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時,看見老爸躺在病床上,右腳踝以"孔"上了石膏(腫腫的,像一支豬腳),左肩膀上了吊腕,臉上有幾處擦傷,衣服也換了病房那種前後各兩片,人套進去在綁起來, 像是一件衣服的病服,身上還插了幾處在吊點滴
老弟和我們交代幾句,就趕回去工作, 我和老姐負責留下來看顧老爸
過一會,醫生來了(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主治醫生,還是值班醫生,或是急診室醫生,他也沒自我介紹....至今仍是個謎)
我和老姐趕緊向醫生了解老爸的情況
醫生說: 有三處骨折,肩胛骨,尾椎還有右腳踝,骨折的部分看起來可能要開刀(一聽到開刀,我們的心都往下沉),不過要等下午照完斷層才能確定(我們又燃起一絲希望),還有剛擦藥時,發現他排尿有血,所以要"觀察"是否用尿道有受損(當時不知道他所說的觀察是什麼意思,後來這觀察的動作折磨了我們一家將進10個人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
反正醫生說的話聽起來很專業,每個字我們都懂,甚至還可以把她寫下來,但其實語言的背後往往隱藏了不想讓你聽的很清楚的意思
接下來又有護士進進出出,拿藥量體溫的
老爸待的是三人的病房(健保給付房),又吵又擠,我們決定幫老爸換到兩人房的病房(超額要自費)(現在才了解醫院也像商店一樣,幾乎什麼都要錢)
護士說兩人房的要排隊,在等病房的同時,老爸開始拼湊他出車禍的過程讓我們了解
那天雨下的很大,老爸期著ㄆㄨ ㄆㄨ要到菜市場幫忙大弟送貨,在一個沒有紅綠燈的十字路口被一輛飛奔未減速的貨車給撞上,老爸形容他從機車彈飛出去,啪了三個練蹈(翻三個跟斗)才落地,落地後他腦子空白, 沒法爬起來,貨車司機也人傻了,一質問他: 阿北,你甘ㄨ安納?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老爸說他隱約中聽到圍觀的人在討論,還說真慘,還有人說他認識老爸)
淋了幾分鐘的雨,衣服濕了,頭髮濕了,臉也濕了,才有路人提醒貨車司機趕快叫救護車送老爸去醫院
老爸描述的斷斷續續,情節還跳來跳去, 看得出他驚魂未定,臉色蒼白,想到哪個橋段就說哪一段,也不管情結的先後次序,還使用"到敘"法加補充再補充, 不時伸出他未受傷的手來強調當時事奪麼驚險,伸出的手還微微發抖
不只老爸被嚇到了,我們也全被嚇到了
不過再老爸描述車禍的經過時, 我也在心中感謝神明保佑,至少老爸意識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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