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愣住了。
「痛不欲生。不!你到底是誰?」否定的句子,她幾乎是用吼的。
即使妳不願意痛苦,該屬於妳的也必須回到妳心中……我也不希望妳痛苦啊!琳曦,不過這是規律。
「不!我不要。你到底要給我什麼?你又是誰?」
我是……你的父親。你的爸爸。
男子的全身驟然變得清晰,透明成為單一色的白。
「你!我不要……我不要!」女孩拖著痛苦,在男人憐惜的眼光下,為疲憊折磨。
被牢籠鎖了近五年的記憶,被夢中的幽靈封鎖的一切,在沒有經過同意之下,石頭擅自解放了它。
「爸爸 !我們要出發了嗎?我好興奮唷!」一位嬌小的女孩正抬頭望著成熟的男子,以她天籟般童稚的嗓音問。
雖然這並不是女孩第一次出門,但之前大多是越過山脈到城鎮去,何況這次的目的地便是孩童們皆嚮往的童話故事森林。
看著她天真可愛的表情,聽著與自己兒時相似的童言童語,男人輕輕地笑了。
女孩嘟著嘴,並將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嗯?很奇怪唷,幹麻一直傻笑?」她原本烏黑純淨的大眼睛,增添了幾分的疑慮。
「小曦,你這麼想去呀?」
「嗯!」女孩用力點點頭。「那當然呀!比想聽爸爸說故事還要更想。」
男子摸摸她的頭。
「哦?所以爸爸的故事缺乏吸引力囉?」他帶著反問的語氣道。
「應該不是這樣……」正當女孩還在思考該如何敘述時……
「喂!琳曦的爸,可以準備出發囉。」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穿著一身輕便的服裝,從飯廳朝他們父女兩走了過來。
而男人一如往常地在出門前抱起眼前的小個兒。
「爸爸,放我下來!」兩夫妻驚訝地看著身高不及餐桌的三歲小孩。
「我想我可以自己走。」她輕拍胸脯,以小大人的口吻自信地說。
男子搔搔蓬亂的頭髮,投以不知該如何的眼光加上微笑,而女孩有些譏諷地露出牙齒。
女子輕嘆地看著她踏著穩當的步伐走出門外,也才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
「今天天氣真好呀!瑪莉亞。」
「是啊!」高瘦的身影看著琳曦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風景,每一個角落都不肯放過。「我想小曦的心情也一樣。」
他們倆互看,都露出了與眼前這個女孩相同愉悅的笑容。
一家子手牽著手,從左到右以大、小、中排列,朝著森林的入口移動。橘紅動人的場面與風吹草動形成了一幅圖畫,釋放著單純的潔淨。
隱述著完美映襯的結局嗎……
琳曦暖姝的棕髮隨風飄逸,耳朵正仔細聆聽著自然的合唱。
「媽媽,我好像聽的到風在唱歌,樹葉窸窸窣窣的聲音附和著嘰喳不停的鳥兒,在開演奏會似的。」琳曦沉醉其中,這是她聽過最美妙的音樂,而事實卻顯示這是一曲悲歌。
「這是大地之歌,只有心中不摻雜任何怨恨,跟湖水一樣純淨的人才聽的到喔!」
她不明白媽媽的回答,不過這句話已經深深的烙印在她心中。
琳曦飄忽的眼神落在一片即將掉落的葉片上,她靈活快速地跳過落葉鋪成的地毯,接起那片葉子,並放入口袋。
時間像是靜止了半晌,霎時間,穿透窸窣落葉的狂風,伴著些許的光點,迎著琳曦的臉龐,奪走了她的心思。
是……湖?
從亙古以來,掩藏在數不盡的樹木之中,不曾有變數。
「好美呀!」琳曦為這片美景所迷惑,它撥開枝葉,走入這一切。
「琳曦!妳要去哪裡呀?」瑪莉亞招著手,琳曦的魂卻已被眼前的景致所喚去。
他們都跟隨著琳曦的腳步前去,如大浪湧上般,一股吼叫的衝動壓迫著。
「好美~真的……好美。」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爸爸,我們留在這裡好不好?在這裡一起野餐。」琳曦依然望著眼前這幅如畫的景致,手卻拉著查爾斯的袖口。
「當然好呀!都依你。但可不要拚命欣賞風景,而忘了吃飯唷!」男人歡欣的答道,眼神朝向與琳曦相同的那片湖面。
女子從慢條斯理地從背帶中拿出了舖在草地上的毯子,並端出備好的鮮美食物,亮豔的色澤照映著一片青山綠水。
「真好。好吃的東西加上風景調味。」高大的身影隨意地在草地上輕鬆坐著,一邊品嘗著食物,一邊仔細觀閱這裡的景致。
女孩遲疑了很久……快樂與不安的混合情緒,全映在她單純的面孔。
「怎麼了,琳曦?」同樣以悠閒的坐姿吃著三明治的女子,察覺了不對勁。
「沒有啦!」為了不破壞這美好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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