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
我做了我人生第一場扎實的春夢
因為姐姐脖子上
並沒有我的開心農場
原來慾望會這麼深
當下是這樣認知的
自從在姐姐家過夜後
幾乎就是每個週末都北上過夜
週末情侶的關係
但也沒有辦法在外面隨意牽手走著
也無法在她同事或朋友面前
坦承我和姐姐的關係
只有在姐姐家
才自在的說能說的話
這樣…
第一次認真相吻
第一次探索對方身體
第一次牽著手看電影
都是在姐姐家
家裡氣氛不是很好一陣了
已經好幾次老媽哭鬧著問我
要跟誰走
讓我對家裡
既失望又難過
曾經很相愛的兩個人
為什麼最後會走成這樣
而我為什麼又要做這樣難過的決定
摔盤子聲
叫罵聲
鄰居出來關切的聲音
所以有別的地方去
就不會想在家
姐姐家是避風港
但不想顯得太依賴
這樣很孩子氣
台中跟台北不是一個很長距離
但也沒有很短
不是一個約一下
半小時後就可以見到面的關係
或者一起吃每頓晚餐
大部分我們靠電話連繫
往往收到帳單臉會黑
沒有亞太網內免費
也沒有LINE的年代
電話費是很真真實實的累加上去的
而我還是個高中生
時間和空間上還有經濟上
都覺得是個壓力
距離也會產生信任誤差
當知道姐姐公司那個男同事
一樣積極發動追求攻擊
當姐姐也知道
我偶爾還在跟妳email時
冷戰氣團就這樣卡在中間
感受不到對方表情
無法觀察氣氛緩和的時機
遠距離的週末戀愛關係
第一次談戀愛
選了這樣的難度挑戰
有時候很無力
但還是很盡力
畢竟，很難得遇到
那時候孫燕姿剛出道
姐姐在電話裡
說要唱歌給我聽
唱著孫燕姿的"很好"
說要把這首歌送給我
那時
真的覺得很感動
剩下高三一年
決定大學就選台北的學校
跟姐姐一起同居
覺得在姐姐身邊可以很自在生活
妳寄了email過來
說著最近心情很不好
學校發生了讓妳很難受的事
還常常生病感冒
後來我才知道
原來那時的妳失戀了
但當下妳沒有告訴我理由
就跟我沒有跟妳提過姐姐一樣
雖然偶爾和妳通信
但有姐姐的關係
所以覺得可以
慢慢跟我心中的那個妳揮手告別
在將來某一天
可以當妳的普通朋友
我是這麼想的
所以
已經不去麥當勞等妳
已經不去火車站等妳
只是一個會跟妳通信的朋友
某個晚上真的很想吃麥當當
不是週一
正在跟姐姐邊通著手機
我看見了妳
將近快一年沒見到面
不知為什麼
找了奇怪的藉口慌張地掛了電話
躲了起來
跟以往一樣
怕妳發現我
妳依舊點了麥香魚和奶茶
一個人坐著
頭髮留得更長了
讓纖細的妳看起來顯得更瘦
還是這陣子的事情讓妳消瘦
雙手拿著手機盯著
看起來心情表情都不太好
一股心疼感湧了出來
是不是該給妳更多的安慰
是不是該在妳身邊
陪妳走過這一段
只是為什麼…
還這麼在乎著妳
以為全都被好好地放進抽屜
一年來的努力都白費了呢
這樣嘲笑著自己
然後突然收到妳的簡訊
“你最近有空嗎？”
“我們約個時間見面吧！”
WHAT！？
喔不不不
最近有點發胖
最近痘痘有點多
最近沒有買什麼看起來帥帥的衣服
還要找時間剪頭毛
雖然在慌張一分鐘後就馬上回訊了
“好阿，正妹約都有空阿”
送出後馬上觀察妳的表情
久違地看見妳的微笑
那輕易就閃耀我世界的微笑
承認
我好想念
承認
這不是喜歡
這是愛
這是跟姐姐在一起時
沒有的感受
想要盡力呵護
想要全世界開心都給妳
就算犧牲了全部也無所謂
只要妳好就好了
我想
我是愛妳的
一直都是
只是很努力很努力
不去成為妳的困擾
約見面的理由是甚麼我猜不到
雖然我生日快到了
但妳應該不記得我生日
因為從沒收過來自妳的生日祝賀
那陣子姐姐被升職成主管
工作有時忙到半夜
通話也是短短一兩分鐘報平安
暫時被姐姐擱置
卻沒有難過的感覺
整天只在期待與妳相見的那天
要見面的前一晚失眠了
既興奮又害怕
不知道妳會說甚麼
不知道我該說甚麼
約在妳家門口
預想只是幾分鐘聊一下
按了妳家門口電鈴
我發誓我真的是腿抖著等開門
妳走出來了
穿著合身的居家服覺得很新奇
也是
高中見面後都是穿著小綠綠的印象
看到不同面貌的妳很開心
真的好奇怪
一點有關於的妳小小的變化
都讓我覺得很新奇
感覺很好的那種
呵，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還是長一樣
妳跟之前看到我說的話一樣
這次卻無法輕易跟妳對答如流
過度緊張導致換氣不佳
妳怎麼可以在昏暗的路燈下
還是這麼漂亮
嗯給你，生日快樂，小笨蛋
「喔！妳…記得我生日？」
一直都記得阿
「傳個訊息就好，幹嘛特地買東西」
因為我想見你阿~不可以嗎
喔喔喔
我現在是被撩了嗎？
知道其實妳可能只是隨口講講
但是這句話一直不斷在腦海repeat
你最近在忙升學的事嗎？
「對阿，我打算推甄師大體育系」
哇，有這麼明確的目標好棒喔
「因為我只擅長這個，功課我沒像妳強」
「擔心術科過了但學科過不了」
你沒問題的，別擔心
「那妳有想唸哪裡的大學嗎？」
就台北吧，考上哪在看看，主要志願會填台北
聊著關於將來的未來
一小時過去了
完全沒有意識到時間瞬間消逝
妳雙手環抱著自己
「很冷嗎？快進去吧~」
那…可以抱一下你嗎？
沒有預料的要求
我發楞地慢慢的把雙手張開
一下子妳就進來我的懷裡
這天實在不知道妳怎麼了
變得很主動
覺得好像很需要我留下
好像很捨不得要分開
妳
又碰觸了
不該被碰觸的
那個被努力隱藏的心
待續…
親愛的我們(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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