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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在今年年初,我在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總會的網站上看到這樣一則新聞:
「2008年1月20日下午3:00在馬偕紀念教會舉行吳信蒼牧師封牧授職感恩禮拜。吳信蒼牧師的封立,對台灣的宣教事工,有一個特別的意義:他不只是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第一位聾啞人士受封立為牧師;也是對聾啞人士的宣教事工重要的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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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心中對這樣一位牧師就存著敬佩的心,不過與其說是敬佩,可能還存著一點研究的興趣。想說,聾啞人士要如何宣教呢?但是我不認識他,也沒有特別的機會可以去他牧會的教會禮拜,漸漸地,我也幾乎把這位牧師給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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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就是這麼的剛好。昨天晚上(5/28),打開電視正好看到「真情部落格」的標題打著:「手中的音符~吳信蒼、陳慈美。」我看電視幾乎只看自己的DVD或是Good TV 的節目,而昨天沒看DVD,就正好看到要訪問吳信蒼牧師,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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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訪問過程,都只見吳牧師那溫和、爽朗的笑容,以及為他翻譯的陳慈美師母的溫柔微笑。他們的眼神流露出一份特別的自信及幸福。我想,只要是看到這段訪問的人,一定會同意主持人李晶玉說的:「慈美師母真是上帝賜給吳牧師最美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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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如此介紹著吳牧師:「出生就是聽語障礙的吳信蒼牧師,是國內第一位由台灣神學院畢業的聾啞傳教師,每個禮拜在他服務的台北博愛手語教區,都可看見他用手語傳遞福音,而台下近卅位的聽語障礙信徒也因著吳信蒼牧師的手語表達,而能幫助他們無障礙地接受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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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訪問過程中,慈美師母用非常流暢及優美的手語為主持人及吳牧師即席翻譯。看得我非常感動。吳信蒼牧師提到,他會全心奉獻給基督教其實是因為一個「神蹟」。他表示在國中時期曾經得過癲癇症,常常突然全身肌肉緊繃、發抖、口吐白沫,醫院也束手無策只能開藥控制,但藥物副作用讓他精神不振、記憶力減退。當時他想到自己又是聾啞、又犯這種怪病,曾想過「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而且別人也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讓他感到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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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偶然機會下,有位高中同學帶他去參加由同為聾人的日本宣教士創立的教會,在那位牧師的引導下,連續三個月誠心禱告,癲癇症竟然不藥而癒,自此他顧不得家人的反對而成為虔誠的基督徒。吳牧師又說,以前自己很會偷錢、撒謊、欺負弟妹,在他信耶穌後,這些不好的行為都改變了,父母看到他的改變,也就不再反對他去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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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及參與教會的活動為吳牧師的人生帶來新的盼望與活力,也讓他結識了他的妻子陳慈美。慈美師母說,她自己的生身父母皆為聽障者,她從小就習慣手語交談。她還說,嫁給聾人有個好處,「每次我們意見不合,只要撇過頭不看對方,就很難繼續吵下去,等到兩人都冷靜下來,溝通就容易多了。」也許是這種另類的夫妻之道讓他們與其他人不同,反而在婚後發現彼此更多正面的特質,而能彼此包容、互相欣賞,而擁有幸福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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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美師母也回憶說,當吳牧師決定獻身唸神學院時,她也全力支持他。吳牧師說,雖然信仰讓他不為生理缺陷所苦,但某些時刻他仍會覺得很挫折。因為聽障者用手語溝通畢竟還是有許多的困難。因此,陪牧師走過那段唸神學院的日子,實在是甚為艱辛,陪他上課,還要負擔家庭經濟。她說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們三個人(那時孩子很小)一個月只用2500元過日子,現在回想起來是上帝滿滿的恩典,她不但不覺得苦,反而覺得過得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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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十多年來,神賜給他們有個正常也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兒子,但是師母在教育上很用心,她從小就讓孩子有正確的觀念與爸爸相處。她讓孩子明白,爸爸不是殘障,爸爸只是和別人的爸爸不一樣。慈美師母說,小孩子很奇妙,不必教他就知道爸爸聽不見,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會「喊」媽媽、「拍」爸爸。加上小時候跟阿公阿媽講台語,才小小的年紀就已經精通「三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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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訪問的最後,主持人要他們分享自己這一路走來的感覺,慈美師母說除了感恩,她們還有一個心願,她補充說,外界常常認為聽語障礙者使用筆談跟一般人一樣方便,事實上,文字對聽語障礙者來說是第二語言,使用筆談就像我們使用英文一樣是有隔閡的,因此外界應該多給予這樣的人一些耐心,讓這些聽語障礙的朋友能夠盡量充分表達他們自己的意見。而當我們遇到這樣的朋友時,請不要以異樣的眼光來看待他們,在上帝的眼中,他們不是殘障,而是特別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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