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中山北路往北走，在凌晨四點中的獨自漫步，
是曾經的熟悉，卻不知現在是否已然陌生 ？
一個人這樣走著，像走回記憶般……
想記起當時是如何地走在這條路上
關於
那時候的模樣
那時候的心情
那時候一起走著的人
都說日出前是最黑暗的
都說是寒冷的台北夜街
我仍是不覺寒地看見這個城從來的不夜繁華
六條一帶交錯的巷弄，依然是燈紅酒綠的閃爍
從過去到現在，唯一不變的是， 我不曾捲入這個城市的夜裡
心中暗的城堡仍是鎖著按奈住的必須寂寞
我走著笑了，發現自己這部分，竟是多年不變
在這個刻鏤我曾經少年的這座城市
似乎那六年中我不曾認真地欣賞過這條走過千萬遍的道路
原來從一段走到芝山岩的入山口，並不似曾經想像的那麼遙遠
或許
曾經以為是困難的愛，原來也不曾是我懼怕得需要逃開的真相
信步在回憶中
不知不覺地，曾是幻夢之地的芝山公園已是行到腳下
我問自己:
夢還在嗎？
人依然守候如昔嗎？
我問我是惘然如昔，
這趟是來把殘存的回憶收歸過去的
想那青春時總是迫不及待得太想飛翔
卻不知竟是來得太急，原來它也去得太快
就如同在這條曾經以為是熟悉的街卻從不認真地總是來去匆匆
在豎著孤單二排蜿蜒而上的路燈中，夾著是仰德大道的山門
曾經我以為我原是屬於這山間倏來倏散的青嵐氤蘊
現在想起來，當年為賦新詞強說的輕愁
竟會是後來深藍鬱結不能解的真愁緒
走在華岡路的幽明中
兩側不變的低簷平房，依舊是歐風浪漫如昔
聖誕燈火的殘蹟猶存
青春焰火暫止歇息的靜謐依然悄悄
那正對著雙駝紗帽的老舊寓所頂樓
是我18歳乍到這一片風雨山城中的第一個屬於自己的窩
那是一個木板隔出的不能私密的空間，斑駁四壁的淒楚
唯一的裝飾是落地窗外的一整座紗帽山色，而繚繞山際的雲嵐白錦
雖是擋不住山雨淒淒冷冽的落地玻璃窗
卻是將關不住的多變山影映像稍來慰藉我鄉愁的溫柔
一如蘊在鄉愁中懷憂著戀慕的最初，在初次飛翔的開始
微微地又發現對同室那個充滿陽光的人淡淡卻足以寫出感覺的"愫"
我開始學會任每一段感覺在足以感受美麗時就收藏，
讓它成為個錯過，拒絕不能的開始，
避免是貪心得不想感知結束，
也許，在那次初次飛翔，
是預知了自己終將選擇封鎖真情的，而學會了隱匿與淡然吧。
小山城儘管多了些不識的霓虹招牌，卻掩不住我記憶裡的每個畫面，
是夜半宵點的鹹粥滷味店舖，
那角落擺著的是阿婆福州餡餅，
轉角處是趕著第一堂課的匆忙購買的早點攤子
隱在不知變換了幾次的現在之後，
往昔的畫面仍是我眼中的浮光掠影，不曾改變，
不變的是我的記憶，過去的是不復從頭的灰飛煙滅。
◎ ◎ ◎
大二到大四屬於自己的空間，
鋪著深藍色的二手地毯，
士林買來的床墊，
貼飾著藍紙的書架，
牆上掛著總是讓房間微微點光的壁燈，
我曾是那樣得將一個廚房改建的房間綴成一個作夢的耽美空間，那曾坐落在電玩店上二樓一個人的家，現在住著的又是怎樣的一個人或故事？是否也是像我將孤單鎖在其中自
嚐，而對外展示著另一種超越自己的理智、堅強。
聽說，文大的古雅已經被關進現代之後了，
眼前高聳的建築，證實了這個最大的改變
聽說，文大的古雅已經被關進現代之後了
眼前高聳的建築，證實了這個最大的改變
我不再能一眼看盡記憶中的典雅風緻
如同進入了現實的社會生活中的我，隔著不知覺的滄桑，再也無法一眼看到年少時的夢想般
山風仍是不變肆無忌憚的胡亂狂吹
我記起那時是個不畏寒而愛吹風的自己
越是冷冽的寒風風越愛置自己於風中
似我根本的心狂意野，曾是真相信風會懂我的那種單純！
現在，我卻是怕感冒，怕不堪病的拉緊風衣
並說著這風還是那麼狂野地冰冷
歳月
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嘛！
曉園的夜景
夢寐中的最浪漫，很後悔為什麼要讓自己見到它改變後的不再美麗
視野之左，不曾意識到的小樹，何時已是長成足以遮蔽三分之一璀璨的巍峨？
夜景右邊曾是通往淡海的一角墨黑
卻是現在北淡線捷運新串起的燈明晶鏈，與大度路平行的向海，陪伴成不再孤單的明亮。
我想
我是不是已經習慣得孤單自我取暖而遺忘了從來是一個人來去中的蕭瑟寂寞！
總只能陪伴著愛的所在，而忘了關於自己的存依渴愛
在任感覺不斷錯過後
真想給的早知給不起
僅能付出的是顆遙遠無體溫的心
在任感覺不斷錯過後，
真想給的早知給不起，
僅能付出的是顆遙遠無體溫的心
所以，只能放逐自己在無所祈求的自愛自傷中
不忍因自己一時放恣而傷愛，只有悄然自理悲沉！
變了是流年暗轉的現在
不變的仍是滄桑過後只是沉默的自己，
把殘留在這座山城裡的回憶點點滴滴的收入旅情中
現在是從來不能追悔的延伸
不應有悔的是自始就選擇了不能懦弱的路
終於了解是不能怨尤的
是悲是更痛的只能毅然吞下遺憾，而不能讓自己有點放縱
走出華岡時
視野右側已在破曉中浮出紗帽山分明的輪廓
百感交集中
告誡自己不容淚流
戴上耳機將音量放到最大
那背景音樂
是小松亮太的熱情手風琴,及葉加瀬太郎狂野小提琴交織成的「情熱大陸」
在冬陽漸曙的明朗中，不回首並戴上自己看不見樣子的微笑表情
從來時的回憶中、我走出回憶。(完)
*
這不是新寫的
而是數年前刻意坐夜車北上~漫步走完中山北路
再搭公車上華岡~在破曉山城甦醒前離開,這期間的心情紀事
因為是沒校對沒改寫過的原文照貼
文意不明錯字甚多
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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