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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17 02:58:41| 人氣9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恐懼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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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朦朧之中,一陣暖熱埋上臉龐。光亮透著薄薄的眼瞼映進視窗,淺薄的眼皮與血管在光的照射下,映上眼珠的是一片紅光。不甘願的緊閉雙眼,看見的世界僅剩一片漆黑。一片漆黑,倘若仔細的看著這片漆黑,不難發現浮在眼上的幻象,不安分的,卻又有規律的竄動。紅色與藍色的泡泡串聯成數條線不停的流動,由小變大,然後到了一個極限,又打散成小的泡泡,重複著由小變大,如此規律交替著。



即使閉上雙眼,也無法感受到寧靜…



帶著放棄的心情,不甘願的睜開眼,明知道這時間我應該是正在熟睡的時候,卻怎樣都無法入眠。朝陽恣意的從窗戶鑽進這荒唐的房間!即便不轉頭去瞧鬧鐘,也能隱約知道現在是清晨六點不到。帶著近三小時前的狂醉睡去,竟在此刻醒來,還異常的清醒!頭顱內彷彿埋入了一個氣球不停膨脹,擠壓著我的腦。我感到強烈的痛苦與噁心,即使知道只消起身到書桌上,打開櫃子拿半顆的安眠藥;或者到角落的五斗櫃打開暗層,拿出煙斗與大麻,我就夠安穩的深沉的進入最深的意識,好好的跟周公下盤西洋棋。但我的手卻不願意追隨大腦的指令,違抗的癱軟不願撐起疲倦的身軀。我的腳用放棄的低姿態緊伏在床上,就這樣,指得屈服於四肢的癱軟,然後忍受著頭痛與反胃,沉沉的釘在床上。

窗外天色又更加明亮,而隔壁的小夫妻也不知道哪來的好興致?天天都再早上五、六點,開始力行傳宗接代的任務,並且沉浸在他們該死的高潮之中。乍聽之下這種情況似乎挺有雅興的!但身為一個獨身,並且血氣方剛,隨時精蟲都能侵吞大腦的男人,每日清晨都會被「鶯聲燕語」所擾,連貓都不會在大清早叫春了。然後又無法在這種很莫名奇妙的時間找到人排解寂寞,火氣就會莫名的高漲!同時,也是時常會竄出,或由然而起的,那該死的無以名狀的寂寞…

有多少時刻會感到寂寞?
與朋友出遊,所有人都成雙成對,然後突顯出自己孤家寡人的時候;走在街頭,看見情侶們幸福的擁抱、熱吻的時候;工作時,看著別人對著手機言苦訴情的時候;一個人喝咖啡的時候、一個人看書的時候、每天入睡的時候、失眠而輾轉難眠的時候、狂歡節數一個人回家的時候、每個假日節日的時候……



事實上,是隨時隨地都在寂寞著………



即使在人群中,還是感到寂寞;即使在玩樂中,還是感到寂寞;即使全神貫注的工作…呵呵,這更慘!因為總在不經意的情況下,幽幽的從心底爬出一個聲音,就像貞子從井底爬出來,那種幽幽悽悽迴盪整個心中,哀怨的悲慘慘慘悲悲的依據:「啊!好寂寞啊……」原本全神貫注的工作,瞬間瓦解成『全神貫注的寂寞』

此時此刻,宿醉的頭痛,狂飲的反胃副作用,失眠的痛苦,一個人的孤單。加上隔壁的『性福』小夫妻!我被這該死的寂寞排山倒海襲捲掩埋。隨著心臟跳動,沿著血液沖刷血管加速的脈搏。規律的擠兌著大腦的陣痛,隔壁有節奏的放聲嘶吼,讓寂寞跟著心跳血流脈搏頭痛嘶吼的律動節節升高。在鼓脹的胸口與痛到極限的頭,一股氣從小腹經過了胃,進入氣管竄上喉嚨,振動了聲帶,然後突破了乾澀的口,絕望的怒吼佔滿了房間,不留任河一個角落。讓寂寞隨著聲音打入空氣,充斥了這個空間,更加深了孤單的氛圍……

寂寞離開了身體,卻塞滿了這五坪的空間。眼睛所見的、耳朵所聽的、鼻子所呼吸的、每吋肌膚所接觸的,都是寂寞的形寂寞的音寂寞的氣寂寞的冷,現在是完完全全的被寂寞壟罩了。我絕望的衝向五斗櫃打開抽屜,翻出暗層抓起了煙斗與大麻。雖然慌亂卻還是能熟稔的剝下些許菸草,用顫抖的手指細細的鋪進煙斗內,叼起煙斗,在床邊時起火柴盒並滑開,取出一支火柴,劃一聲,火柴的氣味與光亮,瞬間驅散了身旁幾吋地的寂寞。我將火柴伸入煙斗內,隨著呼吸的急促加深此時我對它的渴望!當我吸到了一陣薰香的氣味時,彷彿像是在沙漠中尋到甘泉一般,那樣貪婪的貪婪的貪婪的吸了好大好大好大的一口!讓這口甘泉沿著喉嚨轉入氣管,深入支氣管浸滿肺葉。直到肺葉感覺到那細微的刺痛與麻痹,馬上將寂寞的空氣從身體中緊緊壓縮大口呼出。瞬間沿著背脊透入神經竄上大腦的舒暢真的是真的是難以言喻!

漸漸地,寂寞的冷開始從皮膚消失,寂寞的氣漸漸淡去,寂寞的聲音越來越弱,寂寞的形狀慢慢縮小。我盯著寂寞…喔不!是我惡狠狠的惡狠狠的盯著寂寞,看著寂寞痛苦的哈哈哈它好痛苦的掙扎著!它破開的口彷彿在哀嚎,卻發不出一絲求饒的聲音。寂寞不停的凝聚、壓縮!像是被人蹂躪擠壓一般,越壓越小。最後「啵」一聲!寂寞蕩然無存……

我卸去全身的力氣,任由身體往後重重的倒臥。此時所有的反胃頭痛嘶吼寂寞都消失了,這一切的一切的一切的一切,都歸於了寧靜。仰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我開始竊笑,進而慢慢的大笑,然後無止盡的狂笑,一發不可收拾的笑………





笑!

就是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台長: 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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