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板塊移動活躍,
氣候劇變,
是地震, 山崩, 洪流, 海嘯等自然災害的主因,
以致世界各處受災連連,
但人類在慘劇當中也該自省,
很大程度上,
那是人類對自然界持續肆意破壞所需付上的代價.
相對今年印尼, 北京, 新疆,
或巴布亞新幾內亞的災情,
史上罕見的10號颱風襲港,
破壞的威力顯然是被比下去,
奈何巨風掠過後的滿目瘡痍終究反映了一場災難--
樹難.
它們折斷,
它們倒下,
它們連根拔起,
在家附近的公園,
在停車場的出入口,
在主要交通命脈的道上,
導致財物損失,
讓人們被迫繞遠路,
令交通陷入混亂與癱瘓... ...
埋怨之餘請真心反思,
歸根究底誰先對它們施以傷害?
為轉這篇文章,
昨夜回家路上特意點算了一下塌樹的情況,
倒樹斷樹共15棵,
還未把小球場旁的小竹林算進去,
原本不可數的一小片現只剩下5枝.
短短5分鐘的路程已經面目全非,
假使用這比例推算至整個香港... ..
簡直不可設想.
在香港這座石屎森林,
樹,
倒一棵已經太多太可惜了,
二千幾棵,
可以種出一片小森林了.
心痛也沒辦法,
惟望教訓會被記住,
並有一個善待它們的未來.
R.I.P.
〈通識導賞 : 給樹木一點空間--榕樹之死〉
摘自 : 2012年7月29日《明報》星期日生活
撰文 : 饒雙宜
香港的樹木,於過去兩星期受到前所未有的關注。
先是發生於7月19日柏麗大道老榕樹倒塌的嚴重事故,再來是十號颶風「韋森特」,一晚之間吹倒了本市共二千多棵樹。
我城變得滿目瘡痍,枝椏和葉子仍橫躺著有待處理。當你跨步走過眼前擋路的一條巨型樹幹,有否感到惋惜?慘見《古樹名木冊》內一棵棵老樹塌的塌倒的倒,新種的樹捱不過惡劣天氣,跟蘇國賢詳談,才知道那不是它們該有的命運。
樹木砸死人固然恐怖,但「移除」之際,有否思量過樹木長到那種分量,需要多漫長的時間?人身安全問題,城市發展以及可持續綠化,彷彿是三難局面,是憑弔也好展望也好,從柏麗大道塌樹的事件中,希望我們能得到一些教訓,善待我城的樹木。
綠化的好處,自然不用多談,樹木吸碳,過濾空氣,亦間接紓緩情緒,令人精神集中。
蘇國賢笑道﹕「有些外國研究,指出樹可減少罪案,令小孩的情緒平穩,提升入大學的機會率。」無形中,我們每天都享受著樹木帶給我們的眾多好處。尤其在人流如鯽的柏麗大道,整排榕樹下是難得的休憩空間。這些榕樹1860年代已種下,壽命已達150歲。但作為一棵榕樹,它們仍然年輕,榕樹的平均壽命,可達千歲。
可惜8號樹以及同一個花槽內的老樹,已經不能夠再生長。長春社總監蘇國賢分析塌樹原因,主要是因為樹木健康欠佳,令疾病有機可乘。綜合他和港大地理學系講座教授詹志勇的理解,使榕樹積弱的原兇,有以下:
點解死?
