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中時,我念的是一所明星學校。在這個以升學主義掛帥的環境裡,成績好的學生就能大聲說話,也能享有一般學生所沒有的特權。因此,同學之間時時互競分數,老師之間天天較量班級的段考成績及升學率。
當時我的成績並不好,常常吊車尾,自然成為老師的眼中釘、肉中刺。為了不讓我這樣的害蟲「感染」到其他同學的正常學習,級任老師發明了「特別座」—幾個最前排靠角落、伸長脖子也看不清楚黑板的位子,安排這些成績不理想的學生統統搬過去。
不用說,我自然是那兒的座上客。老師曾不諱言且得意的說：「特別座就是為害群之馬準備的,唯有放棄他們,各科老師才能保留更多心力,用在有機會上建中、附中的同學身上。」
自從搬去特別座以後,既然看不到黑板,也被所有老師貼上標籤,連向老師發問都不理睬。久而久之,我就放棄了自己,成績當然更退步了。
有一次,在班上第一名同學的挑釁下,下課時發生肢體衝突。老師知道後,氣沖沖趕來教室,沒問明事情原委,拿起教鞭就往我身上抽打,並命令我立刻向同學道歉。老師更以譏諷的口吻對我說：「我看你,根本就是一隻見不得別人功課好的鬥雞！」
在那樣的國中裡,好成績是好人品的代名詞,連問明爭執原因都是多餘,因為好學生是不會犯錯的。
從那天之後的幾個月,除了有考試,我再也沒去過學校,每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沒日沒夜的埋頭苦讀。短短數月,在班上的成績一下子進步了二十名。
原本以為老師會為我的努力感到驚訝,沒想到在看到段考排行榜發楞好一會兒之後,老師對全班同學說：「『某位』同學在這幾次的考試裡,作弊情況一次比一次還嚴重,希望他要適可而止！」語畢,便瞇著雙眼鄙夷地瞪著我。
當時面對老師的指責,我抬起頭來回以一抹淺淺而又無奈的微笑。原來,「壞」學生要得到老師的肯定有那麼難！
節選自94年10月12日艾德華的「特別座同學翻身難啦！」
讀後有感
看完這篇文章,氣憤填滿了我的心,所以決定以寫作方式來紓解。
我一直對升學學校及資優班很反感,因為他們太現實了,在他們的認知裡,成績好的就是好學生,而成績較不好的人就叫壞學生,我很疑惑,難道成績好的就不會犯錯,難道成績不好的就一定是做壞事的那群人？其實那些現實的老師們,你們有沒有想過,所謂的真正的壞學生是你們所造成的。他們想要努力,但卻一次一次被你們否定,他們需要一些鼓勵,但你們卻吝於給他們,直到他們失去信心,失去努力的動力,因而成為社會上的敗類,你再來責怪他們不夠努力,這不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話嗎？
我覺得自己很幸運,也許是在鄉下學校的關係,我還未遇見那樣的老師,甚至我還遇到幾位我覺得很棒的老師。其中令我很印象深刻的是我們的訓導主任,記得一年級剛來到這陌生的環境,他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很和善,後來經過長期觀察,我發現他不只和善.隨和,對學生更是盡心盡力,只要是對學生好的福利他必定去爭取,只要他覺得不需要特別要求的規定他會廢除,總是給我們最大的方便,最令我感動的一點是,他做到了孔子所講的「有教無類」。之前學校新增了吉他社,我去找主任申請入社,他滿懷歉意的對我說：「對不起,因為配合三年級的時間,所以可能無法讓妳入社,可是,以後我一定會再找時間在辦一次。其實,我覺得那些三年級後段班的,他們真的不是壞學生,只是他們的興趣不在讀書,所以我辦這個社團希望能讓他們多學一點,而且可以在畢業典禮的時候讓他們露一手。」雖然我被拒絕了,但心裡卻暗暗佩服著這位老師。能一視同仁的老師不多,因為老師不免有私心,能對成績不好的學生加以鼓勵.為他們著想更是少之又少,因為哪位老師不想自己學生是最優秀的？我不敢說主任沒有私心,但他不管對所謂好學生或壞學生都盡心盡力,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我真的是打從心裡敬佩這位主任。主任,你要永遠這樣看待那些他們所謂的壞學生喔！他們真的不壞！
我覺得與其設立特別座,還不如將成績較不好的學生聚集在一起,至少他們不會因為成績關係受到班上同學的排斥,至少他們還有機會接受老師的鼓勵,至少他們不會因為那些資優生而遭受到大挫敗,至少他們還會有機會學習.還有機會發問,或許他們會被取笑怎麼那麼笨,但至少他們有伴,他們有一起學習的對象,他們還能在屬於自己環境中找到專長所在,重拾信心,為自己未來鋪好道路。父母心理不平衡那是難免的,誰希望自己孩子不優秀呢？但請那些家長想一想,如果讓孩子順著他的興趣發展,難保他不能闖出另一片天。讀書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卻是必經的路,只要盡力了就夠了,苛責孩子只會讓親子關係更緊張,唯有陪著他們找到自己的興趣所在才是上上之策ㄚ！
最後,我想勉勵那些成績不好的同學：
我的歷史老師曾經說過：事事「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只要你認為你盡力了,就別再苛責自己了,別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勇敢的向前看,「天生我才必有用」,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自己專長所在！
ㄚ！對了！我想對那些現實的老師說：
回頭看看你教出來的學生,那些資優生很優秀ㄚ,但還是有幾個成為迷途羔羊；那些你眼裡的壞學生,因為你的關係成為流氓.成為流浪漢,卻還是有些比你那些所謂優秀的人更優秀,那是不是該考慮改變你自己的觀點？誰說資優生不會做壞事,誰說壞學生一定是錯的,所以在判斷誰對誰錯前,請先將事情來龍去脈搞清楚,不要一口咬定是你所謂壞學生是錯的！他們真的很無辜,他們就算本性不壞,我相信也會被你們逼到狗急跳牆,做出無法彌補的事。對他們多點對於那些所謂的資優生能付出的關心.鼓勵,我相信就算一點點,就足以讓一個學生全力以赴,既然知道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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