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ㄚ玲(小時的乳名)
出生之後..駐定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家裡頭沒有足夠的錢撫養這多出來的女孩
他是一個經商四處的旅者..
收養了許多孩子
讓這些孩子不會因為身份證上父親欄寫著"父不詳"而自卑
他就是他們的父親
在女孩出生後不到一歲的同時..他因為機緣的關係收養了她
他不常回家..總四處為事業奔波勞苦
雖然是經商但因為在動蕩不安的光復初期
日子也過的辛苦
商人..大廚..工人..也換了不少工作
(他是否有結婚?這個問題就暫且擱著)
他收養了許多的孩子
看見他們一天天長大..
雖然只是身為養父..
也清楚孩子長大後還是要告訴他們生父並不是他
僅管如此
但每每聽見稚氣的聲音..
就算日子再苦他也甘之如飴
不僅如此還養了許多的流浪狗..
每一條都是黑漆漆的名字也都相同是"酷囉"
是日本語"黑狗"的意思
他對狗狗很好..
夏天怕牠熱..不管自己汗如雨下..把電扇給狗吹
冬天怕牠冷..不管自己的屋頂漏水..卻蓋木屋給狗狗
就疼愛孩子們一般給牠們相同的愛
記得有次..狗狗走失了..
他吃不下..睡不著..身形日漸憔悴
也許是心靈相通..牠在另一方也感受到他的焦急
狗兒回來後..就再也沒跑遠..直到死去
雖然積蓄有限
但只要人開口..他都樂於幫助
一借再借..也不見他面有難色
即使..知道是肉包子打狗..
他總想..既然有能力就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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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回家
帶著禮物 ..當時的奢侈品--蘋果
女孩仰著頭..開心的叫著爸爸你回來啦!
嗯!這回有有帶妳最愛的蘋果喔!
削了皮再給妳吃!
女孩看著父親拿著水果刀一圈一圈的將果皮削下
口中喃喃的說著..就這樣不能讓它斷掉..ㄚ玲以後就會幸福
幸福是什麼女孩不懂..只曉得
口裡咬的蘋果很甜..很脆
他看著最疼愛的女兒咬的帶勁..滿意的笑了
多年之後長大了也懂事了
才知道幸福就是吃著父親為她削的蘋果那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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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漸漸年邁..體力不比從前..辭去了工作..
在一間小廟做廟公..陣日燒香拜佛..日子安逸
所有領養的兒女也都因為生父母經濟漸好都歸宗去了..
只剩下"酷囉"陪著
後來他也聽說了兒女自組了家庭
為了自己的家庭在奮鬥
而他這時又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呢!?
只有守在這棟老房子..曾經和他們渡過無數個日夜的破房子
等著兒女帶著孫小來看他..
不管鄰里鄉民告訴他..搬家吧..我會告訴他們該去哪找你
他總是這樣..
女兒知他的日子一向過的儉約..知足
捨不得花錢在自己身上
去探望時也都不忘帶著暖被..和讓他方便換洗的幾件新衣
他也都捨不得用..捨不得穿
諉諉道著..穿過就會髒了..不要啦..這還能穿ㄚ!很"勇"的可以再穿一陣子的
說著讓女兒也不忍苛責..
只有在去小廟前找他之前..
先到小屋去整裡她覺得不須要留的東西
每回看到女兒來看他..老臉也掩飾不了喜悅的心
但總說..妳家離這兒太遠了..沒事不要來..我很好..不用擔心
不會的..不管多遠我都會來..一定要看到你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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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過去了
他老了..在一次出門時..不小心跌到水溝..
走在路上車子沒注意他瘦小的身影撞上他之後
女兒急了..多次要求他搬到她的家住..
讓她好好孝順..孫子也能陪陪他
雖然是硬脾氣..
最後知道自己理虧再也拒絕不了女兒的請求
住了好些日子..腳也一天天康復
便要求..要回到他的小屋去
他自覺帶來了太多的麻煩..能走了..就想離開
女兒不准..
只讓他搬到哥哥家去(也是領養的)
當然不改其個性..腳即使還一拐一拐的走的辛苦
也要到小公園去散步..從早出門一直要到黃昏才回家
說這樣是運動..實際上只是不想為大家添麻煩..
好幾年過去..遇到921地震..哥哥成了半倒災民
最後不得以的情況..只得送他到安養院
雖然女兒不肯..
他在安養院看見好多看護對老人的不友善
也不曾對來看他的兒女們提及此事
直到一天..女兒發現了不對勁
他才老實的說出來..
昨天哥哥接到安養院的消息..
說他在當天去逝了..
女兒悲傷的無法自己..無心上班..吃飯..
只想快快到他跟前..明瞭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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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兒看著媽媽好難過的樣子
說著爺爺去世的消息..心底也難過
但又能如何?工作還是得做..
悲傷並不會讓時間停止消逝
悲傷也不會讓爺爺醒過來
媽媽播了妹妹的手機..嗚咽的告知她爺爺過世了..
小兒都看在眼裡..
爺爺是很好的人..
應該要長命百歲的..
應該才要開始享清福..
應該要讓人喊阿祖的
怎麼走的那麼急?
怎麼都沒有交待一聲..小兒好久沒看到你了..都四年多了...
對不起..總是沒日沒夜的工作..
連過年放的初一到初五也沒空跟著媽媽去看你
好想念你..才想說..下回上課..有空..
能拐去看看你..
怎麼會..
總是要等到真的離去了..
才驚覺陪你的時間少的可憐
總是等到有空..也是最後才想到要去看你
把太多的時間留給了朋友..卻乎略了你
你不曾對誰抱怨過..
因為你心底曉得..留了多少最後都帶不走..
小兒早就有感應..只是至諸不理..
怕講出來會遭來惡言相向..這總是不能當玩笑
小兒好難過..可不可以再醒來..
雖然你已經叫不出小兒的名字..小兒想要看看你
這件事過了快一天了..
小兒只知道你是血壓太低..而死去..
好想說..你別走..媽媽一直都當你是親生父親..
沒有你的日子..媽媽該靠什麼去支撐..
小兒怕她會因過度悲傷體力不支而倒下..
怕她會從此一想你就掉了眼淚..
如果你在她就不會這樣虐待自己..
她會為了你..想起你教的..而好好愛惜自己
小兒不要你走..聽見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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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流成了大海也喚不回你
悲傷哭喊著也無法在讓你緊閉的雙眼開啟
我不想這樣沒天沒地永無止盡的悲傷下去
所以
求求你..
如果你只是到令一個我看不見的空間裡生活
好好的對待自己..
並稍來一點訊息..
告訴我們你很好..
並要求媽媽照顧自己..要幸福的過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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