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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5-13 08:01:25| 人氣1,07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The God Mother.II Vol.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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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數了數，五把剛剛好。

身旁四個一身黑的賭場保鑣，大概是沒那個膽子對鳳的千金開槍，但是四把槍抵住自己的腦袋，要全身而退也沒那麼簡單，更何況面前舉槍指著自己的那人……

那地下女王的眼神冰冷得看不出顏色，全身散發出絕凜的氣勢，那是將扣板機視為平常的眼神。

雅身處危機卻不覺恐懼，異常的冷靜連自己都嚇了一跳，現在只要有人想要她的命，她不給也不行…生死交界間她的思緒跳脫眼前，想著她是如何陷入險境，如何踏入這個賭局，如何……

友理奈冰般的寒光透著一股堅定射向雅，雅恍然大悟，是啊，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孩，她的孤高，她的神秘，她的冷酷及深沉…因為她的危險本身就富有魅力，被這樣的神秘吸引之下才會毫不猶豫地走入危機之中吧…說到這，那個女孩…似乎也是一樣…在這種時候還在亂想什麼?腦海裡竟一瞬掠過梨沙子燦爛的笑容，雅淡淡自嘲一笑。

「……沒想到妳真的能跟我玩到最後一輪…我很佩服妳。」友理奈修長的手指握緊槍柄，不帶一絲溫度地說，雅沒有忽略了她眼中的那抹閃爍。
「…妳不要傻了，妳真以為妳贏過13人他們就會放妳走?」雅瞇起眼，心中暗自盤算著什麼。
「妳說什麼都沒有用…」友理奈浮現與剛剛同樣的笑容，「認命吧，只要殺了妳…我就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妳沒想過他們是騙妳的嗎?!他們根本不可能遵守約定的啊!!」
「少囉嗦!!」友理奈沉聲大喝，拉起槍機，帶著微笑望向雅緩慢開口，「一下子而已，不會痛的……」

空氣一瞬凍結，雅凝起雙眼，屏氣凝神靜靜等待劃破空氣的時機到來…那一瞬彷彿數年之久，死亡前的花火總是特別燦爛…美麗的到來是需要等待的，但若是死裡逃生的輝煌…那可是難以言喻…

「雅，Tschüs.」

友理奈一說完，兩人眼神相交後瞬間撤移，長久的沉默之後是一連串的電光火石，連眼睛都來不及跟著走的短短幾秒間，情況完全失去控制，…應該是說，情況控制權完全轉移。

友理奈一槍準確地擊中雅身後一人持槍的右手，幾乎是友理奈開槍的同一瞬間雅旋身側靠向右，挾住一人持槍的手就扣下板機往對面開槍，右肩命中。友理奈接連著開了第二槍，第三人倒下，雅毫不遲疑地握住手邊持著槍那人小指，狠狠往外扳，斷裂聲伴隨著慘叫還未結束，一記肘擊命中心窩，雅成功奪槍，第四人倒地。就好像是事先說好一般，兩人默契良好合作無間，完美地脫離險境。

房間內的動亂情況讓門外一陣慌忙，外場的保鑣朝房間內胡亂開槍，兩人踢倒賭桌藏身於後做掩護。

「哼…妳讓情況越變越麻煩了。」友理奈與雅背部相靠，手握著那把M19左輪細聲抱怨。
「辛苦妳囉…不這樣我想也出不去了。」雅也背對著友理奈淡淡笑著。
「其實我一直在等像妳這樣的人…」友理奈輕輕親吻著黑色的槍管，「這樣我才有足夠的子彈能用。」
「現在剩三發…」雅撇頭一笑，「夠用嗎?」
友理奈也回了個自信的笑容，「足夠了。」

「很好…」雅在賭桌後舉起剛奪來的貝雷塔擺好射擊姿勢，「等等有什麼情況要掩護我。」
「妳…」對雅的舉動感到詫異，友理奈才要疑惑雅已對著賭桌不同地方分別連續開了數槍。

伴隨著痛叫聲，雅的子彈穿過厚重的賭桌一一準確命中敵人，雅以他們射擊的角度判斷出他們的所在，甚至不必用眼睛確認就可瞄準敵人。

「…如果有必要的話。」雅放下槍，對友理奈眨了眨眼。
「都解決了?」友理奈挑了挑眉，心中又對眼前的人重新打了分數。
「…這倒是不一定…」雅貼緊賭桌，「欸，妳不覺得……槍還是左輪的用起來順手嗎?」

說著，雅飛身躍出賭桌，瞬間又一個保鑣倒地，著地起身，迅速檢查倒下的人，「雅會長…找我嗎?」話音未落槍聲已了，雅迅速作出反應卻還是擦傷了手臂，高瘦的經理自地上爬起舉槍指著負傷的雅，「小女孩…妳要為擾亂我的賭場付出代價…」
「還懂得要穿防彈衣呀…」雅抬起下巴輕蔑一笑，「不過這麼近還射不中致命傷，你知道要怎麼拿槍嗎?」

雅輕易地激怒經理，但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就跪倒在地，連續兩槍自後方穿出擊中經理左腿與右手，經理手中的槍應聲而落。

「我只是想說…」友理奈輕鬆地倚在千瘡百孔的賭桌上，咧嘴笑著，「我也是左輪愛好者。」

「好了，」雅抱胸沉靜俯視著狼狽靠牆的高瘦經理，淡淡開口，「你就是連城組的負責人吧…說，誰准你們來鳳的地盤撒野的?」

「哼!」經理滲血的嘴角顯露不屑，不管槍法多好，他不相信一個12歲的小女孩能下手殺人。

「………」雅面露微笑，堅硬的鞋跟重重踏上經理左腿上的彈孔，爆開的痛苦幾乎就要撕裂他的左腿，雅無視經理刺耳的慘叫繼續加重力道，「也許你不想說……?同一個地方吃上兩顆子彈，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說著，雅移開腳，舉槍就要往左腿上湧流出血的彈孔瞄準……

