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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20 19:16:00| 人氣18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洗腦記:王子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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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太陽,就在頭頂之上,而腳踩的,並不是月亮,這是怎回事呢,夜晚瀰漫在路上,正處處搖晃,並不十分盲目,忘了一切都披在身上,香氣是盲目的底,這樣圈著花瓣直走下去,就彼此合契了,過些時候便在雨夜逐漸得到一個光暈的輪廓。

到底是不知不覺淚如雨下。

這一切都是為了要讓絲薄的密林透徹起來。

席地翻天而全盤墜入,是分不清的。

他看著那種瘋狂的樣子,也不覺得冷,只是分外冰寒。

雨夜就同他一般的惘然,迷糊,整個罩住了,顯得流麗冠絕,可只他沉然出落。

在氣味這條路上,至今仍碰不著任何,聞不盡的東西。

喫茶館裡,一個人也無,獨獨坐著一位相約好的人,立時堵在那裡,如果可能,掉頭就走的喜樂像泉源湧上,但正因絕無可能,見面的痛才是手裡緊握著的,一把紫色漿果,他急忙就坐,將甜汁吃得一滴不剩才回神,看著一陣風吹去了,他們說了好些話,諸如此類之的,他突然明白面前是個無趣的人,便低頭喝茶,看見碗內的玫瑰花瓣興起一股子欣喜,是花瓣陷落在天底啊,他覺得十分光明的痛苦,太耀目了,整個人帶著一抹暗淡的微笑,另外那個人也覺得了,於是遲鈍地結巴起來,他尤其喜歡無趣死板的人,都蘊含秘密性質的歡淚,在這個時刻,彼此立刻結為好友。

途經一家家具店,那位行為遲緩的人,姑且稱他為律,腳步在地毯上止住,看見一個金銅色台子,整個偏暗,扭曲的花紋像極了心底的喜愛,他對著它淺笑,收起眉毛,回到一陣呼嘯的茫然不清的日子裡,在這樣的日子,感覺完全不重要,同義來說,尚沒有死去,但也未有活著的感覺。

不妨想起雨夜的難堪,淋得面容全失,一個堅固的形瞬然模糊,心裡堅定的部份稍稍失去其角度的銳利,還得領導著景象的面目全非,去把失蹤的自己找回,並不知道它在哪裡,是突然之間感到他回來了,原來,也沒有什麼怨言,他的苦難仍在。

再也不記得雨的模樣,他暗自說,我已給過你機會,你除了一片白茫茫的傻樣,卻什麼都不懂。

律穿著一件灰紫色的大衣,從寶紅金蔥的店門口默默走去暗無天日的低巷。那大衣的顏色深得看不出來灰紫的顫紋,只記得一個城市制作出來的沉重的人,安逸且穩妥的樣子,看不出其輕浮的影子,已經走過幾遭這種暗路。

比他想像的享樂,根本也想不到,竟也比他想像的悲苦。

一個溫吞的黑濛濛的人,將路上所有的華夜燈都麻木了,等他停在花店,買了一束縷香的紫色鬱金,才突然明朗起來,手執花束,送給他的同伴,忽然之間,金燦燦的紫花被丟在街角,然後熄滅了。

他們被數不清的過站不停包圍。從數不清的垃圾裡,很稀少的片刻才能發現他們,不會去注意到他臉上的淚痕已乾,發黑之中十分枯燥的笑,不存在,但仍然出現的動亂軌跡,面對著那群壓黑無聲的區塊,下雪的領域,他就是想狂然地發出喑啞的嗩吶。

將全部的東西都認錯了,我們得經過那樣子的迷霧之後才能活得下去,他想。

木造的房子,氣息凜冽,陰暗而行走輕柔的灰塵,是那種煎得薄薄的灰塵,覆蓋在沉睡過的軀體之上。律坐在樓梯頂端,看著死掉的人往上走。他的臉淋滿黃光,眼光似乎在移動的東西停住了,從側面看過去,是一整排的停格。遠意越靠近他,那一長排的底片格就換了一圈又一圈,用手指著其中一張,挑出來,抓住顫抖的硬邊,是在某個冬夜的時候,帶回家的爛醉的屍體。

現在,他又出現了。正走上來,腳撞到律的肩膀,沉重的步伐隨之匆匆而過,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嘩啦塌的一聲,冰箱櫥櫃相繼倒閉。

