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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20 21:12:24| 人氣22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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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男孩說:「其實我們挺幸福的」。「說的也是,只要你不發飆,我不發瘋,我們可以過得很好的」。海邊男孩的最新裝扮是帽子,休閒式西裝,以及粉紅色。造型當然是本人親自打理。我自言自語:「為什麼你穿什麼都好看」。辣式絡腮鬍。超可愛的。我中計了。海邊男孩捨棄了T恤,印花褲,白球鞋。轉而至城中購物時,穿的一套正是我選中的粉紅綠西裝。處處散發著雅痞的氣味。「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海邊男孩迴避了我的質問,選擇性地回答:「穿什麼都好,最重要的是你開心,我省事」。



海邊男孩說:「你瞧,大家都多開心,果然城裡人名堂多」。「那麼開心,沒看到一個不開心的人」。「你有沒有要買的衣服?」。「沒,不知怎麼著,城裡的流行遠遠落後於我的進度」。「那,你現在是在哪裡啊?」。「或許廉價複製品倒也不錯」。「你看這一件怎樣?」。「真真不錯,就可惜千篇一律的商標」。「怎麼,你不喜歡那牌子?」。「總也是不能超出品牌預設的價值,看上去,這牌子倒挺虛的」。「我穿得這麼靚,你不也想嚐試一下嗎?」。「得了吧。鄉下人樂得嘴裡也不要亂說,城裡人沒有這麼忙,不需要出來耍馬戲」。



海邊男孩說:「瞧你洋洋得意的樣子」。「豈止是得意,簡直忘形呢」。「吃什麼好?」。「有包裝的不要吃」。「什麼?要我吃生的」。「不是那樣,是教你不要吃標有看不明製造成分的東西」。「為啥不能吃咧?」。「越自然越簡單,天然的總是比較好」。「圖方便嘛!」。「這可千萬懶不得,那種東西吃多了,就跟城裡人一樣好打發了」。「自己做行嗎?」。「行哪,這下子有你好受的了」。「想吃點蒸餃」。「那我們去找一家講究的吃」。「不是自己下廚嗎?」。「趁現在你往哪兒找廚房哪?」。「對啦,我們正站在路口」。「嗯篩掉那些隨隨便便的就可以邁開步子了」。



這是順心的扮人一天。
我穿著海邊男孩的白帽子,白T恤,彩虹褲,白球鞋,結果整個人真的變黑了。海邊男孩此會兒正休假去了。隔了許多天還沒回來。一回來就會帶來給我一整箱的新衣。海邊男孩不在身邊,耳根清淨不少,但我竟帶上了耳機,想聽點熟悉的聲音,選來選去挑了散漫的舞曲,不要以為我性情咸適,就會喜歡大眾化的東西!走著走著有個台子上面正玩遊戲呢。我只是經過沒想到會被選中,說來說去只怪海邊男孩的行頭太好。逗了一下主持人請我秀一下。要秀什麼呢?突然想起現在我是海邊男孩的代言人,就表演海邊男孩的特技好了,我摔倒在地上,主持人嚇了一跳,以為我真的受傷了,結果我露出潔白的牙齒,大力微笑,海邊男孩真的很喜歡到處摔。繼續走。今天我真陽光。笑容滿面。人人瞧我這樣行就知我有喜事了。海邊男孩不在城裡。這可真是好事一樁!



海邊男孩未有消息。
你竟然認為我有能力去面對那一個殘酷世界?而你可以不提供任何訊息,任何隻字片語,好讓我能夠有餘力去避險而踩中藏寶機關。你這種從世界全然全部退縮的全體退出的行為,的確讓人啞口無言。其中種種輕浮假面的表現,也教人初而迷惘至而心灰意冷。等我發現早已不在其中時,盡是某些片斷的靈光,很快就再石沉大海。

我如往常一般打開大門,出來見見天日,天色大好,光透雲背,是熔化且沾光的日子,我如往常般騎著自行車沿著海岸上下蜿蜒,狹窄小路,單向通行,柏油路面淺浮堅實,猶聞海聲之迴盪,殘忍冷漠,盡在遠遙處噬人,殘忍冷漠,不斷向我透露虛實,寒風侵襲,在這寒高冷空鍛鍊意志,已經和這種血腥的訓練生活合為一體。

無人的練習車道,一眼望去無人而彷彿有監視器存在的工整,彷彿倒下會被記錄不良,我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奮力衝刺,海聲卻偶然一靜,連那最後一注都成空了,我心下凜凜,咬著牙完成工作,只有消耗才得平靜,生死已和我無關,被遙拒於遠海之外,在另一端掀起巨浪,無論成敗終不免一死,我發誓要履行承諾,現在只剩久撐的恆心。



騎著騎著,漸漸感覺他已不在了。乾燥的空氣濕透的腳下埋藏著一份蔚藍深海濕邃如斯黏纏不完的濕性緊緊黏著,乾燥的輪痕自額頭滲佈破裂,石人若未經雨一淋可能會逐塊碎崩不支倒地,幸而尚正自遨遊天際,晴空萬里自頂上盛放陽光迴旋一圈又一圈鹽淚全身上下隨意倒流,接受眾人歡呼一圈又一圈一里又一里一世又一世逃脫甚至接受無人的饗宴,甚或是空中亂流暗暗阻撓抒情地勾旋,接受自己渾身漆黑,在夜裡拼命追趕。

台長: Santo Mattier Un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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