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空今天有點灰 我的心是個落葉的季節」
「里英!」亞樹一下課便看到熟悉的身影在樹下等她
寵溺地將亞樹抱在懷中,里英雙眼中閃過一絲不捨跟傷痛
「今天這麼早的?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亞樹看到里英難看的臉色,不禁擔心起來
「早了點下課」里英勾起了一抹笑容「可能最近考試太累了吧」
「不要累垮自己,我會心痛的」亞樹用手撫著她的臉龐
「我知道了,所以今天休息」抓緊了亞樹的手「一起去逛逛吧」
「嗯」亞樹笑著點頭應道
送了亞樹回家後,里英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帶點灰濛的夜空,思考著一點事
「里英」一把聲音在耳邊響起,將里英的思緒拉回現實
「怎麼了,友美?」里英淡淡地說
「北原爺爺叫我來帶你到醫院去覆診」友美應道
「都這麼多年了,還用去嗎?」里英不在乎地說
「醫生說這幾年是關鍵,能不能穩定病情就看這幾年了」友美說
「誰知道,日後會發生甚麼事?」里英邁步離開「回去陪智美吧,我的事我自有打算了」
感覺到友美的離開,里英用手抓緊胸前的衣衫,額上冒出了冷汗
「時間不多了,亞樹,原諒我的任性吧」里英心想
眼前一黑,里英便直直倒在一個懷抱當中
「麻煩你了,麻里子」里英喃喃地說
「幸好,友美叫我來好好看好你這個倔強的小鬼」麻里子將里英揹到背上「小奧,拜託你打個電話給友美了」
「嗯」小奧拿出了電話
醫院的單人病房內,里英一醒來便嗅到那比任何人跟事也來得熟悉的藥水氣味
「北原小姐,你醒了」醫生笑著站在她的病床旁,準備給她一個擁抱
「可以不笑得那麼大叔嗎?優子前輩」里英對著優子反了個白眼「你要是敢做些甚麼,我叫陽菜不理你」
「不要!」優子收起了原本的動作
「有甚麼事?要是關於我的病,可以省略了」里英掀起了被子,打算離開
「這晚你可不能走喔」優子為難地說「你的病似乎有點惡化的跡象」
「是嗎?」里英笑了一笑「那麼,至少讓我辦一件事,好嗎?」
第二天一大早,里英準時地在亞樹家門前等著她的來到,看到她笑著跟自己說早安,心裡不禁泛起了一絲暖意,但是一切在今天之後應該不會再感受到了
「亞樹,里英找你,在天台」智美替友美轉達這個信息
「我知道了」亞樹很奇怪,里英會在這個時候找她
望著亞樹的遠去,智美不禁替她擔心會不會接受到這個事實
「這樣真的好嗎?」智美回覆了友美的短訊
打開了天台的大門,熟悉的身影倚著欄而站,雙眼正在凝視著灰灰的天空
「里英,找我有事?」亞樹抱住了她
「嗯,的確有點事」里英輕輕地拉開了她跟自己的距離「我們,分手吧」
「分手?」亞樹顯然被這句話嚇到
「因為我玩夠了」里英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真的會喜歡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麼?」
沉默,充斥在二人之間,許久也沒有一點的回應
「原來,你一直也是這麼看我的」亞樹強忍著淚水「北原里英,你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
看著亞樹轉身跑走,里英只有心痛,窒息的心痛.看到了她的淚水在眼眶打轉,她知道她狠狠地傷了她的心
「里英,現在跟她說清楚還來得及的」看到里英沒來上課,友美擔心地上了天台找她
「友美,去醫院」里英幾乎用盡全力才吐出這幾個字
「里英!」友美接住了暈倒過去的她,她拿出了電話打了給優子
「結果,要我讓你出院後,你卻用這種方式回來」優子汗顏的望著床上的病人
「這不是很好麼,你可以省下勸說我做檢查的時間了」里英虛弱地應道
「那我是不是要跟你說句謝謝?」優子無奈地說
「這是禮貌」里英笑了一笑
「好,謝謝你」優子放下了病歷表「明天會出報告的了,你今晚別想離開」
「你猜你可以阻止得了我嗎?」里英挑一挑眉「我可不保證我會跟陽菜說些甚麼」
「唉...你跟友美太接近了,都變腹黑了」扶著額,優子默默地退出了這房間
使用言語上的藝術,打發了優子走,里英閉上了眼,腦海中不斷地重播著亞樹離開的那一幕
「原諒我用這種方法讓你離開」里英下床走近了窗前
外面的天空仍舊是一片灰濛,里英站在窗前凝望著天空嘆了一口氣
回到了家中,亞樹的時間仍然停留在里英跟她說分手的那一刻.看到了書桌上她跟自己的合照,她拿了下來打算狠下心撕掉,但卻久久未能下手
「告訴我這一切是個夢,可怕的噩夢」抱著照片,亞樹的淚水終於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那天的晚上,下了一場雨,一場悲傷的大雨