1. 路面鋪柏油
彌敦道是九龍最早的街道,當初仍是鄉下地方,馬路未鋪柏油,是大片天然泥地,榕樹早已種下,經歷其黃金時代。二十世紀,汽車進入香港,路面鋪上柏油,影響樹木生長。
2. 路邊起樓
政府大力發展九龍半島,火車站、半島酒店相繼出現,擴闊了彌敦道後,繼續在兩旁大興土木,樹木生長空間愈來愈少。
3. 英女王訪港起石壆
1975年英女王訪港,當時的人覺得樹腳根部外露不夠美觀,於是起了石壆花槽,令大樹積弱。加了花槽後,榕樹的氣根慢慢落到花槽,以為是真正的泥土,長成第二個樹腳。若樹只依賴花槽的根去支撐,樹有十多二十米高,不夠承托。
4. 建柏麗大道商店街
1980年,香港政府賣地興建柏麗大道商店街,原來生滿樹的斜坡(與海防道斜坡一樣)被削平,令原有適宜樹木生長的微氣候改變,留下來的大樹被陽光直接照射,又熱又乾,樹根亦更而受創。
樹木的生存之道
1. 生長要比壞死快
要是用藥對已感染的樹木效果不大,難道只能束手無策?原來樹的生理和其他生物不一樣,簡單而言,被入侵和感染了的部份,以及腐爛的地方,樹會自己放棄,甚至會將已受感染的樹葉殺死來杜絕問題。而當面對大規模的入侵和感染,樹木有另外的方法維持生命或彌補,這是蘇國賢一再強調的:「樹會在外圍繼續生出更多新木,它的機制是生長速度比破壞速度快。」他提醒:「不要以為樹是很脆弱的,它不像別的生命遇到危難時懂得走避,就算是人拿一把電鋸去切走樹幹,它不會有反應。但事實上,樹是全世界最長壽的生物,它有既定的生存之道。」
2. 改善健康最緊要固本
要樹木生長得快,讓它們自救,便要維持樹的健康,這與中醫角度近似,蘇:「發現有問題的樹,短期內要穩固它,讓它不會塌下。有病用藥,有蟲殺蟲,但最根本的是要固本,令它的健康狀況改善,救回的機會大得多,尤其是榕樹,它有其他樹欠缺的氣根。氣根是很好的自救方法,它日漸會成為新的樹幹,包著樹的外圍,就算內裡爛掉也沒問題,只要生得夠快。」
3. 足夠泥土、空氣、養分和水
樹木得以健康生長的條件,小學生也知道,不外乎有足夠的泥土、空氣、養分和水。
根據外國研究的標準,一棵大樹需要6米X6米X1米深的泥土才能健康生長,反觀我城,泥圈多數只有一至兩米寬,地底更鋪滿了管道,而頻繁的修路工程亦不是樹木理想的生長環境。我們面對的問題是,密集的城市發展根本沒有預留空間進行綠化,蘇希望大家反思:「我們是否真的要種大樹?」他認為進行市區綠化時不應只計算樹苗的大小,而是長大後的體積,如果空間真的不夠,是否可考慮種中型或小型的樹種,甚或不種?一意孤行的後果,我們最近面對不少,蘇為樹木擔心:「若照料的方法錯了,問題不會即時呈現在樹上,要很久才顯露。」栢麗大道的老榕樹便花了數十年來告訴我們,究竟那一步錯了。
綠化不能急功近利
香港進行綠化已有一百多年,仍然發生層出不窮的問題,沒有因環境選擇合適的樹種是一大原因:「以前的政府很重視綠化,governor的報告裡會記錄植了哪種樹,哪一種有問題,當時的報告早已提到細葉榕不適合在香港市區的路邊種植,因為太aggressive。」繼續以不合適的方法栽植不合適的樹,一來是因為依賴著內地供應的苗圃,別人給什麼用什麼;亦因為我城的人連綠化都不忘急功近利,希望看到即時效果,蘇舉例:「中環碼頭有一處位置,適合放一棵巨型的、有代表性的樹,但大概是認為不夠漂亮,故又塞滿其他品種。」綠化要投放的資源不是別的,是時間,「可能五年或十年後才會有成果,要等,不能操之過急。要明白可持續綠化的意思,不是就只種樹,樹斷了、死了或塌了後再種,而是希望種出長遠的綠化目標,這必然是當樹愈生愈大時才能提供。」
不給予樹木足夠的空間讓它們落地生根,即使種下了也只會輕易被吹倒,然後又得花人力物力善後,造成不必要的危險。一棵樹死了,從頭種過或者容易,但當樹木被移送堆填區,所儲存的碳便會隨著木頭分解而釋放。少了一棵樹,究竟會浪費多少資源,可以慢慢計,其實也無從計起。
樹木在大自然生長,自然是順應天命、適者生存,但奪去了它們的土地的人們,是否應提供更好的管理告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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