吃光所有的食物,律想到這句話在腦子裡嗡了一聲,咻地動作迅速穿好衣服,奪門而出,去外面晚餐。

坐在餐館整潔豐盛的方桌前,喝著淳順的美酒,律那張冷酷雪國的臉,才逐漸回溫,他閱讀手邊詳盡的資料,關於一個充滿暴力謀殺的故事,在地下鐵的礦坑,用鏟子打死一個陌不相識的人。

窗外漆黑的雪,充續不斷地漂零。

午夜之後,站在街角,只管站著,就會有許多徬徨。也記不清站在這裡多久了,有點像是懵然一醒人就乍開來,但確實是與那分隔有一段距離了,至於其他,是該徹底清楚,卻又完全不行,其他同樣與他幢幢的東西,確實就在附近,霧是望不清,人也有點兒未覺,私下竊信這一切都是擺不平,尾隨一個披著騎士皮衣的人陡落入室內,那人坐下,逕自微笑,為何這微笑帶著點危險的味道呢,暫時性的,他也忽然感到一陣奇怪的震動,那個人在那裡,吃著一個尖酸刻薄的冷盤,石頭般的,充滿著辛香,好安靜的,吃得這樣奮力,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他喉裡僵掉了,是毫不相干的痛苦,他卻為此痛苦,想著想著他注視到那人平靜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辦法動作,他聽見耳朵裡軟緞的滑動,突然間他不能再繼續下去,便悄悄走了。

又回到那徹底消失的街上,步著水石子流行著沿途磕頓,他想起有個熟識的正住在這兒,拿起鑰匙房間便開了,放下羈身的懷戀,他立刻就睡著了。

如果我們彼此相認,可能都不會記得那種痛苦的記憶。

脫離那間金亮油紅的館子,律沿街走避過櫥窗瞬燃的燦爛燈光,街上有群人在丟雪球,近身的時候是團爆焰的火球。

「嘿!你不能就這麼丟了我」他聽見極清晰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耳朵,臉龐極力壓抑地,想要去隱藏那種尖銳的效應,沿途都禁止落地。

律回到那間有著遠意的屋子。沒一個人在那,律伸手捻開了床頭燈,躺在雪白的大床上翻閱那份短暫的筆記,字跡潦草地,沙沙地寫在邊緣鋒利的硬紙上。

金黃色的蜜蠟,密貼在蜷曲的髮根,連臉也是扭曲的,眉骨下巴突出其他陷下去的地方,似乎正被轉過地斜著看人,金黃色的蜜浪,纏結成一撮一撮,眼睛周圍好像被睫毛紋過,圖騰蒼鷹的種族,暗藍色糾張,這是正品。

濕爛的塌軟金髮,暗藍色交叉深紋,糟蹋過後皮肉彈軟而骨節反擴的身體。贗品。

寒冬清光的玻璃暗然搭著一個亂髮的掃把,樹叢對眼過去,是一節挑高的密林。同樣地,鐵血、森細、發銹,在雨夜之中品種的腐爛。

花園裡面沾著螢光的花看起來很毒。暗示有人特地為了按照計畫調過色了。長在那裡就像是燈,警戒,不透明的白,粉綠,翠橘,深紫色的花桶,幾枝炯然變色。

一股自身體吹出的海風。律起身,披上灰色服,整身平滑地去收拾那團垃圾。隨意到處撥弄。這裡照亮擦擦看是否會起變化。捏起一張小紙條看上面寫些什麼,不時翻來翻去好緩和突起的焦躁。

每次都快要到手卻又失去興趣。律厭煩地起身。抓了條厚毯子蓋上無法分類的礦石。重新踏入剛才鎖上的房間,順手泡了壺甜茶,圍上一盤鹹餅乾,繼續研究各種從圖書館抓來的文本。

等他趕到車站的時候,他已經走了。窗外流洩的彩葉,極瘋狂的速度,又是痛苦而悲哀的一天,充赤各種旋轉多次的茫霧,各種不明的物體,盡全力衝向它們,沒有人會知道,他的心是有多麼發麻地抽痛澆上低盪的蜜漿,總是他低著頭淺淺地笑,走至擱著神的聖灘,那感覺好像他快要死了,其餘的都在狂歡慶祝。

