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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13 06:25:44| 人氣1,04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蕾娜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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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Heaven裡悄然無聲。

不同於伊利說話時的張裂膽戰，氣氛是溫和細緻的。連蕾娜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如野獸般狂暴的酒客都乖得像嬰兒一般地在等待著什麼。

伊利就坐在吧台的另一邊，莎由黏在蕾娜的身邊緊緊挽著她的手。每當莎由一親密貼近蕾娜就覺得頸上的傷一陣抽痛，不過蕾娜並不在意，她知道那是莎由表達親愛的舉動。

伊利一根根地點著煙，火光在昏豔燈光下一閃一滅，她纖長的手指優雅地捻著煙，偶爾仰頭將桌上杯中殘留的酒液一飲而盡姿態十分瀟灑，煙霧繚繞下簡直像個憂鬱的少年。

伊利的目光頻頻越過長長的距離望向兩人，刺得蕾娜渾身不自在，似乎也因為伊利如此的注視，今晚莎由倒是安份地沒對蕾娜”表達親愛”。

燈光突地暗了下來，連客人之間壓低聲音的輕軟絮語都一瞬靜悄，蕾娜感覺著人們壓抑著的喜悅被擠壓至極限，當中央的舞台被亮起的鎂光燈照下的前一刻，莎由輕輕湊近蕾娜耳邊細聲說，「算妳好運噢，這可不是常有的…」

之後，蕾娜從開始到結束都移不開眼，耳邊莎由的聲音漸淡，最後她只記得，「人們都稱她，天國的歌姬………」

燈光亮起，台上的人一襲雪白，灼得人睜不開眼。

多麼美麗的女人，她的美彷彿不屬人境。

如果說莎由是森林中玩樂的嬌艷妖精，伊利看不清的笑與眼如風如謎，那眼前的人就只是美的讓人跳脫現實。
如水晶般剔透，又那樣地易碎。

那人輕輕轉了身像是在找尋什麼，全場的人屏息以待，包括蕾娜在內，以致於當她柔豔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時讓蕾娜差點忘了呼氣。

歌姬對她笑了笑。閉眼，吸了口氣。

乾淨澄澈的嗓音搭配著清脆流暢的鋼琴聲細細流洩而出，彷若散了一地的月光，甘而醇的像是被蜜甜美包裹住的，是緊緻的又是亮的放的。

歌姬以異國的語言唱著異國的曲調，神秘又更添心醉，歌詞曲調已不重要，每個人都被她的悠遠歌聲安然馴服，蕾娜突然一瞬覺得現在的Heaven真正地恍如天國，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如此安詳。

最後一個高音轉而拔，如在廣大草原般遼闊悠揚，透明又無形地緊揪眾人的心與耳─彷彿是生來為我而唱的。都沉下去了吧，即使天國既沒有浪也沒有海啊。

琴音漸落，不知不覺什麼都乾淨地結束了，Heaven裡還是一陣寂靜，歌姬歌唱的樣子多麼美而神秘，歌唱結束後不自覺露出的純真笑容才又突然喚醒眾人，Heaven醒了，台下爆出熱烈的掌聲與叫好聲，久久不停。

歌姬輕輕走下台，伊利起身迎接，蕾娜才知道剛剛的琴音是伊利所伴奏。

伊利極為紳士地執起歌姬的手輕巧落下一吻，又抬眼望向她露出個極為好看的笑，歌姬抬手親暱撫亂伊利少年般的髮，兩人簡直美得像一幅畫。

她們靠在吧台邊點酒細語，之間的距離好近好近。

「是那個孩子嗎?」純白色的歌姬飲著白色的酒液。
「…就交給妳了。」伊利飲著平常喝的酒，笑容比以往燦爛而動人。
「……」歌姬再度望向蕾娜，低低笑了笑，「是隻毛色有著美麗光澤的走失小貓啊。」

伊利只是笑著不語，歌姬細細凝視著她，「妳是認真的?」
「…為什麼妳們都要這麼問?」放下酒杯，伊利笑著眼睛卻失了笑意。
「那妳為什麼又要那麼激動?」歌姬好聽地笑了，她連笑聲都像在歌唱。

「我知道的，伊利，」她的手指輕輕畫過她清秀的陶瓷般的臉龐，甜甜笑了，「妳重視她，才把她交給我，可是這樣美麗的小貓為什麼不乾脆自己收著呢……」
「她需要工作。」伊利點了杯不同的酒，深而烈。
「…我不會客氣的……」歌姬輕輕舔了舔唇邊殘留的酒液，起身也幫伊利吻過唇邊的酒，「我去打個招呼，蕾娜嗎，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從伊利身後走過，她靜靜笑了，『會後悔嗎?會後悔的吧。』

這條街上的人總是不懂得珍惜。




「妳好，蕾娜。」她說，「我叫拉芙。」


蕾娜怔怔伸出手，被柔軟握住。拉芙蓬鬆飄逸的焦糖色捲髮披落肩頭，隨風而至的是一股迷人的香氣。她真的，真的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人。

拉芙只要露出笑，那美讓人緊揪，蕾娜張口說不出話。

「以後，由我來告訴妳一切的事。關於這裡的一切，還有，」拉芙捧起蕾娜的手，貼上自己的胸口，「我的一切。」

伊利仍在吧台的一端並未走近，蕾娜不知所措地望向她，一瞬間像極下意識找尋主人的貓。伊利卻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即默默離去，莎由由後跟上。蕾娜突然明白了什麼。


那一夜，蕾娜就跟了拉芙。

她聽話地被帶上床，拉芙教導她，如何以自己的身體取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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