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堂 有關大的/小的/老的/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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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睡

 

畢業典禮的晚上，大人簡單拍照後就先回家，以為孩子該是稍後就會入門

十點沒等到孩子，十一點也沒等到，孩子沒打電話回家，也沒接大人的電話

知道孩子已大，凡事自有其分寸在心，但一刻沒入門，大人的心便一刻難安

稍後孩子發了簡訊：「仍在校，將晚歸，有同學要借住家中地板，你們先睡」

 

就要告別高中生活，同儕相處已至最後一夜，可以理解離情依依且不捨回家

猶如孩子在高二街舞成發那一夜，同伴哭笑著擁抱慶功到夜半，沒人想離群

然，筵席終究得散場，團聚時何其開懷多情，散場後的交通問題卻頗為麻煩

如果就近去同學家過夜，也還安全些，既要回家，是否一路平安就讓人操心

成發那夜搭計程車回家，畢典之夜騎機車載同學回家，均在凌晨一點後入門

 

睜著眼睛，有說「等門」，有說「守燈」，無論已幾次經驗，大人就是不安

孩子雖總不忘提醒大人先睡無妨，但大人怎麼可能可以平穩躺下享美夢呢

搭計程車怕不良司機，騎車怕飆車族，走路怕有醉漢，上映的全是負面畫面

那種滋味，總之就是無法入睡，也不知該算是為人父母的責任？還是福利？

 

 

◎    自己的路

 

全力衝刺基測的孩子，日日起早也睡晚地奮鬥，大人莫不為之感到驕傲

但，不知哪兒擠出的時間，抽空回母校探望老師，還與同學議定騎單車大計

 

孩子說國小老師認出他後就關心地問著：「仍在哥哥的壓力下辛苦成長嗎？」

大人聽了此話很是訝異，怎麼國小老師對孩子的記憶會是停留於此呢？

問了孩子，哥哥仍是很大壓力嗎？兄弟二人的路線不是越來越不同了嗎？

孩子覺得哥哥的表現太耀眼，連街舞都跳太好，自己幾無一處可提出說嘴

那種滋味，想超越又怕能力不及，會是為人弟弟的今生注定無解的難題嗎？

 

孩子又說：「端午節請別排事情，我要與法拉第同伴去騎單車，目標是宇老」

大人一聽，宇老？往司馬庫斯路程中的最高點宇老？送愛活動去過的宇老？

孩子說是，就是這個宇老，約莫六個人加入，沒有老師跟隊也不需補給車

這樣可以嗎？山高路遙，且好一陣子沒練騎，體能狀況與車況都該多考量

孩子表示自己寶刀未老，一定可以騎出一條路來，還說這機會已等待太久了

 

孩子等待已久的機會，為自己出發的旅程，大人只有點頭同意，雖不免擔心

同一天大人要與哥哥上台北街舞battle，因此告誡孩子宇老之路全得靠自己

孩子笑了，本來就沒期待大人幫任何事，這條路是自己選的，自己會扛起來

那滋味，是大考過後的放鬆，是暑假法拉第的前導，更是哥哥不曾走上的路