穿著白色雜感風衣,他是唯一一個依自己喜好而不按照天然氣息離開的人,倉皇的背影略帶淒涼,寬闊的碎石子路譎然壯麗,青的重頭來過的澀葉將他吞沒了,被徹底遺忘。

徒步走回好似沒有目的地的局部郊野。所有的樹木都是部分性的,瓜分森林的爪牙,他是一部份踏進去的愉悅,從空中望去那片拖迤蒼枯的白林,則燎朗他另外的不明不白。

眼見一具虛假的浮屍在必經的過路旁。趁著天光大好,他就著雪藍的天迷途了一陣。有某些應該在那裡的東西跟著假設不見了。他應當可以虛構一些東西以彌補那些怪異的陳設。他從行李箱拿出一件軟紗的紫色長巾,代替了原本發愁的人逐步哀泣,最後在一棵雪青的樹倒下,之前從未看過粉紅花瓣,落入小徑的漸盡。

接近暗夜的雨滴自紅茶杯滑下,凹陷的地勢擠滿了空虛的物品,木然,漆黑的歇靜,在閉合的神經張開的眼睛內,他慢慢望見古老遙遠的玻璃窗晃動了一下,金屬色澤的潤勁,水流飄飄過,他立即起身,雙手緊抓住桌緣捉得太緊了不禁打顫,破門而出,追上那人,並肩共行了一會兒。

竄入一條冷僻的巷子,拔腿就跑的同時他忍不住驚荒地大叫,無論再怎麼狂喊,再也沒人聽見,他步步振作頹喪的背影漸漸能感覺身上滿剎是月光,他冰霜赤痛的臉繼續向前走。

那天下午他在一幢花香的屋子見到了久違的律。律在屋子擺滿了天頂接近凋謝的百合。站在池畔一角看著他邐邐而來。他們互相擁抱,交換古怪的禮物,並起說好要一起去神秘商店買東西,一切都完美極了,這是對一個剛經歷接連好幾個月陌生雨季的人的最好支持。

看中一個綺煥毫不堪用的碎散成一塌廢紙的羽毛,帶走它。

望見倒影之中模糊之中感覺到一絲絲發寒似曾相識的自己,垂下身著華翹羽毛服的四肢,不理會這種深不見底的暗示。

律瞧見他在窗前默默地微笑的神情,居然沒有注意到他失落的臉整片都掛著是淒暗的慘淡,律划動他的雙手為餐桌添上了一盤翠綠的炸物沙拉。

黑暗的朗空逐漸進入這盛大的場面,角逐一個無人可及的殘忍畫面,不知那到底是什麼,他轉頭之間突然瞥見律黯魅的臉越來越火紅跟著一口口吞噬掉了閃著星光的辣油。

為何不再下雨了呢。

他腴靜躺沐於乾烈的捲軸底下,任憑燭光肆火屏屏鑑鑑展開,孔雀輕的拙稚點步,間或銜以搖混異羽的趾踏,就是誣陷了,葵燥的沙風四起揭去他暗碎頻裂的全身啞青色瓷片。

律坐在一張帶點直紋缺痕的手寫桌前,寫下了遊戲規則,所有可能帶來些微困惑的事情,就完全都不存在了。如果想要預先來點痛快的話,不妨在房子裡四處翻找隨意落下的信箋,找到了就是你的,你可以將它貼放在隨身的皮夾裡,只要遇到任何時候想要點火鞭打某個玻璃瓶,你便立刻能透過那張簡潔有力的斑紋,召喚你忠心的僕人。

他已經去海上游泳了。永遠都不會回來。只好前去關心目前水域的複雜狀況。律慢慢挨著淺淺焦黃的沙灘望向無際的狂風暴雨,這並不是他喜歡作的決定,但他絕對,絕對不會下水。

整灘沉默潔白的花朵都散落了。

律站在水平的方向上,無計可施地步入臥室像想要擺脫噩夢般地陷入沉睡。

那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是誰,現在也不知道,其中有些地方一切如豔陽在雙眼的薄膜之中清晰起來,就在那驚險的瞬間,他自徹底蛻光失望焦慮的煉獄返回他的故鄉。

雨淹沒了本來乾酷的路面,走在上面淋個透徹身軀越顯輕快振奮,像個皮筒玩具人偶般爬上升坡,濕泠泠的,神情呆滯,渾身皆帶巨額的水珠,霹靂啪啦掉落下來。

律圍著一件黑底毛氈面大衣,踩過雪蹟的台階,佇立在高聳的尖塔之下。

只消轉過身,就可以望見他莫測的鼻樑,迥異於悲哀濘滿的天邊層層變色的雲彩風流。

台長: Santo Mattier Un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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