「的確惡化了呢,你的病」優子看著報告說「要準時吃藥,這句話我知道很多醫生也跟你說過了」
「還有一句是,我現在就像個計時炸彈,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里英搖搖頭「有沒有更好的比喻?這個我膩了」
「有,就是你現在是張很好銀行提款卡」優子雙眼突然發出金色的光芒「我的花紅,拜託你了」
「我才不要」里英白了她一眼「那麼我走了,要上學了」
「等等,這些藥先給你,放學再來拿藥吧」優子丟了一個藥盒給她
「拿來我家吧」里英想了想「今天爺爺想見你」
「我知道了」優子目送著她的離開
沒有了里英的日子,亞樹每天也掛上那勉強的笑容,但卻沒有了以往的快樂
「亞樹,要一起去逛逛嗎?」實在看不慣這樣的她,智美不禁問
「不了,今天我很累,想先回家」亞樹婉拒了智美的邀請
「那麼,要一起回去嗎?」智美不放心地問
「你家不是在我家的相反方向嗎?我沒事的,你跟友美回去吧」亞樹笑著說,然後便收拾好一切離開了課室
在學校的大門,突然下起了一陣雨,亞樹站在大門前苦惱著,今天她可是沒帶傘呢
「拿去吧」一把熟悉不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這麼大雨,小心感冒」
亞樹呆住了,她問自己為甚麼她可以輕易地看穿自己的下一步,為甚麼還要這樣溫柔地對自己,北原里英
「拿去吧,我走了」里英將傘塞正在發呆的亞樹手中,然後便回到學校裡
「我真是個笨蛋」嘲笑著正跟著亞樹回家的自己,里英不顧自己的病,正站在雨中望著亞樹打著自己的傘走回家中
突然,亞樹的身影出現了在她的眼前
「你是笨蛋嗎?」倔強地別過臉,但是里英清楚看到她遞給自己的毛巾
「也許是吧」將她拉近自己,然後轉身將亞樹圈在自己跟牆的空間內
「你走開,不要讓我更討厭你」想推開里英,但是卻使不上力
「最後一次了,就讓我跟你正式完結吧」里英說罷,便在亞樹的唇上印上了長長的一吻
不知道是因為沉醉還是心底中對她的眷戀,亞樹很想這個吻可以更長一點.唇邊的溫熱感覺沒有了,換來的只有里英的急促呼吸
「里英?」亞樹皺起了眉
里英放下了右手,左手依舊撐在牆上,從額上向下滑落的已經不知道是冒出的冷汗還是雨水
「我跟你,就到此為止吧」里英用盡氣力,試著用平常的語調吐出這幾個字
亞樹沒有離開,因為她知道她眼前的好的確有點不妥,絕對是有不妥
當她想進一步去問清楚里英時,卻對上了她的蒼白的臉容跟那牽強的笑容
「走吧,你不走的話,我可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甚麼事」里英知道自己也撐不了多久
那打從心臟處的痛楚隨著血管的流動在她的身上蔓延,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她用盡力氣撐住,但是這下一秒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撐下去
「里英,你...」亞樹還沒有說完,一個身影出現了在里英的背後
「小鬼,你還有氣力再撐下去嗎?」她拉開了里英撐在牆上的手,然後里英便倒在她的懷中
「我有那麼遜嗎?麻里子」里英問「這次,我做的白費了吧」
「給我乖乖地吃下去,然後好好睡一覺」麻里子將藥放在里英的口中「你想知道真相,就跟著我來吧」
在醫院的走廊上,亞樹看著醫生替里英作了一系列的檢查
「想不到,你也來了」智美嘆了一口氣「關於里英的事,我想你也想知道吧」
亞樹點點頭,因為她感覺這件事跟里英那天要跟她分手有著直接的關係
「里英她有先天性心臟病,這幾年是她的關鍵期」友美在病房出來「她就像一個計時炸彈一樣,除時會爆炸.換句說話,她隨時也有死亡的可能」
「所以,那天她才會跟我說分手?」亞樹問
「她不想你為她浪費了自己的青春,在一個隨時失去生命的人身上」友美淡淡地說
醒來後,里英看到了亞樹的臉孔在自己的眼中漸漸聚焦
「你醒了?」亞樹望著窗外「雨停了,但是天空卻依舊很灰」
「看來,待會還會下雨」里英撐起了身體「回去吧,我跟你也完了」
「我想,待在你的身邊,永遠」亞樹將視線放在里英身上「我不准你為了自己的病而選擇離開我」
沒有半點的驚訝,也許是猜到由自己倒下的那一刻,便離不開這孩子了吧
「好,我答應你」將亞樹拉近自己身邊,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此時,天空的一道金光照到在地上,灰色的天空變成了略藍的天空
「不管落葉 不管是陰天 天灰永會變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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