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親愛的
不是我不想留在你身旁
我以為天堂總是在遠方
嗨!親愛的
坦白說我的過去
有幾分很像你
一樣在尋覓
只是日日夜夜 歲月過去 走盡千萬里
我也曾嚮往 也曾徬徨 夢想的路上
哦! 日日夜夜輕輕嘆息 只想告訴你
沒有愛情的地方 沒有天堂
年輕的日子裡 我走了好長好長的路
只為了想去找屬於我夢想中的天堂
如果真的有那樣的地方
我想應該是一雙渴望你的眼睛
一雙熱情等待你的臂膀 還有一盞溫暖的燈
那就是天堂
沒有你的地方就沒有天堂
摘自網路 鄭怡唱的 天堂
※
這首歌也許並不完全貼切的描述我從十七歲進入這個圈子的一切,卻也某部份讓我感同身受。
很小的時候就對男生要來得比女生有好感,但在上個世紀中葉,小農村出生長大的我,在資訊不如現在發達的年代,對同性有好感是一種很模糊的心理狀態。
一直到十七歲那年,在一個小小都市念高中,因著荷爾蒙的作祟,與幾個同學到一家號稱二輪電影卻放三級或A片的電影院學健康教育沒教的課程,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一票人,反背著書包蓋住學校名稱、學號與姓名,上課去。
同志會有直覺的,也就是現在大家說的Gaydar,會發現一些項莊舞劍,志在沛公的人,在黑暗的電影院中穿梭與探索。在一次獨自進電影院上健康教育課程的過程中,遇見確定自己性傾向與傳統不同的那個人。
他大我沒幾歲,在那個小都市的國小教書,騎著YAMAHA DT125,在那個小都市租了間公寓,晚上還在北部某大學唸夜間部。對他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好奇地在他身上學習到這一生所未見的圈內事物,偶爾會在他家念書過夜。
認識沒多久後的某一天晚上,到他家樓下搇門鈴後卻無人回應,後來幾天還是一樣的結果,我知道他應該是搬走或是不再想與我見面了。
獨自摸索著在同志這條路上徘徊著,仍對自己的未來有著很不明確的灰暗。一直到讀了白先勇的孽子,很多的事才開始明朗化。
當兵的那二年是在外島渡過,每半年返台休假,總會有一二天是藉著上台北找高中同學的名義,到心目中的聖地新公園。忘記第一次走進新公園是抱著朝聖還是懷有疑懼的心態進去,有時人滿為患也有門可羅雀的時候,但總覺得那個地方是屬於與我同族的地方。
生理的成熟不代表心理也同時長大,還不知道二個男人除了做愛之外還能談戀愛與住在一起。當兵某次返台,認識了年長我許多,在南部是個大地主( 是後來大南部北上念書的大學同學告訴我的 )的叔叔,遠距是很難有戀愛感,只跟他保持通信的往來,一直到退伍在台北念書才又有機會相聚。他很積極的想與我交往,還帶我親近他兒子與女兒。
心理還沒長大到可以與一個已婚男人交往的我,終究與他漸漸淡去。加上脫離了家獨自一人在台北生活,可以享受的自由,又豈是某個男子可以抓得住的。
這一小段的自由,認識了某些人,可生性單純的我,大部份是在新公園閒晃,公園關門後,漢諾瓦街成了繼續流浪的一方地,再不然就回租屋處念書睡覺。家裡給的生活費沒多到我可以去Gay Bar揮霍,三溫暖是有了電腦與網路後才知道的資訊( 所以啦!沒機會去過。)
個性畢竟是比較害羞的,在那段自由的日子即便有遇見喜歡的人,也都因為被動而沒有機會長久來往,也沒問過對方是否願意交往下去;一直到那個晚上,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 毛帥 )之後,才結束那揮霍不盡的青春歲月。
退隱山林、脫離江湖,那是決定和毛帥在一起時的承諾。
那是離開實體的同志圈,但當網路在台灣發展時,便又找到和這個圈子連結的管道,新聞、部落格、社群網站、交友網站,都有同志資訊可以獲得,八卦、謠言也好,事實也罷,都不致於讓我對這圈子毫無所悉。
新的管道讓交友資訊變得更普及,速度變得更快,但同時態度也變得夠隨興,大家開始不懂得珍惜快速獲得的感情。
網路上充斥著刻意鍛鍊出肌肉的裸照,大膽的秀出最原始的性吸引力。一夜情、多P、Home Party、用藥、按摩SPA廣告、包養。。。。。。
那愛呢?變得廉價不堪、脆弱得禁不起一擊?
我何其行幸運地在廉價的愛尚未在這塊土地發展之前,有一個港灣可以停靠,也不需要四處尋覓一段又一段的真愛,能跟毛帥就這樣走來,也希望能繼續走下去。
-沒有愛情的地方 沒有天堂 沒有你的地方就沒有天堂-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