「龍、龍鳴幫!!!」經理抱腿扭曲著五官慘烈大叫，「菅谷龍彌說只要在關東地區拿下地盤，連城組就可以升為幹部!!!!」

「果然是菅谷家……」雅握緊拳喃喃自語，一瞬間情緒又猛然起伏，激烈擺蕩後又歸於平靜。
「可…可以放過我了吧…」經理也懾於雅一瞬陰沈的氣勢，戰戰兢兢地開口。
「我是可以放過你，不過─」雅回頭望向一旁斜倚著牆操弄著自己手中那把左輪手槍的友理奈，「要問問她的意見。」

友理奈將手中只有一顆的子彈俐落裝入，挪動勻稱修長的雙腿緩步走來，將裝有一顆子彈的槍丟到經理面前，露出輕蔑而玩味的笑容，「這一顆可是特地留給你的。」

「什…什麼…」經理驚恐地看著地上的槍，遲遲不敢去拿。
「你們在看賭局時不都很興奮嗎?」友理奈嘴角一抹無溫的笑，「讓你感受一下親身體驗的刺激。」

「拿槍，」雅也舉槍指著經理，「這樣的話只有六分之一的機率…我這把一扣下板機你可就沒命囉……」

「………」經理顫抖著手舉起槍，瞪大眼睛卻失去焦距……對…只有六分之一的機率…沒什麼好怕的…經理失去理智不自覺地喃喃自語，握著槍的手劇烈顫抖扣不下板機──

『砰』的一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裡，經理應聲倒地。

雅擦掉指紋就隨手丟了槍，「妳是故意將子彈轉到下一發的吧…?」
「嘿，是他一點賭運都沒有。」


兩人平安脫身後來到鬧區旁的小巷，人們仍沉浸於夜晚的絢爛，對剛剛的混亂拚鬥似乎全然未覺……

「還真虧妳能看出我的意圖。」能脫險境，友理奈大大呼了口氣。
「本來一直到妳開槍前我都還不敢百分之百確定…」雅轉身對友理奈一笑，「多虧妳最後那句，德語的Tschüs是”See you later”的意思並不是”Good bye”，我沒說錯吧?」

友理奈朗聲大笑，眨了眨眼，「妳真的很厲害。」
「我才要說呢…妳的槍法精湛到連我都深感威脅…」雅瞇起眼沉靜凝視，「妳的身份是?我沒聽說過道上有熊井這號人物……」

「……」友理奈聳了聳肩，表情現過一絲冷冽帶著機械式的笑容，「德國東部有個組織”冰之女王”─表面上以孤兒院收容所收留照顧無父無母的小孩子們，實際上對那些小孩們進行嚴酷的訓練，目的是要培育出殺人機器，再以高價賣給各地幫派，以小孩子來做殺手，任誰都不會起疑心……」

「…妳、被賣來日本…?」雅暗暗震驚卻不表露於外，雖聽父親提過這組織但實際見到的震撼度還是不同…
「我是逃出來的…我來日本，是為了要找人。」友理奈緊繃的臉部線條逐漸緩和了下來，卻染上一股不可言喻的哀傷。

「所以妳現在無處可去?」雅試探性地問，「可以這麼說。」友理奈率性攤了攤手。
「怎麼，」友理奈挑眉望向雅，「妳想要我在鳳連合手下做事…?」
「不，」雅禮貌地微微一笑，「是我以我個人的身份，想”請”妳幫我忙而已。妳似乎不是個會願意受人指使的人……」
「喔~」友理奈玩味一笑，為什麼她這麼瞭解她?「那我又為什麼要照妳的話去作?」

「我可是幫妳脫離那每天跟人賭命的鬼地方，為獲自由回報我，不過份吧?」
「欸，剛剛如果不是我妳早沒命了吧?!」
「嘖嘖，」雅輕搖手指，「那是我們兩個為了脫出互相合作以保障彼此的生命，兩人的立場是一樣的。」
「那我幹嘛回報妳?」
「如果我一開始沒淌這淌渾水沒事跟妳賭命，妳根本沒機會逃走吧?」
「明明是妳自己要搞垮他的賭場才這樣…欸，好啦好啦、」友理奈碎碎唸後無奈嘆了口氣，「讓我有地方能落腳也好。」

「就這樣說定了，合作愉快。」雅微微一笑帶著真誠伸出手，友理奈也笑得坦率將雅的手握得緊實，「合作愉快。」

「欸……到底為什麼子彈都出不來啊?」雅終於忍不住疑問著。
「這個嘛…」友理奈露齒一笑，「妳只有記子彈的位置吧?」友理奈指著自己的腦袋，「我連牌的順序都記起來了，如果發現下一發就是實彈的話…」
雅恍然大悟，「只要讓對方翻到較大牌面就好了?!」
「就是這樣。」友理奈淡淡一笑，又遲疑著繼續說，「但是今天這種一直到最後都未出現實彈的情況我倒是沒遇過呢…」
雅也笑出聲，「大概連死神都討厭我們?」
「大概是吧?」

合流的兩人笑鬧著遠離鬧區，而永遠來遲卻又刺耳的警笛聲緊接著粗魯地劃破了夜晚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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