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7 離開冷泉.遇上熱情
每早醒來,都在不同房間。眼睛打開適應新鮮,視線還穿不透冷冽的空間,該起床的身體自動拒絕。P的手錶響過七點,也被退回。原本答應大家早起做早點,不過我決定賴床食言。賴床是為了想多作點夢,因為夢比現實溫暖些。而夢與醒之間需要咖啡,想起昨天家樂福買的咖啡,決定起來煮熱水。刷牙洗臉間,親身體會阿維拉山泉的來勁,瞧R和J房裡沒動靜,播電話催她們起床體驗。用過早餐,大家縮著手腳,小碎步出門。P大病初癒,勇敢地只穿涼鞋,我們特別拍下P凍紅的腳趾,證明阿維拉透骨的清涼。
P凍紅的腳趾
沿著88座堅固的角塔晨間散步,遇見阿維拉名人:聖泰瑞沙修女。一生奉獻給上帝的泰瑞沙修女,主張生活應樸實簡單,這份精神在今日的阿維拉依然清晰可見,從土色的堡壘到冷空氣的灰階,我們明白該換黑白底片,讓阿維拉的記憶再退一千年。
阿維拉城牆
老的城總是用老人家的步調,賣衣服的店11點才開,只能先去糕餅店看看。我們貨比三家後,買下紀念泰瑞沙修女的甜點:”泰瑞沙蛋黃糕”(yemas de Santa Teresa)。
接著,我和R望穿Morgan櫥窗,在鐵門拉開前,早就準備好花錢。據我們研究發現,西班牙名牌MNG,配合風土民情會有“特產衣”。比如說在阿維拉,我就找到一件城堡造型的上衣,而後在其他城裡都沒再見過這款造型。於是我買下“城堡裝”,同時也為阿維拉記憶烙下印記。另外,J在阿維拉也留有一個印記。因為她連買外套的事都無法順心,一直找不到她滿意的毛衣,到現在她還只穿著一件薄薄地襯衫打噴嚏。阿維拉因為山高水寒,所以有大棉襖可選,好不容易有一件J看得上眼,我們就努力鼓吹她買。說穿不暖,感冒了,接下來一大串怎麼玩?想盡辦法慫恿她買,好不容易她心動了終於買了,整整一大件綿襖,塞滿她一個小背包,價廉物美,便宜,真的便宜。
準備離開阿維拉,牽車時,發現有帳單。沒想到車子停公園路邊過夜也要錢。我們回想起出國前,P有一位在西班牙唸過書的朋友說,他們在西班牙租車玩時,超速開單一概不管,反正一張機票回來,什麼問題也沒。我們沒仔細追查這話的可性度有多高?不過,我們不想在出關時被攔截,所以乖乖地找警察解決。原本我們安慰自己說,花點錢,保持良好行為,是身為一個好國民應盡的義務,做好國民外交嘛。不過,後來我們想一想,應該不只這樣。之前有了在聖地牙哥巴士站被誤會的經驗,我們一致認為,隨便一個太帥氣的行為,都有足以影響全世界的危險。想想當年漢城足球場上的哨子一響,誰會想到四個從沒踢過足球的台灣女子,會在西班牙慘糟冷眼呢?很多事,不要以為自己躲在山裡,就不會礙到別人。這世界的界線太模糊,很多看不見的東西,飄啊飄地,不小心都會互相影響。
處理完帳單,接著上車下山。開出城堡,離開泰瑞沙修女的保護的界線,續往南前進:回教世界。
地圖攤在眼前,有二路可選:N Ⅳ國道和N502省道。羅馬數字國道要收費,我們決定走省道找野味。白雲由大到小往山坡上排例,盤踞山脊的風車像玩具在轉圈圈,荒圮的城堡有孤獨美。直行之後繞山行,一路有暈有睡,爬過山頭下平原。冷風留在山背面,太陽大赤赤襲正面。衣服一件件退去,我們擔心到了南部會只剩比基尼。
下午三點,人餓車也餓,到加油站新陳代謝。補充水份,評估太陽的威力,防晒系數有必要加倍。方向盤換手,調整太陽眼鏡,打開空調才發現,西班牙連車都愛日光浴。沒有冷氣,只好開窗學著適應熱情的空氣。
此時, J發出質詢號令:“誰說以後有的是機會穿棉襖!”我們吐吐舌頭,用一句:“不久的將來,總有機會。”含糊帶過。然而,這件事一直到現在,我們三個還對J感到很抱歉,因為打現在起,到回台灣,這件綿襖紿終躺在她背包裡,一動都沒動過!
離目的地還有一半距離,N502續接N432,山坡上頂著燒焦的煙,柏油路像在燒開水。發燒路線,熱滾滾地開過去,山路、平地一路交接,直到零散的房子出現大花園,黑卷髮的摩爾人陸續出現,黃色框邊的房子左右排隊,回教風格組合明顯,表示目的地已不遠。
回教風格房子
從郊區進入市區前,先在圓環繞二圈。探出哥多巴(Córdoba)在12點鐘方位;左手邊10 點有家樂福出現;明天要去塞維亞(Sevilla)的路線在右手邊3點。大致上了解,往市區找飯店。今天改住城外邊,因為停車才方便。只是回教社區,讓人感覺有股莫名的不安全。猶豫之間老闆熱心拿行李,我們想想也沒力氣找別間,晒過八小時太陽後,任誰都會變得沒意見。
打點完行李,先去老城探路線。開著車照樣迷路,走出迷宮,再到家樂福買汽水。芬達、可樂湊一堆;蛋一打,生菜一把;軟土司、果醬配一對。我在CD特價區,挑到一片80年代佛朗明哥吉他大師“帕哥.德.魯西亞”的音樂,打算用來啟動古老的安達魯西亞氛圍,為明天去塞維亞找吉普賽人的行程做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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