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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可以嘗試尋找可能滲入重重密林的光,只是路途中總是膽戰心驚。
什麼是遺棄?又什麼是被遺棄?有時候那不過是一段或長或短的背離。那時,有可能是你毅然決然轉頭離去,留下一隻貓,而他的腳可能斷了,也有可能是脖子被扭了180 度。你為什麼那麼作?或許你有你的苦衷,畢竟我們生而為人被賜與的一大特質即是「無奈」,任何一切「不得不的苦衷」都是我們一生的無奈,這是悲哀也是逃脫罪過最幸運的藉口。
最卑鄙不過如此,算是讓人感到平衡的是,每當你使用「無奈」,你註定將背負這一次的過錯與愧疚懊悔,如果哪天因緣際會,或許你能償還你身上的命運。但也有可能再也碰不到,便把這層無奈的疲勞與心力交瘁之感一起隨你帶到線的另一端,一生都將得不到安寧。
那麼被遺棄了,你怎麼辦?
被遺棄是什麼感覺?以畫面來說,請想像你的頭頂上有著一盞spotlight,影子落在軀體的正下方,你或許坐著或許蹲著或許跪著,更或許掩面哭著、睜大眼瞳孔縮小不停顫抖著。你的周圍站了一圈人,這一圈人全都背向你、朝向圈外,你只大略認得出背影,一個個像金屬木頭塑膠充氣棉花膠蠟之類之類的材質做出的人型,動也不動,一聲也不坑。你可哭、你可以叫、你可以咒罵、你可以殘害自己、你可以不停的用頭撞擊地面用手抓破身上的每一吋傷疤,一切隨意,沒人會理你,也有可能是沒注意到。
當你自殘到精疲力盡了,並且對自己說:「我為什麼要這麼蠢?我不要再因為你們感到憤怒哀傷了。」這時你就知道,你經過了一場「被遺棄」。
關於後遺症?
每當你多說一次「我再也不要怎樣怎樣......」,你的臉部神經就死掉了一根,眼睛裡的光會少一分變得越來越像黑洞,你的笑聲也就少一分原音,像是築牆一般,越來越厚,空氣越來越稀薄,以致於周遭難容太多的生物。這些來源是什麼?是「害怕」,從此以後你畏懼,所以你堅強,堅強的讓人認為你像是在哭泣,也有可能是不斷的攻擊行徑。
但是你每次發動強力攻勢時,有沒有突然的遲疑感?這就是牆裡面的你正在設法阻止你把劍刺向敵人,我們天生被賜與的另一項特質便是「憐憫」,這是一個讓人無奈的弱點,也是維持你血液持續流動加溫的最後一絲氣息。
被遺棄與遺棄都太沉重,當下刺激百分百,甚至可能有著承受不住的激動,但後遺症的陰影,寧靜地覆蓋你我的臉,雖然安靜,苦悶與悔疚卻扎的更深。這時,我們期待的是一點點的光,企盼他能劃開一層又一層綿密緊織漆黑的痂皮,如果淤血能夠流出就讓他流吧,讓劃開新鮮的肉可以呼吸到真實的空氣,而不是在沉甸甸的不信任與恐懼瀰漫的氛圍滯留淤黑。如果有那麼點光,是好的吧?
如果走到森林的盡頭是片豐美草原,那讓我們繼續走吧,那裡最好可以讓我盡情呼吸,最好可以吟唱前所未有的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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