你,一直住在我心裡,一個模糊的地帶,或許比朋友多一點,或許……

台長: 小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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