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獨自一人從台北車站走到西門町,在台鐵售票處遇到一個
話說得不清楚的人,手上拿著兩百元台幣,不斷表示要我幫助他,
後來才知道,他要回家,但是身上的錢不夠。
自強號的車票,還差將近五百元的車票,
還說他會請他老母親,將借款全數寄回,
後來我向他表示,我實在是很抱歉,因為我是學生的關係,
身上沒有那麼多錢,不過我告訴他,我願意陪他等幫他找人,
看有沒有人可以為他慷慨解囊,或者請人民保母,幫忙想辦法。
他堅持說不用,又說不然我給他一百元也可以,
讓他找下一個人比較好湊齊,
在他提出降價的說法的時候,我卻有一種邪惡的問號跑出來,
你...真的需要回家嗎?還是一種新乞討的方式,用騙的?
後來我帶著滿心的遺憾,
離開了車站,往西門町走去,一路上我一直在想,
一段話
"在付出之前,你必須先得到,這樣的付出你才會心甘情願。"
如果今天我有工作,這五百元,我可以給得很乾脆,
但是身為窮學生來說,五百元我真的需要思考很久。
而且做善事,就是在於那個瞬間單純的相信,
人性良善的發揚的瞬間,卻很容易被為惡的人所利用,
變成一種矛盾的說法,害怕被欺騙,而武裝自己。
說到底,如果付出的東西,對於自身,不算什麼的時候,
那樣的付出會相當爽快、乾脆、不猶豫。
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走著走著,看到路旁有個遊民,正在撿菸蒂,
似乎要把菸屁股湊成一支可以抽的菸,
這次我不猶豫了、也很乾脆、我掏出一支新的菸,示意要遞給他,
他卻對我揮揮手拒絕了我的好意,
這一次我一頭霧水了,
剛剛的人跟我討價還價,現在我負擔得起了。
卻被拒絕了。
我也沒多說什麼我就離開了,又陷入了沉思,
尊嚴,是什麼?遊民不是乞丐,他們只是尋找一個出口,
可以逃開這個世界,在一個模糊的界線上,找到一種最原始的自在。
抽菸屁股又如何?
也許他就是不甩我那種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給予善意。
因此拒絕了我的菸草,
我這才發現,他們兩者之間不同的地方,
一個有開口尋求幫助,另一個並沒有向別人求助,
因此,人們有很多資源硬要給予那些,
我們自以為需要幫助的人,
事實上付出的同時也在傷害他們的自尊,
因為我們是出自於上對下的觀點,引發出來的自以為的良善,
說穿了就是偽善,
因此付出與否,還是要顧及對方的心情,才是真正的善意。
不然是不是一種變相的傷害呢?
希望在車站沒錢買車票的先生,能遇到甘願付出的人,
得到幫助,回家跟老母親過個好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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